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咸鱼救人(第2/5页)
“别动了大哥!”陆孟感觉到手上的缰绳被扯动,生怕大黑马再发狂,来给个二次伤害。
她抓着缰绳,尖声喊道:“吁!”
她闭着一只眼,没感觉到自己身上疼,连忙艰难看了一眼那个如玉公子,见那个公子正在马腹之下趴着,正抬着头满眼愣怔地瞪着陆孟。
陆孟一只眼睁不开,又不敢松开缰绳去揉,眼泪簌簌下落。
她现在没站着,也没有坐着,而是用一种双膝微微曲着,脚尖点地的拖行姿势,诡异的半吊着,全身的力气,都在马脖子上面的缰绳上。
“咴咴~”陆孟感觉自己被喷了一脸的马鼻涕。
心脏跳得要从胸腔之中飞出来了。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害怕,不是她胆子突然大了,而是她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惧无畏。
她只求不要有人因为她在她面前被踩成烂泥就好,现在脑子也是不会转的。
她对上那个姓岑的如玉公子的惊愕视线,还颤声道:“爬啊!大哥!”
在马腹下面待着等着被踩死吗!
她虽说没感觉到害怕,但已经慌得不分人马都叫哥了。
“咴咴~~”陆孟感觉自己领口被扯了一下。
她都没有理,一只眼睛看着那个公子回过神,从马肚子下面爬出去,陆孟这才双膝一软。
但是没跪下去,因为领子被马嘴扯着呢。
周围的尖叫声和惊呼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整个场中诡异的寂静。
全都看着一匹原本在发狂的高头大马,轻而易举被一个看上去经不住一脚的柔弱女子抓着缰绳,不仅不挣,还用马头亲昵蹭她玩。
要不是马肚子下面刚爬出来一个被甩下马背的男子,要不是不远处差点被马踩了的夫人和小姐还没起身。
要不是这个柔弱的女子已经鬓发散乱泪流满面,这一幕简直堪称温馨。
陆孟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她方才一通本能保命操作,轻易驯服了踏雪寻梅的事实。
她被大马叼着领子,顾不得它脏了,一个劲儿眨眼睛,好容易眼中的沙子被眼泪冲差不多,就看到好多人都围到了她不远处,却没有靠近。
马场的侍卫,她的佣兵团队,还有……从另一匹马上下来的乌麟轩。
包括风曲国王子殷林栩。
他们生怕一哄而上,马匹再惊。
殷林栩蜜色的上半身今日直接赤着,纹身一样狂放的线条在其上游走,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原生的野性。
这么近距离看,荷尔蒙都要顺着他深邃的绿色双眸之中喷出来了。
咦,近距离!
他走过来了。
陆孟愣愣站着看他走过来,然后他站在马匹的旁边,却没有伸手去牵缰绳。
而是居高临下看了陆孟一眼之后,突然单膝跪地道:“驯服马王的勇士,请允许我风曲国为您献上诚挚的许诺。”
“啊?”陆孟一只眼睛被沙子磨得跟得了红眼病似的。
她正准备把缰绳还给这个蜜哥,他突然间跪下把陆孟吓一跳。
场中短暂的寂静之后,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王子都跪下了呢。”
“这位是建安王妃吧……女子怎么可能会骑马。”
“她刚才连救了好几个人,女子怎么了?”
“反正我不服,她算什么驯服,顶多是牵住了……”
人群之中声音不一,陆孟用还有些发疼的眼睛环顾了一周,那种心跳飞快地感觉丝毫没有减缓,但是腿软却渐渐没了。
她看了看手中缰绳,推了一把咬着她衣领正在嚼的马头,后知后觉在擂鼓的心跳之中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马确实奔着她来的,却不是来踩她,而是来跟她要吃的的。
大黑马嚼了一会儿她的衣领,又在她身上换个地方嚼,嚼的声音不大,但是陆孟能听清楚,咯吱咯吱响。
这蠢货觉得她能吃。亏她之前还觉得它智商高。
但是……这样算驯服了踏雪寻梅吗?
陆孟看着跪地的蜜哥,脑中嗡鸣过后,下意识看向了人群之中的乌大狗。
接着眼睛更红了,这次是激动的!
十万金!
啊啊啊啊!
驯服踏雪寻梅有十万金!
这钱!
是她的了!
哈呀!
呀呼!
陆孟简直想要绕场狂奔,但是围观的世家公子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皇帝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之上,想要下来,却碍于身份和面子,只是听耳朵尖的太监转述。
“建安王妃,驯服了踏雪寻梅。”
“什么……胡闹!”延安帝本能反驳。
这时候场中已经争吵不休,风曲国的王子还跪地问陆孟:“勇士想要让我风曲国为您做什么?”
陆孟抿了抿嘴唇,激动的又看向了乌大狗。
乌大狗尝试上前,但是一有人靠近,踏雪寻梅就躁动不安地踏步。
它刚才发疯那个劲儿太吓人了,乌麟轩也不敢贸然靠近。
只好对陆孟伸出手道:“过来。”
陆孟推开马头朝着乌麟轩去,她满心都是十万金,但是她走了两步,就被马叼住了。
“你松开!”
“咴咴~~”
陆孟挣扎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太监过来,对殷林栩说:“王子殿下,这件事有古怪,还请诸位都过去,由陛下裁决。”
陆孟简直想骂人,古怪你奶奶,这就是我驯服的,一群酸逼,想要抢我功劳!
但这个社会到底是个皇权至上的世界。陆孟也没办法。
踏雪寻梅很争气,除了陆孟之外,连蜜哥也不让碰了。谁靠近踢谁,还踢飞了一个侍卫。
陆孟想要离开,它就跟着,咬着她。
最后大黑马还是陆孟牵到了台子下面,陆孟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站在台下见过延安帝。
场中的世家公子先后站出来表示不服。
十万金,皇帝一个承诺,风曲国一个承诺,无论是谁拿到这样的奖赏谁不疯?就凭驯服了踏雪寻梅,那十万匹免费供应乌岭国的战马,也是整个国家的大功臣。
这样的机会皇子们为了争抢都能把人脑袋打成狗脑袋,竟然落在了一个女子手上,这些男子怎么能服气?
“到底怎么回事?”延安帝负手而立在高台之上,眉目威严,帝王之气外放。
场中的世家子弟们不敢吵了,有人有序的上前,道:“陛下,臣觉得这样下定论太草率了。”
“是的陛下,建安王妃只是恰巧牵住了踏雪寻梅,怎么能算是驯服?”又一个世家子站出来。
人群中有人附和,延安帝眉头皱得死紧。
不过延安帝还没说什么,之前第一个训马的岑溪世便站出来反驳道:“这两位兄弟说得好,既然是恰巧就拉住了,你们方才怎么不恰巧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