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正道魁首与魔尊的相爱相杀(三十五)
暧昧的齿痕交缠在白皙的脖颈侧面, 被衣领遮挡了一大部分,只露出一点旖旎的痕迹。
若不是自上而下的仔细观察, 极容易被人忽略过去。
秦归的眸底掀起风暴, 刺骨的寒意平地而起,从两人脚下开始结起锋利的冰凌,连带着虚空也开始冻结, 然后裂开一道道巨大的缝隙, 破成暗淡无光的碎片。
他们两人一同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一时天光乍泄,过分灿烂的阳光照得纪星昀神色恍惚了下,他微眯起眼眸, 带着些分不清楚状况的迷惘。
捏住他脖子的男人久久未动, 视线一直停留在下颌往下锁骨往上之处,一张俊脸绷得死紧,瞧不出半点感情波动, 死死盯着什么。
纪星昀害怕之余难免感到诧异。
他脖子之上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不然的话秦归为何如此专注,说专注也不恰当, 到不如是…在盯着让他恨之入骨的对象。
他抬起手, 指尖在阳光下透着晃眼的白, 顺着秦归的视线慢慢摸过去, 期间碰到了男人的手指,秦归抬起眼眸看向他。
似是在等待他的回应。
宛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死寂,纪星昀缓缓移动着, 碰到了那块稍凹陷下去的皮肉。
他一下睁大了眼眸,手指僵在那里, 短短一瞬间就想到了无数种可怖的死法。
是咬痕!
是谢知微喝他血之后留下的牙齿印迹!
这都过去多久了, 居然还没有愈合吗?
在他恢复灵力之后, 那里就不痛不痒的, 他也就没认真去看。
最主要的是只要稍微想一想就会让纪星昀记起那天夜里难忍的痛意。
记起谢见渊是怎样伏在他身上,只用一只手就控制祝他拼尽全力的挣扎,不顾他的苦苦哀求,将血液吮进口中,吞到身体里。
谢见渊的唾液也顺着血流一直融进纪星昀的血脉里,从内而外都染上了对方的气味。
他用猩红的眼眸贪婪的凝望着他的颈侧,犹如野兽注视猎物般,冷酷无情却又弥漫着莫名的渴望。
有那么一瞬间,纪星昀以为他会撕碎自己的喉咙。
被当做食物的恐惧一直残存在心底,被这道不甚明显的齿痕轻而易举的勾了出来。
本就在压抑嫉恨的男人在看到纪星昀这副失神的表情后,怒火燃烧的越发旺盛了。
他侧过脸去,一道霹雳闪光从眸中激射出,穿过粗壮的树木,穿过坚硬的岩石,一路砸在数百米开外的山壁上才堪堪停下来。
秦归快要被气死了,死死咬住后槽牙,额角青筋一跳一跳,仿佛在下一瞬就会炸裂开,怒极之下施出的灵力暴动也没发泄出多少火气,反倒让他的情绪更加不稳了。
他捏住纪星昀的脸,怕吓到少年还想着要放和语气,他意有所指的问:“师兄,你在想谁?”
秦归尽力将语调放得又平又缓,却还是透着股难以消磨的寒意,冻的纪星昀牙齿都跟着打颤。
他被捏的难受的蹙起细长的眉:“……我没有。”
眼角余光正巧接触到数百米开外还在不断闪着火花的洞口,那洞的直径不大,在山壁中间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知绵延几里地。
纪星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拥有这样的好视力,那么远的距离之外还能看得如此清楚。
这是威胁恐吓吧?
秦归是不是在警告他,只要回答的不如他本人心意,下场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纪星昀清楚秦归对他有好感,这人是喜欢他的,但来自神经病的爱意无法让他心生安宁,甚至更加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了,唯恐哪里做得不对触及到秦归的雷区。
他捉摸不透的活了几百年的男人,更看不清楚秦归这个人。
不管怎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先示弱道歉总没错。
他讨好的弯起眉眼,费力的在秦归手里挤出个笑容,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软糯的肉陷在男人手中,说出的话也变得含含糊糊。
“对不起嘛,我错了。”
纪星昀顿了一下,继续道:“是谢…谢知微突然犯病咬我,还吸了我好多血,他们魔修一个月总有那么一天神志不清。”
这个答案也不知道秦归满不满意,会不会放过他。
纪星昀转了转眼珠,有些紧张的想。
掐在脸上的手力度收了收,就着这个姿势秦归微低下头,离他越来越近。
来自秦归的气息将他紧紧包围住,属于主角那张,由造物主精心打磨,任何溢美之词都无法准确形容的脸,在纪星昀眼前越放越大。
尽管离得这样近,依然找不见半分瑕疵。
气氛仿佛在这一刹那变得缠绵悱恻,氤氲出若有若无的暧昧。
最开始纪星昀没想到秦归要干什么,直到男人的脸越凑越近,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秦归该不是,该不是想要亲他吧?
他连忙用手支住秦归的胸口,想把他推开,可他使出浑身力气依然阻挡不了。
就在纪星昀不知如何是好,寻思着是不是要上脚的时候,在离他仅一寸距离之外,秦归倏然停了下来,眸色闪烁了几下,暗沉的厉害。
他道:“谢知微对师兄那么坏,你一定很讨厌他,讨厌的恨不得他去死吧?”
这话带着不易察觉的诱哄哄骗之意,又来得很是突然,要搁往常,纪星昀或许还会察觉出不对劲,可现在他被秦归搞得心一直紧紧提起,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又是紧张又是警惕还带着几分脱身是庆幸。
种种情绪杂糅在心间,哪还顾得上他的话里有话,连忙跟着应道:“嗯嗯嗯,我讨厌谢知微,可讨厌了。”
秦归满意的轻轻一笑:“真乖。”
他一口咬在了纪星昀的颈间,破开那块伤疤表层,牙齿深深嵌在肉里,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后,急忙用灵力促使它愈合如初。
他的唇染上了鲜红的血,显露出一种恣意妄为的邪性,他压低声音去哄咬着嘴唇嘶气的少年,“没事没事,不痛了。”
秦归带着纪星昀的手指摸到了那处更深了一些的牙印,“你看,是不是已经完全愈合了?”
他挑起眉建议道:“要不行的话,你咬回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
秦归实在恶劣的不行,纪星昀被欺负得眼眶通红,刚才那一下又热又疼,虽然痛觉转瞬即逝,但压迫而来的强烈占有欲却让他寒毛倒竖,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这一个两个都是属狗的吗?怎么都喜欢一言不合就上嘴咬人?
纪星昀愣了一下,忽然感觉到停在他身上的目光不止只有一道,还有一道压抑的视线来自不远的距离之外,而他在秦归咬向他时感受到的压迫力也不仅仅只是来自秦归。
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这么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