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陆勉安安静静地坐在钱老身后, 不然发出半点声音。
在钱老的左手边，一个年轻的医生正捧着计算器，滴滴滴地计算着检测间的损失。
钱老抽完了烟, 将烟头按在地上磨了磨, “算好了吗？”
那人将自己再次计算出来的数字跟记在纸上的前几次得数对了一下，随后抬起头回道：“一共是1024w。”
钱老默了，接着说道：“你是说，我们花了1024W, 连一个数据都没得到？”
陆勉听到这，不禁抖了抖身子。
钱老跟一众医生一起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 钱老突然回过头看着陆勉。
陆勉：“！！”
他吓了一跳, 条件反射的就想往后躲！
钱老愣了愣，“你这是什么反应？”
陆勉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他回头看了眼检测间的稀烂仪器，想到自己卡里那少得可怜的存款，嘴里发苦，“我，我没什么钱……那些仪器……”
钱老唉的一声又叹了口气，那模样, 似乎想把肺给叹出来, “那个不用你赔, 放心, 我们有经费。”
听到此，陆勉为自己的钱包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就在这时, 一名医生拿着一小叠纸朝着他们的方向小跑过来, 在看到他们此时的姿势后后很明显的愣了愣。
钱老似乎认识来人, 伸手将那人招了过来，“小于？比对报告出来了？”
小于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越过围在钱老身边的同事，将手中的报告单递给了钱老。
钱老接过报告单，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面上的神色越来越微妙，到最后，他皱着一张脸，双眼在陆勉和报告单上来回切换。
陆勉有些紧张地问道：“这是我的报告？”
钱老点了点头，“之前在X市的时候，由于一些基础设备的不完善，我们只能简单地将你的血液与人类的基因进行比对，月建基地的设备相对好些，我们才能够将你的基因在物种基因库里进行比对。”
说完，钱老将手上的报告递给了陆勉，“你自己看吧。”
陆勉看着手中的报告单，在一堆黑色字体的比对结果中，有几条标红的数据尤为显眼。
蝴蝶：15%
水蛭：18%
螳螂：25%
虎：20%
人类：48%
钱老有些无语地说道：“所以，你的变异天赋至少有四种，如果你自身的基因还有变异天赋的话，那就是五种。”
陆勉捏着手中的报告单，对这样的结果并不觉得意外，他看向钱老，见钱老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有些发蒙，“这个报告单，有什么不对吗？”
钱老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当然不对，太不对了！一般人最多只能接受一种外来物种，并且基因的相似度都不会超过15%，可是你看看你，你有四种，并且每一种都超过了15%……”
钱老顿了顿，一张老脸皱成了咸梅干，“我曾经拿你的基因做个实验，粗略地计算过你的基因上限，4种外来基因已经是极限了，今后你不能再被其他的外来基因入侵了。”
话说到这，钱老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从报告上来看，你应该还有一种变异天赋才对，我知道的有复眼，堪比瞬移的速度，从螳螂身上得到的螳螂刀和螳螂臂，还有一种是什么？”
陆勉：“我的右手掌心上有吸盘，能够吸收变异物种的能量。”
钱老沉吟片刻，脑海里想的是在来时的路上曾经见到的几具变成干尸的变异巨狼尸体。
他一把抓过陆勉的手开会查看，“吸盘呢？”
陆勉：“……”
陆勉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一阵无语凝噎，他的那三道疤痕不见了。
他看着钱老，“我的手里本来有三道疤，吸盘就长在伤疤里，可是现在……”
钱老眉头一挑，想起了陆勉刚被送到月建基地时那只血肉模糊的右手，便开口说道：“应该是已经愈合了。”
闻言，陆勉有些发愁，“要不我拿把刀划三道？”
钱老沉吟片刻，还真的在思考可行性，“这个变异天赋你一共用过几次？都吸收过什么？”
陆勉将手握成拳，心神不宁地将思绪拉回一个多月前，接着顺着自己的记忆一一细数起来，“水蛭，捕蝇草，螳螂畸变体，蜘蛛，变异虎……就这些了。”
钱老听得头脑发晕，“竟然有这么多？那你的变异不得……等等，你这个吸收能量的异能是来自于水蛭，绿色的手臂和刀来自于螳螂，速度应该是来自于变异虎，那捕蝇草和蜘蛛呢？你从它们身上有得到什么变异天赋吗？”
陆勉摇了摇头，“没有。”
钱老往后一靠，“这就奇怪了，你吸收过这么多东西，体内不可能只有四种，按照这么个吸法，你应该早就变异成畸变物了啊……”
钱老皱眉不解地道：“这么看来，你的变异跟吸盘应该没什么直接的关系，它吸收的应该只是纯粹的能量，所以你得好好想想，导致你变异的那几种变异物种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陆勉顺着钱老给的思路努力回想，最后也只是无功而返，他为难地看着钱老。
钱老又掏出了一根烟，结合起联邦目前掌握的有关良性变异者的资料后，开口问道：“你有被捕蝇草和蜘蛛伤过吗？”
陆勉顿了顿后回道：“没有！”
钱老：“其他几种呢？”
陆勉：“有！”
钱老目光一闪，果然，“那就是了，除了水源的污染，有相当一部分人的变异契机是受到来自变异物种的直接伤害，这类人比较特殊，他们的基因无法抵御其他的变异物种对自己的侵入，在受过一次伤进行过一次变异后，再受伤的话，迎接他们的就只有畸变体这一条路，之前我曾经用你的基因做过实验，当时的结果是，你的基因能够承受四种变异物种，而按照你这次变异的凶险程度来看，我想那个结果是正确的，这就会让你在今后的日子里束手束脚，毕竟在这样的世界里，谁能保证自己不受伤？”
陆勉紧了紧右手，在原来伤疤的部位来回摩擦，“我……会注意些……”
钱老见陆勉这副模样，不免发愁，“虽然没能测出你的数据，但是你比一般的良性变异者都要强，联邦现在是用人之际，就算你现在身上带着□□，一旦需要人手的时候，联邦不可能舍去你而让普通人上，而且，我看你也不是一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人。”
陆勉看着钱老，对于这番话，他很难不认同。
钱老：“所以，多一项技能，你便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说完，钱老站起身，“你说你吸食过捕蝇草？”
陆勉：“是。”
钱老应了声，“变异是不可逆的，变异天赋只可能是进化，最次也是保持原样，不可能消失，既然你手上的伤疤消失了，吸食这个天赋总会以其他的形式存在，你现在要做的，是把它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