第3章
廖远带着医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席渊淡定从容的坐在轮椅上。
“你没事了?”廖远看着他有些疑惑。
“刚才是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他一句话带过。
廖远压抑着怒气,觉得席渊是故意的。
都是雄虫,谁比谁高贵。
席家是很厉害不错,可席渊就是个不受重视的,这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廖远皱着眉头说:“我不管你好没好,现在医生在这里。”
“医生,你给他检查一下。”
廖远带回来的医生就是先前给席渊做检查的,被廖远拉回来的时候刚走到保管处,听说是自己负责的雄虫出事了差点吓死。
“席渊阁下……”发现气氛有些紧张,医生开口想要缓和一下气氛,然而他话还没说话就被拒绝了。
席渊:“不用。”
“还是检查一下吧,”对待雄虫,医生不敢大意,不死心的还想说些什么。
席渊态度坚决,“有什么问题,我自己全权负责。”
也不等医生回答,他看着医生手上的东西道:“你手上拿着的是我的光脑吧,可以给我么。”
医生愣了一下,下意识将手中的光脑递了过去。
“谢谢。”席渊接过光脑。
他在‘席渊’的记忆中见过这个东西,机身拿在手里很轻薄,黑色的曲面屏大小和手机差不多,折叠后扣在手腕上刚刚好。
折叠的做法是他结合廖远和医生手腕上的光脑推断出来的,他们手腕上戴着两指宽的黑色曲屏,和他手里的很相似。
他略过医生看向廖远:“我想我们现在可以谈谈。”
廖远额头青筋暴跳,在心中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确定不检查对吧?”廖远说完看向医生,勉强维持着自己良好的修养,道:“不好意思,麻烦你和我过来一趟了。”
“他不做检查的话,我想继续和刚才和他的单独谈话。”
医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廖远,迟疑的点了下头,“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又只剩下他和廖远,只是这一次先开口的是席渊。
席渊微微侧着身子,靠在椅背上慵懒闲适的模样,道:“席简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被羁押在监/禁室。”廖远见他没有再说什么过分的话,也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监/禁室,这听上去就不太好。
席渊故意皱了皱眉头,道:“还有呢?不要告诉我这样的‘重罪’只是被关押在监/禁室。”
这在廖远看来就是不满的表现。
事实上如果席简不是席家的雌虫、席渊的兄长,只凭差点杀死一只雄虫就该在抓捕的第一时间被执行判决结果,没有执行只是因为席渊一直没有醒来。
如果席渊死了,那么席简的判决结果就会更改,改为死刑。但是现在席渊醒了,对席简的判决自然要以他的意见为主。
帝国对雄虫一向都是偏心的,席简作为雌虫袭击雄虫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判处了死刑。所谓的‘轻重’区别只在于是痛快的由官方执行,还是落在席渊手里比死更难受的活着。
廖远面不改色,“他触犯了雄虫保护法,目前执法机构做出的判决一剥夺其自然虫身份降为奴隶,二废去精神核心或者流放荒星。”
席渊心中大为震惊,一个星际文明竟然还有奴隶这种落后的产物存在。
他暗自叹气,心想自己这接手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烂摊子。
他倒是想要撒手不管,但又实在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毕竟不管怎么看,席简都不应该受那么重的处罚。
他面上不显,语气却无比冰冷,吐出的话更是恶毒。
“他差点杀死我,这样的处罚对他来说也太轻了。”
席渊已经给自己定位好了,现在自己要扮演的是一只又蠢又坏又恶毒的雄虫。至于该怎么救下席简,他也已经有主意了。
“那你想怎么做?”廖远不奇怪他的话,一脸平静的说:“你可以决定他的结局。”
“想好以后我会把你的意见上报,等上面同意后会发通知到你的光脑上,到时候你只要同意就好了。”
席渊挑眉,意味深长的道:“你说他在□□室,那么我应该可以探视吧。”
“毕竟,怎么说都是我哥哥不是么。”
廖远拧眉看着他,“当然可以,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
“——当然有必要。”他直接驳回廖远的话,笑得有些残忍,“我不见见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处理他呢。”
“既然这样,那就等你见过他以后,我们再谈吧。”廖远嫌恶,说完起身就要走。
席渊抬高了些声音:“不用那么麻烦。”
“那监/禁室在哪,你肯定知道。”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去不是省的你跑两趟。”
廖远回身狐疑的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要出院。”席渊回他四个字。
“你在开玩笑?”廖远怀疑席渊疯了,他觉得自己今天真不应该接手这件事。
席渊有没有开玩笑,廖远很快就知道了。
十五分钟后。
在席渊执意要出院,检查又没有问题的情况下,他被批准出院了。
出院的席渊换上一身简单的衣物,套头衫加休闲裤的他看起来像是个大学没毕业的学生。他坐在副驾驶上,神色淡定的看着前方的景色,心里感叹着自己这张脸现在是真的嫩。
在席渊身边充当司机的廖远憋屈无比,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带着席渊出来。
廖远在心里默念着忍耐忍耐,自己不能跟年龄比自己小的雄虫计较,对方还是个病虫,要是计较的话会显得自己太没有风度了。
——他选择性忘记先前被席渊气跳脚的事实。
席渊把玩着手上的光脑,指纹解锁这一点帮了他大忙。
在医院里的时候不方便,现在他才有时间逐条看过去。又因为路上闲着没事,席渊将里面能看的信息都看了遍,不过前身似乎有清理消息的习惯,最早能看到的信息止于七天前。
这三天没有收到什么有用的新消息,三天以前的内容能提供的帮助有限,但是总比没有好。
忽然,光脑响了起来。
是有通讯进来了,备注是艾拉·席。
席渊很快将这个名字,和自己在聊天记录里看到的内容联系在一起,他接起来喂了一声。
在听到他的声音后,那边有柔和的男声传来,声音里带着些紧张和担忧。
“阿渊,是雌父,你现在在哪里啊?”
“雌父正要去医院看你,就接到医院电话说你已经出院了。”
没被那么称呼过的席渊有些起鸡皮疙瘩,他揣摩着聊天记录里的语气回答:“我现在在去雄虫保护协会的路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见廖远打了方向盘转弯,拐入了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