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席渊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很少体会到牵挂的滋味。
他把希维尔放在心上,心中的担忧不比索洛尔他们少多少。
不过他们比自己幸运一些,等了没多久就等来了好消息。
洛蒂亚没受什么伤, 周季就惨了些, 灰头土脸的被送进医院。
前两批到医院来的兰德,看到周季没事真的是松了一口气,本来想问他去做什么了, 可看他坐在轮椅上凄惨的样子, 先前的担忧全部变成了心疼。
周季被看的直发毛,找借口打发道:“我有点饿了, 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兰德深吸一口气, 想自己怎么会心疼这种混蛋雄虫。
“你老实待着, 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兰德说完, 离开病房。
从看见他就没说话的乔舒,这个时候开口, 带着些怒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伤的那么重。”
对雄虫来说, 坐轮椅的伤势的确是非常严重。周季的腿被砸到, 要不是虫族科技发达, 下半辈子多半说站不起了。
程晋不在这里,他去陪洛蒂亚了。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现在的环境不适合说太多, 周季知道乔舒指的并不是伤。
席渊看着周季和乔舒,一直都没有说话,他还在等。
没一会儿, 索洛尔走了进来, 表情沉重, 欲言又止的看向病床上的席渊。
“我刚才去问了, 这是最后一批被送过来的。”
最后一批,可是没见到希维尔……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蔓延,即使笃定以希维尔的身手不该出事,但他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席渊看过去,抿唇正要询问,就看到了索洛尔身后的安德烈。
“阿渊……”索洛尔叫了他的名字,叹了一口气。
“安德烈,还是你来说吧。”
索洛尔让开位置,他身后的安德烈走上前。
“阁下,很抱歉,我们查了监控……但最终还是没能找到您的雌君,只找到了这样东西,您……”安德烈带来的是个坏消息。
在最后一批的伤员被救出送往医院后,救援现场调查了监控。监控系统在混乱开始前瘫痪,能够查到的信息有限。
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他们在监控中找到了希维尔。
希维尔是在一处走廊上遇到入侵的反叛军成员,偷袭下被得手带走……在最后出现的位置周围寻找后,没有寻找到希维尔,只找到了一件可能属于他的物品。
被安德烈递过来的,是一只银色的镯子。
镯子的样式,席渊很熟悉,他曾经很多次看到这只镯子戴在希维尔的手腕上。
索洛尔早就听安德烈说过一遍了,这个时候再听并没有多震惊,可席渊、乔舒和周季都是第一次听,表现不一。
席渊的面色沉静,没有索洛尔想象中得知噩耗后的情绪爆发。
如果不是亲眼见阿渊等消息等了一个晚上,索洛尔都不敢相信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安德烈就差说一句“节哀”了,席渊心中嗤笑。
他不是没看见索洛尔那一副怕自己受刺激的样子,只是在他这里,一只桌子代表不了什么。
席渊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也就是说,除了这只镯子,你们什么都没找到。”
“是的,爆炸的范围太大了,有不少伤亡……后续的挖掘还在进行中……”
他笑了。
这个笑容,让索洛尔打了个哆嗦,问:“阿渊,你还好吧?”
“我很好。”
“这是个好消息不是么。”席渊手中握着那只手镯,面上挂着笑容。
他不相信希维尔出事了,直觉也告诉他,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
索洛尔呆滞,这也能是好消息?
废墟里都没有活着的虫了,就算没见到希维尔,可结果不是已经注定了么。
“在没见到希维尔前,我什么都不会相信。”
“现场还在挖掘是么,什么时候能挖掘完毕。”他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被问的一愣,心里想着这位阁下该不会是想把整个坍塌的山腹挖出来,好看看里面有没有他家雌君的尸体吧。
“工程量太大,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再继续挖下去。”安德烈委婉的说。
里面已经没有探测到生命迹象,除了个别特殊的区域会挖,剩下的也只是一片废墟而已。
“您的雌君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感到很遗憾。”
“反叛军的成员行事一向凶残,被他们抓住的虫下场都不他好……”
席渊打断道:“也就是说你们不会接着往下挖了,是不是。”
安德烈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是。”
山腹内部的面积有多大,看过地图的他心中有数,安德烈既然这么说了,那么肯定就是不会再继续挖下去的。
自己坚定希维尔没事,可自己没有证据……安德烈也说了,山腹中没有其余生命现象,就算希维尔活着也不可能在其中。
席渊想到这里,道:“我要你们提供有关希维尔、还有入侵者的全部监控。”
“怎么样,你能答应么。”
见安德烈犹豫着不说话,他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会考虑和雄虫保护协会好好谈谈这一次的事件。”
雄虫保护协会,最难缠的就是这个部门,在眼下也是最不能惹的部门。
安德烈妥协了:“我需要向上级请示。”
“请便。”
安德烈走后,周季和乔舒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周季不说话是因为他现在很心虚,席渊发给他的信息,他后来才看到……现在希维尔又没了,还是碰上了反叛军的成员,他不得不怀疑入侵系统的另一方身份。
要是自己那个时候看到信息,也许希维尔就不会……但是这个话能说出来么?当然是不能了。
周季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要是自己真说出来,席渊肯定会把矛头对准自己。
这一点,乔舒也看出来了。
乔舒比索洛尔更细心,席渊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可实际上却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索洛尔坐在一旁闷不吭声,他在想岚笙的事。
席渊低头擦去手镯上的黑色痕迹,那是被炸弹炸出的痕迹,手镯当时应该距离炸弹很近,不然不会连这样坚硬的金属都被炸的有些坑洼。
天彻底亮了以后,医院里更热闹了。
周季他们几个的雄父都来了,一边骂一边把他们领回家。
席渊不想惊动席家,在医院要求联系家里的时候,给席简打了个电话,让席简带换洗的衣服过来。
他本来就没有受伤,没必要赖在医院。
回家路上。
席简不敢正大光明看席渊,只能用眼角余光时不时瞥去。
早上接到电话里,席渊也没说发生了,匆匆赶过来才从医生口中知道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席简差点心脏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