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堕落
撒过水的地板过于光滑,文敏很难稳住重心，下一秒，她的膝盖重重地磕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听起来就很痛的闷响，皱眉道：“嘶……”
还好她反应快，及时地用手肘顶住了地面，否则脸也要被磕到了。刻在骨子里的职业素养提醒她，砸到哪里都没关系,就是不能砸到脸呀，原主不就是靠脸吃饭呢。
她来不及检查手肘的伤势，膝盖传来的钝痛让她直冒冷汗,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曲起腿,看到自己的膝盖立马红了一小片，里面的淤血红到有些发黑,多看一秒都觉得揪心。
即使她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她还是对着自己的膝盖吹气,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这样也能缓解痛疼。
疼是疼了点，但神奇的是，这个疼痛居然让她找回了一点清醒的感觉,比刚才泡的凉水还有用。
难不成……非要用这种方式才能保持理智吗？就跟之前自己咬破嘴唇来保持清醒一样,可之前那种单纯靠信息素来吸引她的强度,跟现在人为用药的情况压根没有可比性。
这次,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缓解？
听到她的尖叫声后,沈芙赶紧放下了手机，那个故事成了堵在她心口的一团棉花。
她快速地走到卫生间的门口,第一次敲门时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放缓了力道，这次她不想那么多了,用力地拍着门，语气里满是担心，高声问道：“怎么了？”
她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了文敏的耳朵里，让文敏确定这不是幻觉。
恶念在体内作祟，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时，文敏有了跟以往不同的感受，脑子里的想法开始变得放荡起来。
好想听她在不同的语境里，用不同的语气叫自己的名字。
温柔的、冷傲的、急切的、渴望的……
以及……
求饶的。
不过，她更想知道在不同的场景下，那股摄人心魄的草莓味会不会像她说话的语气那样，让人产生不同的反应。
回过神来，她发觉自己这种想法过于变态，本想就此打住自己的恶念，可嘴比大脑诚实，理智又在出走的边缘，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潜意识，说：“你有多余的衣服吗？”
话一出口，文敏懊悔地吐了吐舌，感觉自己这句话能让人想到很多少儿不宜的东西，况且渣A在沈芙眼里算个有前科的人，这样说的话，就差把图谋不轨写在脸上了。
完了……
为了防止对方更加厌恶自己，文敏尝试冷静下来，想要收回刚才那句话，舔了舔唇，说：“抱歉，我……”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沈芙很快就回应了她，下意识地惊叹道：“这么快？”
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是个正常的A都忍不了吧？更何况文敏平常还是那种欲求不满的A。她猜文敏早就在里面手动解决了，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亏她还好心提醒她不急，原来本身就是个快A啊。
都还没开始就被人在心底吐槽“快A”的文敏怔了一下，迟钝到一时间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
什么这么快？
如果是在问药效的话，泡了个凉水澡冷却之后确实有好那么一点点，可是现在又有点要死灰复燃的迹象。文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总不能说自己听到你的声音之后又什么了吧，于是犹豫地应道：“嗯……”
听她这副吞吞吐吐的语气，沈芙以为自己的话太直白，伤到了她作为A的自尊，于是跳过了话题，还有点同情起她来，说了一句：“你等一下。”
就事论事，这件事确实是她对不起文敏，司颖原本打的是她的算盘，如果不是她想逗文敏的话，文敏也不会被误伤，她的心还没冷到对方因为自己变成这样还眼睁睁地不管不顾。
因为难受到太急迫了，所以把衣服弄脏了可以理解，想要跟自己拿套干净的衣服也可以理解，毕竟颜面已经丢了，外表上的形象不能再丢了。
话音未落，沈芙的声音就逐渐地弱了下去，好似已经离开了门口，往屋里走去，看来是真的要帮文敏找衣服。
文敏对沈芙的猜测浑然不觉，还在为沈芙答应自己的请求感到震惊。
……她竟然同意了？
看来她只是看起来硬心肠嘛，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么残忍，更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恐怖。
没过一分钟，卫生间的门又被敲响了。隔着一道门，文敏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女人站在门外的模样。
她深呼吸了好几下，还是没有勇气从地上站起来，生怕走近后，那股新鲜的草莓香从门外涌进来，唤起她好不容易克制的本能。
文敏担忧的事情沈芙不是没考虑过，虽说她早已见过文敏为了自证清白而压抑自己的样子，但在彻底明白文敏的为人之前，还是不能太放松警惕。
沈芙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还有一套没穿过的内衣，把它放在一张凳子上，然后把凳子搬到了厕所门口，心有灵犀地避开了跟文敏的直接接触，说：“我放门口了，你自己拿吧。”
说完，她准备走回沙发那。
听到她这句话后，文敏深深地松了口气。倏忽，她意识到干衣服是有了，可自己还没有擦干的东西，便拔高了音量，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那个……你还有多余的毛巾吗？我现在太……”
湿了。
话到了嘴边被文敏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这句话此刻说出来非常奇怪，还有些羞耻，即使她描述的是事实，没有任何低俗的想法。
文敏决定略去原因，清了清嗓，羞赧地问：“咳……可以再借我一条毛巾吗？”
听罢，沈芙没忍住轻笑了两声，越是含糊的话越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她坐在了沙发上，高声道：“不介意就用我的吧，挂在架子上那条。”
她不是很喜欢用酒店准备的私人用品，于是来之前就嘱托酒店的人把她房间里所有的毛巾都撤下去了。跟文敏的那次是个意外，太突然了没得选择。
为了上节目，她约了个特级理发师，起一大早去挑染了个头发，根本没时间去买日用品，像毛巾浴袍这种私人用品日还是她叫辛兰托人替她买的。毛巾那人只买了一份，现在卫生间里除了她的那条，暂时没有别的了。
随便叫个人送上来耽误时间不说，还可能节外生枝。
“……”
文敏扫了眼架子，很快就看到了那条毛巾，但却迟迟没应声，在担心这样会不会太亲密了，只有小情侣才会这样不分你我吧？
沉默了片刻，文敏都没说话，沈芙大概猜出了她的想法，补充道：“我只用过一次。”
她没想到自己还要解释这个，文敏都这么不守A德了，还会有洁癖？自相矛盾的样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陡然间，故事里的那句话再次浮上了沈芙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