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恋综第二天
也是上一世,她唯一正面接触过的男嘉宾。
当然,并不是在《怦然心动》这部恋爱综艺中,而是在另一栋……囚禁她一生的别墅。
【糖糖?】系统担忧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唐棠轻笑一声,面色重新归为平静,漂亮的杏眸中映着碧绿色的叶片影子:【统,我没事的,只是想到了一些……】
不太好的过去。只是,到底都过去了。
【我选择提前接触宴清舒,的确是有我的目的。他本人的性格,怎么形容呢,表面朗朗似清风明月,实则压抑着粘稠的暗黑深渊,我看不透他,也无法预料他的行为。】
系统试探着接了下去:【所以糖糖你担心,他会影响你的计划?】
【不是担心,是他必然会影响我的计划。】毕竟上一世,在那般情景下,他可是都做了那样……出乎意料的选择。
细微的阳光洒落至少女如玉的白皙面容上,卷翘浓密的睫羽在眼睑处投下浅淡的阴影。
唐棠的声音平静而冰凉:【因此,我需要用另外一件事,占据他全部的视野,吸引他全部的目光。】
*
柳树下,青年一袭月白色衫,温润如玉,雅致端方,如内敛风华的翠竹,浸润在点滴的风骨之中。
他眉眼清俊,鼻梁上架着一副淡金色的金框眼镜,耳边垂着细细的金色长链,温文尔雅地笑,是极容易取得他人好感的好样貌。
言念如玉,温其君子。
看到了缓步走近的少女,青年浅棕色的瞳仁微缩,眸中暗色一闪而逝,很快恢复了温和的笑容:“是《怦然心动》的女嘉宾?你好,我是宴清舒。”
唐棠乖巧地抿唇,面颊两侧梨涡浅浅:“你好,我是唐棠。宴清舒,春日初宴,天朗气舒,清雅端方,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你的气质,就好像是为你量身定制。”
少女明亮的杏眸适时地出现了惊艳之色,微翘的眼尾泛着桃花般的粉。
宴清舒指尖微动,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声音宛若碎玉击石,温文尔雅,好听极了。
“谢谢,很荣幸这副样貌能得到你的喜欢,毕竟,不得不承认,从你的身影出现到现在,我的眼睛也都没有合上过一次。”
“嗯,为什么?”少女好奇地抬眸,漂亮的杏眸像是质地上好的黑曜石,明亮清澈。
清晰地映着他眸中的卑劣不堪。
“因为你生得太美,像是春日的含露海棠,潋滟清姿,于是当出现在视野中时,便再也舍不得合眼,舍不得让你消失在我的世界。”
宴清舒语调优雅轻缓,似是情人凑在耳边的呢喃,偏又含着三分浅淡的笑意,中和了其中的暧昧,于是便像是刻意的打趣。
【不行了不行了,我感觉心脏好像都要停滞了!】
【我只想说:吹爆房导,男女嘉宾的选角简直绝了,个顶个的神颜,对不起我好像移情别恋了呜呜……】
【宴清舒,这个名字真的好好听,配上这样的容貌和气质,简直完全戳中了我的点!】
【简直像是古代温润君子的具象化!】
【最重要的是,真的太会说话了,这些话放在别人身上超级容易油腻,但用这样的容貌和语调说出来,简直让人的心脏完全受不住,由内而外都酥软了!】
唐棠微愣,转而反应过来青年话语中的意思时,如玉的面颊上晕染了胭脂般的粉。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眼神晶亮:“你真的好会说话,听起来像是在做诗文朗诵一样,你的文学素养一定非常不错。”
说着,少女忍不住轻轻笑起来,秀气的眉眼像是一弯新月,天真又单纯。
“好了,我带你去别墅那边吧,他们应该也到了。那个小件的行李可以给我,重的提不了,小的还是没问题的,你正好可以换个手。”
“谢谢,只是不重,我自己来就好。”宴清舒温声拒绝,话语却让人舒心。
唐棠也没再坚持,而是提前一步在前面领路,不忘侧身狡黠地笑:“这算不算是,君子或者绅士的自我修养之一?”
“准确来说,应该是男性的必备品德之一?与新时代男性三从四德比较起来,这也只是不值一提的小细节罢了。”
宴清舒推着月白色的行李箱,步履不急不慢,行走之间优雅从容,只是视线落至身侧少女时,偶尔有旁人难以分辨的暗色掠过。
唐棠浑然不觉,弯弯的眉眼干净澄澈:“宴清舒,你是不是辅修过心理学?就感觉……”
她顿了顿,好像在思考恰当的形容词。
宴清舒点头应声:“读书时确实辅修了心理学专业,拿了博士后的双学位。”
“难怪!你真的好厉害!”唐棠真切地赞叹,又回身看他,漂亮的杏眸水灵灵的。
“都说心理学专业的大拿,能通过简单的接触摸透一个人的性格,这是真的吗?宴清舒,那你看看我,你能看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少女笑容嫣然,眸光中蕴着好奇,像是一汪春水掀起了清浅涟漪,修长匀称的身形被剪裁得体的衬衫勾勒而出,美得像是亭亭玉立的一支芙蕖。
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折入怀中,囚在只属于自己一人的花园深处。
宴清舒浅棕色的瞳仁一点点转暗,被掩饰在纤长的眼睫之下。
他从小便知道自己是一个不正常的怪物,这是宴家的家族遗传,镌刻在骨髓和基因之中。
只是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拥有自己的理智。
于是,怪物披上了人皮,他这个最为薄凉冷漠的灵魂,反而选择了成为了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
然而,没人知道,在手术台冰冷的灯光下,握着寒凉的手术刀将手下之人开膛破肚,他的神情是如何的波澜不惊,好似完全没有一点对生命的敬畏。
他用二十三年给自己披上了完美无瑕的伪装,然而却在此刻,瞬间溃不成军。
从见到少女的第一眼起,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令人恐惧的粘稠占有欲,每一根神经都在诉说着他想要得到她,折断她,彻底拥有她。
唐棠不解地停下了脚步,挥了挥手:“宴清舒,你怎么了,没事吧?”
宴清舒清俊的眉眼微微舒展,笑容斯文似清风拂面:“没什么,我只是试图想要分析你,只可惜,一无所获。不如,你来试着分析一下我?让我再来据此反向分析?”
唐棠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若有所思道:“好像有点道理,毕竟我们之间的接触还是太少了,你对我也完全没有任何了解。那我就先来随便试试?”
她侧身仔细地看了青年几眼,故作一本正经开口:“首先,从职业上来说的话,你辅修了心理学专业,也许……是一名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