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当朝国师
景长霁没想到重生后这么快会见到巫寂,毕竟这里是宫外,而巫寂常年居住在宫中的国师殿。
但想到两人第一世的相识也是在宫外,对方化名成惭,因天性纯善,微服出宫意欲了解宫外的事,机缘巧合下,数次帮了景长霁。
后两人相处甚欢成了挚友,但那时景长霁一心扑在为兄报仇上,被太子渐渐利用后逐步心动,甚至为报仇不折手段。
巫寂是大卫朝当朝新任国师,他不愿景长霁双手沾满鲜血,但景长霁被仇恨冲昏头脑,直到后来两人渐行渐远。
景长霁最终助太子登基为帝,却也落得兔死狗烹。
在狱中时他听闻巫寂为他求情被新帝降罪牵扯,被关国师殿。
直到死后景长霁知晓书中故事,但书中却也只到景长霁死后就没了下文,以至于景长霁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包括巫寂的结局以及此后种种。
但巫寂在景长霁死前对他所做的一切却被景长霁铭记在心,他本想着他们兄弟二人得以解脱后再想办法与巫寂认识。
谁知冥冥之中,他们这么快竟是遇上了。
景长霁专注的目光让巫寂一怔,随即是温和的点头示意,却并未打算深交。
景长霁回身让到一旁,前后两人很快经过他身前,后来跟上的年轻公子也看了景长霁一眼。
景长霁觉得他眼熟,却没想起这人身份。
等两人经过后,景长霁到了一品斋外上马车前,偏头询问跟着的两个侍从:“那两位公子后面那位,你们可知身份?”
两个侍从对视一眼,这事本不应多嘴,他们的任务是听从景二公子吩咐,但不包括这些。
但吃人嘴短,加上他们也摸不准主子的心思,思量片许,开了口:“那位是二驸马。”
景长霁这才记起,他两年前是见过对方一面的,当时是成贤二十一年,兄长是那一年的状元郎。
而二驸马是那一届的探花郎,因姿容出众,很快被二公主看上,召为驸马。
后来这位二驸马就极少出现在人前,很是低调。
景长霁当时一心都在兄长身上,也只是瞥了眼,幸亏他记性好,倒是有点眼熟。
倒是没想到二驸马与巫寂关系这般好。
二驸马也在当日的名单上,但他与大驸马的嫌疑不高,两人平时与霍二没接触,出入范围大多都在公主府,不过没有确定前,即使嫌疑少,也不能下定论。
因公主府并不好进,所以景长霁将这大驸马二驸马是放在最后再行打探,但如今碰巧遇上了……于是景长霁脚下一转,重新回了一品斋。
景长霁再次上楼后二楼人已不多,巫寂与二驸马在角落的位置,正相谈甚欢。
等景长霁上前见礼,二人愣了一下:“这位公子如何知晓我们身份的?”
景长霁没摘下面具,但也坦然了身份,声音压得低,只能几人听到:“臣子是景安侯府景长霁,曾在祭祀大典上窥见过国师尊荣,而二驸马则是两年前与臣子兄长殿前钦点游街时见过一次。”
两人更是意外这位就是景长霁,与传闻倒是不同,二驸马更是温声问道:“景公子前来,可是有事?”
景长霁垂眼:“二驸马两日前也在狩猎场,所以我们兄弟二人的事想必二驸马也有所耳闻。我想知道当时事发时二驸马在何处?可有人能为二驸马作证?”
二驸马温润的面容沉下来:“景公子这是怀疑我?”
景长霁没被二驸马吓退:“是当日所有人都在我的怀疑范围内,太子只给我三日时间,事后若是无法洗脱嫌疑,我兄弟二人性命堪忧。还望二驸马念在大哥曾与二驸马过往交情上,告知一二,一旦排除二驸马嫌疑,我好继续去查旁人。”
二驸马脸色并不好看,任谁被怀疑是杀人凶手心情都不会好,他刚要让小二赶人,对面巫寂开了口:“既然景公子找来这一趟,说了也免得后续麻烦。”
二驸马给巫寂面子,到底压下不痛快:“你要问的是哪个时辰?”
景长霁:“霍二遇害前晚戌时过后。”景长霁那晚戌时和霍二打过照面,甚至还怼了几句,所以那时候霍二是活着的,之后就是翌日一早就被发现已死,但其余关于霍二的他一无所知,只能从这个大范围排除。
二驸马仔细想了想:“当晚狩猎结束后我与大驸马在帐篷内饮酒弹琴,大驸马能为我作证。直到事发时我们两人都一直在帐中,近身伺候的侍从也能作证。景公子若是不信,尽管去一趟大驸马府。”
说罢不愿再理会景长霁,而是给对面倒了一杯酒,自顾喝了起来。
景长霁知道再打探不出什么,他也不可能去大驸马府,否则当场能被大公主给扣下。
但巫寂能替他说话,景长霁感激,加上过往情分,他朝着巫寂笑笑颌首:“叨扰了。”
又朝二人躬身拜了拜,转身打算退下,只是走了两步,只听身后巫寂二人也自顾又喝了起来,巫寂看二驸马心绪不郁,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时兄莫气,我看那景公子并非怀疑你,而是救兄心切罢了。”
“我没生气,不过是……”
声音逐渐听不到,景长霁原本已经走到楼梯口,乍然脑海里有什么闪过,他的步子僵硬顿了一下,很快又从容走下楼。
上了马车,景长霁并未继续按照原先的计划去春风楼,而是回了睿王府。
等回到府中,他直奔景文惟所住的偏院。
景文惟听到动静匆匆走出来:“二弟,脸色怎么这般不好?”
景长霁摇头,等两人进了房中,他才询问景文惟:“大哥,你还记得二驸马吗?”
景文惟:“自然记得,他当时和我一届,他提前来京半年,在书院和我还当了几个月的同窗。只不过后来他被召为驸马,我又在翰林院任职,很少见到,也就宫宴时随父亲入宫偶尔见过一两面。”
景长霁:“那他可是姓时?”
景文惟颌首:“是姓时,时钰。是他有什么问题?”
“时钰?大哥确定?他还有别的名字吗?”景长霁冷静下来,但还是心头升起一股希冀。
景文惟摇头:“只有这个名字,时钰性子偏冷,刚来京时因为想考中,所以很是勤勉,不愿浪费时间在交际上,我与他同窗半年,说的话也只有寥寥几句。”
景长霁难掩失望:“那大哥可记得时义平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那位徐姓小娘子找到书院时提及的,说是要找这个书生。
但时隔两年,怎么看也与如今要找的人搭不上边,是他对这个姓氏太过在意了吗?
景文惟:“不记得这个名字,但我们那一届姓时的有两位,还有一位学子也姓时,但唤作时秉。后来对方落榜后就离开汴京,但这是他们的名,你这个时义平,兴许义平是字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