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贝斯手拨了拨琴弦,给他起了个头,徐铭座一点也没怯场,开口跟上了旋律。

他一开口,宋晚晚就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

他敢上台去,宋晚晚就预料到他唱歌肯定不难听,但是也没想到他会唱得这么好听,而且他竟然就敢唱主唱刚刚唱过的歌,丝毫不担心被比下去。

不过人家也确实有那个资本挑战主唱,虽然并不专业,但他嗓音条件很好,宋晚晚托着脑袋听他唱歌,觉得很享受。

这跟听乐队表演完全不同,主唱毕竟是专职唱歌的,经常演出唱歌总有股商业和模式化的味道,对比之下徐铭座业余又慵懒的嗓音就显得特别得多。

而且主唱演唱这首歌的时候很摇滚很深情,徐铭座唱得比较轻快随意,没投入那么多感情,带入歌词一看他更渣了。

“每晚大概有上亿个人,

在地球上落力的亲吻,

你那习惯散播给众人,

在地球上惠泽遍及世人。”

唱这几句的时候他是盯着宋晚晚唱的,那眼神一错不错,唱得她脸都烫起来了,太撩了真的。最后几句他唱错了词,还停下来冲宋晚晚笑了笑,笑得宋晚晚完全招架不住,魂都快没了。

他唱了一半就下来了,宋晚晚听得意犹未尽,问他怎么不唱完。

“非会员只能听一半。”他贱兮兮地说,“你想听的话得付费。”

“多少钱?我包年。”花钱还不简单吗?就怕有钱都听不到。

闻言徐铭座顿时嘚瑟地笑了,“这么好听啊?比那个主唱唱得还好听吗?”

宋晚晚好笑,故意说:“人家是吃这碗饭的,你跟人家比什么。”

徐铭座马上就不是那么高兴了,但是他又不想显得自己很在意,就哦了一声,然后拿起酒瓶示意她喝酒。

“玩游戏吧?”宋晚晚好久没跟他过招了,有点跃跃欲试,“你点了那么多酒。”

徐铭座又嗤笑了一声,“还没输怕?”

“你让着点我呗?”

他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宋晚晚伸手把骰盅拿过来,跟他玩最经典的比大小,结果他还真是不客气,一点不带让的,玩了十局就只输了一局。

这点酒宋晚晚当然不在话下,但是连着喝了九杯还真是有点撑肚子。

徐铭座玩得意兴阑珊,宋晚晚也觉得没意思,她现在跟他玩游戏完全没有胜负欲,在酒吧跟喜欢的男生玩游戏那是叫玩游戏吗?眼神交汇,肢体接触,那叫调情。

徐铭座就真的只是在玩游戏,盯着她的眼睛时,也不过是在理智地判断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盅里的点数会有多少。

连宋晚晚膝盖碰到他腿上,他也会立刻把腿挪开。

“不玩了。”宋晚晚推开骰盅,拎着一个酒瓶子起身就走。

她本来有点不高兴的,不过出了酒吧之后发现徐铭座跟在身后一起出来了,就忽然也没那么生气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宋晚晚停下来回头看他,他好脾气地望着她:“怎么了?”

宋晚晚说:“走不动了。”

徐铭座低头看了看她脚上的板鞋,“逛街的时候不是健步如飞吗?”

“现在累了。”宋晚晚打赖发酒疯,一屁股坐下说:“喝醉了不想走了。”

徐铭座又是笑了一下,在她面前蹲下,“这点酒够你漱口吗?就醉?闹呢?”

宋晚晚不说话了,就那么巴巴地望着他,这个醉眼朦胧又带了点撒娇意味的眼神她屡试不爽,一般男人都顶不住。

不过徐铭座也不是一般男人,她暗想如果徐铭座没有反应的话,她就放弃了。反正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今晚算她输了。

徐铭座眼神微闪,像是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背过身去,说:“上来,我背你回去。”

那瞬间宋晚晚心如擂鼓,只觉得刚刚灌下去的甜酒纷纷上脑,甜得她不知所措。

什么过招什么输赢,她通通觉得不重要了,她扑到徐铭座背上,徐铭座晃了一下,但是立刻反手托住了她,然后稳稳站起来。

刚刚她赌着气往外走的时候没看路,选了个回房间相反的方向,徐铭座背着她也没纠正方向,继续往前走。

这么走回去大概要走二十分钟。

宋晚晚歪着脑袋靠在他肩膀,听着海风盯着他的侧颜说:“把那首歌唱完给我听嘛。”

“你不是加了主唱微信吗?让他给你唱。”

怎么还在说这个,宋晚晚怕他真的生气,又凑过去哄他:“他虽然唱得好听,但是我更喜欢听你唱。”

徐铭座哼了一声,眼珠子滑过来看她,“巧言令色。”

看在他背了自己的份上,宋晚晚又再多跟他解释了一下:“其实我是觉得他有点眼熟,和杨诗儿吃完饭那天我一个人回去的时候找不到路,就是他带我回去的。”

她说到那天吃饭的事徐铭座就有些心虚了,只能转移话题:“这么丁点大的船也能迷路。”

宋晚晚哼了一声,“没有方向感这种事跟你说不明白的,就像你们男生分不出我们女生的口红色号一样啊,每个人敏感的点是不一样的。”

“谁说我认不出?”徐铭座不服气。

“那你说我今天的和昨天的一样吗?”

“你每天都不一样。”

宋晚晚不信,“你是猜的吧?”

徐铭座笑了,偏了偏头看她,“这有什么好猜的?承认我聪明很难吗?”

宋晚晚又被他的不要脸逗笑了,“好,我有一天补口红换过两个颜色,你如果说得出来是哪一天,我就承认。”

徐铭座哼笑一声,十分不屑地说:“你这个问题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哪有?”

“你每天都会换颜色,因为你包里总会装着两支口红不是吗。”

“哦。”宋晚晚想起来了,“是不是上次吃冰淇淋的时候叫你帮我拿纸,你找了我的包看到的?”

“你当时可是十万火急的说冰淇淋都掉你衣服上了,我找到纸巾就马上给你了,哪有时间看你包里有没有口红啊。”

宋晚晚还是不愿意承认,“你真的能辨认出口红颜色?”

虽然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但是徐铭座还是语气上扬地恩了一声,“不好意思,因为小时候学过油画,所以对颜色比较敏感。”

“承认是我的妆容让人印象深刻很难吗?”

徐铭座笑了,“拾人牙慧。”

宋晚晚惊讶极了,“你居然还知道这种高级词汇?”

徐铭座再次被她气笑,“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这不九年义务教育教的吗?”

“你不是读的外语学院吗?”

“外语学院也教语文啊。”徐铭座说,“你好没常识啊……但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读外语学院的?”

“罗美丽说的。”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