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很美味
阮知慕稀里糊涂地开始了长达半个月的北欧旅行。
说是旅行,但他基本从早到晚都待在复式别墅里——北欧的冬天太冷了,他们来的时候正值雪季,道路无时无刻不被积雪覆盖。
别墅是红色的砖石墙面,房顶尖尖的,落满了糖霜似的雪,仿佛童话故事里用甜品做成的小房子。
暖黄色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洒落在皑皑的积雪上。
从清晨开始,阮知慕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电影或者看小说。
沙发临近大门,门口偶尔传来簌簌的脚步声,是防滑鞋踩在积雪上的声音,十分清晰。
阮知慕待了两三天,开始慢慢能辨别出那些脚步声的主人。
脚步声沉稳缓慢的,是这栋别墅的房东,一个蓄着长胡须、热爱喝威士忌和钓鲱鱼的中年男人。
脚步声轻盈欢快的,是房东的女儿薇薇安,每天早晨来给他们送早餐。
薇薇安今年才十五岁,有一头淡金色的卷发,活泼漂亮,像只顽皮的小鹿,时常会在盛放早餐的黄色编织篮里放上一小把松针叶。
墨绿色的松针叶,上面沾着奶白色的雪花,装饰在篮子里,连面包和火腿肉上都沾上了松针的清香。
清晨,严越通常还没有醒来,他将国内的工作带了过来,连续几天工作到深夜。
阮知慕便早早地爬起来,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待薇薇安。
等薇薇安的脚步声响起,阮知慕放下书,开门接过编织篮,按当地的习惯递给薇薇安一张纸钞,作为小费。
薇薇安便屈膝对他行答谢礼,还附赠一个调皮的飞吻。
待了两三天,阮知慕便和小姑娘混熟了,无奈英语水平有限,当年在校学的那点哑巴英语早八百年就还给老师了,阮知慕便充分调动起肢体,借助手机里的翻译APP,连说带比划地和小姑娘唠嗑。
薇薇安时常被他笨拙的肢体逗得咯咯直笑。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薇薇安滑稽地模仿着父亲钓到大鱼时兴奋大叫的模样,阮知慕哈哈大笑,身后突然传来床被落地的声音。
阮知慕转头一看,发现严越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似乎不怎么清醒,一抬脚把被子踹地上了。
薇薇安把早餐篮塞给阮知慕,一溜烟跑了。
她偷偷和阮知慕说过,她有些怕严越,因为觉得他总是很严肃,穿着笔挺的西装,不苟言笑,像好莱坞电影里的精英反派。
阮知慕想起这个比喻,忍不住想笑。
把早餐篮在桌子上放下,到床边把被子拾掇起来,掸了掸,重新放回床上。
严越靠在床头休息了一会儿,渐渐清醒。
忽然问他:“你和房东的女儿很熟?”
阮知慕笑道:“她很可爱,每天早上她送早餐来的时候,我就会和她聊一会儿。”
阮知慕见他面容仍然有些困倦,便拇指轻轻按在太阳穴上,一边给他放松按摩,一边骂他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又熬夜工作。
严越闭目养神,发出放松的喟叹:“最后一天了,就拼一下。今晚就不用熬夜了。”
阮知慕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都这么忙了,每晚还硬要和他做那档子事。
要是把这段时间省了,不知能多出多少睡眠时间。
但他也知道,严越决定了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改变。
阮知慕给他讲自己和薇薇安交谈的趣事。
严越:“所以,女儿和儿子的话,你会更喜欢女儿?”
阮知慕觉得他问得没头没脑的,他一个男的,又没办法生出孩子来。
但早晨刚醒的人本来就没多清醒,阮知慕便也没有计较,顺着他的话题道:“大概……是吧。男孩子总是有点熊有点傻,女孩子就很好,冰雪聪明的,心思也更细腻。”
严越:“要取名字的话呢?”
阮知慕:“……哎?”
严越:“有了女儿,总该起个名字吧。”
阮知慕无语:“……怎么还当真的问,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生女儿啊。”
“我还要问你呢,”严越的视线落在他小腹上,“我们都努力这么久了,你这肚子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阮知慕的脸瞬间涨红。
恼羞成怒地扑上去揍他,被严越看准空隙,抓住手腕,反手压在身下。
严越低头看着他:“看来努力得还不够,不如把晚上的时间延长到中午,中午加晚上,加把劲这个月让你怀上。”
阮知慕瞪他:“你这么想要孩子,你怎么不生?”
严越四两拨千斤:“是你说想要女儿的,我只是顺着你的话题问罢了。”
阮知慕:“……”
“生一个吧,”严越低声诱哄道,“生个乖乖巧巧的女儿,眼睛和鼻子都像你,会读书也像你,然后赚钱能力像我……”
阮知慕:“……你特么骂我不会赚钱是吧?”
严越亲了一下他肩上裸露在外的皮肤:“我是理性分析……”
阮知慕穿着松松垮垮的淡绿色真丝睡衣,被压在床上,挣扎的过程中纽扣开了一颗,便露出了大片白皙的皮肤。
严越亲着亲着,嘴唇越来越往下,气息也越来越沉,场面逐渐有点失控的趋势。
阮知慕赶紧叫停:“早饭摆在桌上,薇薇安一大早送过来的,再不吃要凉了……”
严越修长的手指从衣服下摆钻进去,抚摸他的后背和腰肢,把他摸得尾椎骨战栗,脸色潮红,忍不住呻吟出声。
“凉了,那就等会儿再叫一份——那小姑娘能多拿一次小费,她恐怕求之不得。”
——
临近中午,阮知慕才终于得救。
趴在床上,眼泪汪汪,奄奄一息,怒骂严越是吃人肉不吐骨头的周扒皮。
薇薇安刚好把午餐送来了。
薇薇安本想像往常一样,借着送饭,和那个“温柔又漂亮的东方人哥哥”说两句话,没想到来开门的是面无表情的严越。
她嘟起嘴,不太高兴地用英语问他,阮知慕去哪里了。
严越答,睡觉。
薇薇安更奇怪了,大白天的睡什么觉,难道阮知慕生病了?
阮知慕听到动静,遥遥地向她挥了下手,挣扎着挤出一丝笑,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小姑娘这才撅着嘴巴走了。
严越把阮知慕塞进毯子里,抱小孩一般把他抱到餐桌旁,让他坐在自己怀里。
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牛奶,把火腿肉和鳕鱼夹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给他喂进嘴里。
阮知慕起先不想吃,觉得被像个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喂饭,太丢人了。
但是他只要挣扎一下,严越就放下勺子,慢条斯理地开始吻他的后颈。
要说严越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是耳垂,阮知慕身上最敏感的就是后颈了。
后颈皮肤细腻,不常被人碰触,因此只要稍微吹口热气,或者吮吻一下,后颈立刻泛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