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穿成阴鸷大佬的金丝雀03

别墅里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比窗外的响雷还有气势,佣人们皆是一惊,纷纷搁置下手里的活跑下楼。

“纪先生, 纪先生您没事吧?”

纪乔真把厨房炸得很有分寸,在可能造成危害的第一时间扑灭了明火, 但该碎的碎该裂的裂, 该变成炭黑色的地方一点儿也没白着。

确认了纪乔真人是平安的,厨房里也没有郁斯年珍爱的古董,佣人们提起的心稍稍落下,忙着去收拾眼前的狼藉。

忙忙碌碌的时候, 郁斯年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 修长挺拔的身形在地面上投下一道冷肃的影子。

佣人们瞥见那颀长的影,仿佛比秋天的雨水还要寒凉, 倒抽一口凉气。

继续收拾也不是, 不收拾也不是,最后不约而同地停下手里的动作, 等候郁斯年的发落。

纪乔真也转过身去, 想到什么似的把双手背在身后, 仰头看着郁斯年道:“对不起,我本来想给你做晚餐, 但可能少了些经验。”

郁斯年迅速打量过他, 又打量过厨房,眯了眯眸:“既然不会, 为什么要做?”

“……”纪乔真好像被问住了, 微微撇开视线。

郁斯年不满他这个举动, 语气严厉道:“看着我。”

冷沉话音未落, 强烈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身后的佣人们置身在这样危险的气场中,身形俱是一僵,面色中流露出深深的惧意。

就在这连空气都忘记流动的气氛里,纪乔真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温度,温柔又清晰地说:“因为我喜欢你。”

郁斯年:“……”

随着郁斯年耳根浮起淡淡的红色,系统探测到的好感度上窜了好几点。

郁斯年性情冷戾无人敢近身,连真心实意的夸赞都听得少,越是直白的表达越能产生预料不到的效果。

纪乔真双目灼灼望着他,那点让郁斯年纠结了半天的纯粹爱意鲜明地在眼睛里积蓄,浮涌而出。

郁斯年撞上纪乔真那双深情到仿佛他就是全世界的眼眸,心脏中了蛊似地加速跳动,连窗外的雨声都有些听不真切。

就在这时,一名佣人眼尖注意到了纪乔真手上的殷红,呼了一声:“纪先生您的手!……”

说罢机器猫似的从口袋里变出碘伏和绷带,走上前去,动作娴熟地帮纪乔真包扎。

这名佣人叫江昭,平时便是负责这一块儿的,管家佣人当中有谁受了伤,都是他帮忙处理。郁斯年没有带过谁回家,所以没人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妥。

只有纪乔真想到了操蛋的剧情走向,原主就是在问路的时候被人碰了手,从此被剥夺了一切自由。哪怕佣人是在为他处理伤口,但因为清洗厨具摘了手套,难保郁斯年不会心有芥蒂。

纪乔真迅速阻拦:“没事我自己来——”

可惜来不及了,郁斯年尚停留在纪乔真给他做饭把手弄伤的震动情绪中,江昭殷切地握着他手的这幕就完完整整地落入他的眼底。

郁斯年迅速扣着纪乔真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冷冷掀起眼皮,望向江昭,声线一片冰寒:“谁允许你碰的?”

江昭被训得一个瑟缩,身体抖如筛糠,手中拿着的绷带应声落地。

随着一道闷雷在天际炸开,郁斯年启唇,一字一句都带着凌厉的气势:“收拾东西,滚出去。”

——这意味着自明天往后,江昭都不会出现在这栋别墅里。

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亲眼目睹一件简单的小事产生这般严重的后果,纪乔真心中仍是一惊:“郁先生!”

郁斯年听到这三个字,胸腔微颤,看出纪乔真面容中的忧切,不等他说完,把他扯到跟前,修长的指尖捏起他尖巧的下巴。

力道很重,迫使他双唇微张,露出一点若隐若现的舌尖。

这次不再是长久的打量,郁斯年盯了三秒不到,喉结动了动,鬼使神差地吻了下去。

郁斯年从来没有亲过谁,陌生柔软的触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脊髓都在发麻。

他有些生涩却强硬地撞开少年的唇齿,狭长的眼尾泛起难耐的红。

纪乔真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样的发展,只知道厨房炸了晚餐可能没那么快准备好,以防自己饿着所以先喝了汤面,随后又及时用漱口水漱了口。

如今唇齿间是一片玫瑰味道的淡香,让人沉溺。

偏偏他眉眼漂亮含情,纤长睫毛轻颤,潋滟的眸光中仿佛藏了钩子,勾得郁斯年心脏狂跳,停住思绪,另一只手按着他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一众佣人面面相觑,无所适从,即使知道纪乔真是以怎样的身份入住郁宅,也难以相信从头到尾都写着禁欲二字的少爷会这么“随便”地吻他。

在过去,郁斯年从来不与任何人身体接触,让人以为他们晚上行事前会洗上十遍澡,做上充足的准备。

眼前这幕让人心脏咚咚直跳,胳膊和腿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怎么放都觉得别扭,最后全都垂下了头。

之后,郁斯年把纪乔真拉到卫生间,用力洗着他的手:“关心他?”

是在指那名佣人。

纪乔真摇了摇头:“不是。”

郁斯年脸色十分不好看:“那是什么。”

纪乔真“实话实说”:“我怕他记恨你。”

郁斯年低嗤了声:“随便他恨。”

以郁斯年现在的地位,暂时不会明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纪乔真识趣地点到即止。

纪乔真手上有伤,郁斯年却擦得不管不顾,就像在擦拭一片意外打碎沾上污渍的瓷器。

但纪乔真不是瓷器,对疼痛的感知还挺敏锐,不多时眼睛泛里起了泪花,忍了忍,最后“没忍住”啊了一声。

这声轻吟撞进郁斯年的耳膜,带起一阵微妙的情绪。

郁斯年顿了一下,随后又报复性地重重擦过他的伤口,低而危险道:“以后别让别人碰你。”

纪乔真心里mmp,把郁斯年的一言一行在小本本上记下,面上点点头,看向他的目光是一如既往的热切。

郁斯年被他真挚深情的眸光看得胸腔震颤,盯着他道:“还敢喜欢我?”

“是我没注意,让别人碰了我。”纪乔真声线中带着淡淡鼻音,他清了清嗓子,不让郁斯年听出来,唇角微弯,“以后注意,你就不会这……”

郁斯年恶劣地打破他的幻想:“谁说的?”

纪乔真抿了抿唇,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但纪乔真真正沉默下来,郁斯年反而变得烦躁,停下手里动作,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如利刃,仿佛要把他望穿。

心头的烦躁却并没有被抚平,还蔓延出更多更盛的痒意。郁斯年紧接着把纪乔真抱到洗手台上,弓着身靠近。

“郁先生。”纪乔真意识到什么,及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