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们好急躁。”
只因黎听这一句话,许寄感觉自己原本好好在血管里流淌的血一下子沸腾起来,连带着胸口的起伏都快了。
房间昏暗,只有窗外的月光,堪堪照亮两人的脸庞。
他很早就发觉,在面对黎听的时候,他极易兴奋,是面对其他人都没有的感觉,为什么?是因为对方是1吗?还是黎听虽然装乖但实际强势起来不亚于他的一个人?让对方听话更有成就感与快感吗?
许寄的手背被黎听摁着,他顺势揉了一下,笑道:“嗯,这个我收下了,但我不玩那些。”
黎听不让他抽回手,“嗯?”
“我不是那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许寄说,“我做起爱来和常人没有差别,只是控制欲强一些而已。”
他说完,往前走了一步,两人唇贴着唇,说话张张合合时擦着过,“所以不会让你痛,别怕。”
声音满是上扬的愉悦,尾调带着钩子。
两个成年男人没有说在一起后多久多久之后才能做爱,这间房没想到开到最后便宜了他们。
“嘶,”许寄嘴角破了皮,他推了推埋在他侧颈的黎听,“别咬我。”
黎听吮了下,留下一个淡淡的印子,明天就没了。他咬住那里,能感受到底下脉搏跳动,含糊不清地说:“这里是大动脉……据说吸得狠了会死人。”
许寄能察觉自己的皮肤被拉扯出来,他懂黎听为什么不愿意放口,因为他也最喜欢咬身下人这个位置。
最脆弱,最致命,最吸引人,是整个人的命脉。
就像野兽捕猎,咬住大动脉就可以一击毙命。
许寄笑了一声,掌住黎听的后脑勺揉了揉,反而向上仰起脖子,绷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非常纵容,“那要吸吗?”
黎听松了口,盯住那几条纵横交错的青色血管,张开嘴,却不是吸,而是舔了一口。
许寄猛地低下头,他脖子本就敏感,痛觉还好,痒的一点都受不了。
黎听看许寄想骂人,又过来堵上了嘴。
成年人之间的吻并不纯情,连舔带咬的,分不清谁的舌头在谁的嘴里,炙热的呼吸在他们之间交融。
两人都想争夺主动权。
许寄还抽空把扫在他脸上的头发挂到对方耳后去,在他抬手即将摸到裤腰时,后者突然退开。
许寄用疑惑地眼神看他。
黎听看着即将爆炸,但他仍竭力控制着自己,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许寄衬衫扣子全解,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黎听肿着唇,开口:“许寄,我是1。”
许寄眼神带着点迷茫,“……我知道?”
“对不起,”黎听道,“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我们撞型号了。”
许寄沉默,一定要在两人都石 更着的时候说这个?
“原本应该早一点和你商量的,而不是现在箭在弦上的时候。”
黎听说得很认真,许寄渐渐懂了,前者这是在补之前那一次的坦白。
要是之前,谁敢撩拨到他这种地步又不做了,他能立刻提裤子走人,但现在,他只是往后一撑身体,锁骨凸起,道:“嗯,那你想怎么解决这个上下问题?”
黎听看了许寄几眼,狭长的眼睛垂下,眼底那道小褶子显露出来,他将示弱这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我不想做0……哥哥给我好不好?”
许寄嗤笑一声,其实之前也说过,他并不在乎上下,之所以一直做1是习惯,他吸引的也从来都是0。
而决定和黎听在一起,也肯定是做好了两边的心理准备,只是现在后者这样问,他逆反心就有点起了,“为什么不是你给我。”
……
许寄盯了他一会,蓦地笑了一声,他道:“过来。”
黎听走到他面前,被对方摁着肩膀。
两人平视,许寄用大拇指碾过黎听的唇,低声说:“那你先把我伺候爽了再考虑。”
……
他不喜欢的只是这个姿势,无论如何都没有往后退的可能,比之前还糟糕,推拒的手甚至用不上力。他抬头仰视对方,可怜道:“你上次弄得我很不舒服。”
许寄一愣,“上次?”
黎听本不想提起的,因为上次就是他强迫许寄导致两人离婚的直接导火线,他不想许寄想起来,但……那个滋味,让他暂时屈服了,“你这次轻点好不好?”
许寄捏了捏黎听的耳垂,“抱歉,我那时候有点喝晕了,不太记得起来,这次不会。”
那是必定的生理反应,谁都逃不过。
……
这话是默认的意思,黎听脑内的弦轰然崩断,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了,他发狠地攥住许寄的手腕将他压在柔软的床褥里,猛地撬开身下的唇,疯狂地汲取许寄的味道。
……
许寄表面云淡风轻,一副见惯了世面你还嫩的模样,酷得不行,甚至让黎听怀疑他不是第一次做0,不然怎么会这么淡定。
……靠,操。
殊不知许寄内心早已有了裂缝。
羞耻,没自尊,耻辱,不喜欢。
他看了一眼门口,思考不被黎听抓住的可能性。
一低头,黎听眼巴巴地望着他,像只从主人那讨骨头吃的小狗。
但许寄知道,这不是小狗,同时,他是那块骨头。
半晌,他沉着嗓子道,“……我自己来。”
黎听时刻准备抓人的手臂放松下来,露出一个笑,“好。”
……
他从小就挺直脊梁、恣意洒脱面对一切,他在狂风暴雪中前进,历经二十多年将自己磨炼成锋利的钢枪,却万万没想过有一天会让另一个男人趴在他身上。
他放任。
可是……他看了眼黎听动情的样子。
……算了。
许寄想咬死黎听算了。
黎听捉住对方的手,拿到嘴边咬着指骨。也够了,他得到了他肖想了许久的人,许寄已经是他的了,来日方长,他总有机会让许寄叫出声来。
……
黎听眼神暗了暗,也笑:“可以。”
当然,许寄很快就后悔了,一次后的黎听不急不缓起来,磨得他要骂人,就像一只吃饱了的狼终于开始了正餐———舔有味道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