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阿离……”
“殿下回来了没有!”十一摇着小九的肩急吼吼的问道。
小九茫然的摇着头。
“去, 将府中所有的近卫召集过来!快去啊!”十一咬着唇,急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安亲王出门赴宴却失踪了,这样的消息不能大张旗鼓的嚷嚷。
否则, 后果也许会变得更加不可控。
十一和尘檀发觉异样时,已在萍水楼翻找一遍, 却未找到他家小王爷的身影,这才一路疾驰奔回亲王府报信。
片刻间, 尘墨已经带着王府所有的近卫聚在了前院。
他皱着眉吩咐:“十一去诚亲王府上找五爷!小九你去仁济堂, 尘檀去世子府。我带着人先去萍水楼!周叔, 你们就在府上守着,有任何消息及时差人来寻我们!”
众人领命分散而出。
世子府和诚亲王府距离更近,得到的消息最快。
尉迟昭瞧着自家小厮领着尘檀进来时还愣了片刻,正惊喜的想要问问他怎么突然来了,就发现这小孩儿嘴一撇眼泪就要往下掉。
尘檀一见到世子爷, 是当真急得快哭出来了——
世子还在自己的府上,根本没有去赴宴, 他家小王爷真的出事了!
“世子爷……”
尘檀虽急, 却也分的出轻重,他瞅了瞅周围的仆役众多,不敢明说。
尉迟昭看着尘檀的模样,立即猜到了他有事要说, 摆摆手让周围的人都退下,才压低声音安慰道:“尘檀,你别慌,来寻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尘檀小声道:“我们小主子丢了……”
听尘檀简单说了下来龙去脉后, 尉迟气得当场骂街:“看不出来燕穆寅这个怂货还他娘的长本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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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 安亲王带着十一和尘檀到达萍水楼时, 怀王就已经在雅间内等着了,十一本欲跟着主子一同进去,却被怀王大大咧咧的拦着说:“哎,我们兄弟吃酒,你们都在门口候着便是了,不必跟着!”
十一看了看雅间内除了怀王,已有两个世家子坐在里面了,侍卫也的确是都候在门边,便只得按着规矩留在了门外。
索性,除了他和尘檀,还有三个近卫在暗处跟着,应没什么问题。
候在门外,过了约一刻钟的时间,十一察觉到有些不对——
按理说各家主子来赴宴的时间应差不了太多,这一刻钟过去了,还不见有一人前来,实在不应该。
十一悄悄让尘檀下楼去瞧瞧,可有什么不妥的,自己试图靠近雅间观察一番。
尘檀下楼刚走到一半,便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拦住了,十一敏锐的察觉到有异,顾不得礼数强行要闯雅间,却被门口的其余几家侍卫阻拦。
十一和尘檀虽功夫了得,却毕竟只有两人,又不敢将动静闹大,便稍耽搁了一点时间才解决完。
等闯进雅间时,发现已然空无一人,自家小王爷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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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尉迟昭听到消息时的愤怒,诚亲王和云江离听闻后的反应除了惊诧,更多的是不解。
能干出在京城中劫走亲王这样的事,这人脑子怕是有点问题。
可越是不能理解,也就越担忧燕穆宁的安危,因为,此时蠢也等同于不按常理出牌,眼下他们根本猜不出到底是何人做出的事。
小九的话音刚落,云江离冷着脸转身就向外走:“简霜,派人去翊亲王府附近盯着。”
余下几人都自觉的跟在云江离身后一言不发,阿骁跟老齐对视一眼,意思很清楚——
有人居然真的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敢动小王爷,这不是直接碰云江离的逆鳞么?
阿骁心想:这个狗胆包天的人是当真没见过云江离的手段吧。
云江离到凤阳坊的时候,远远看见已经有人将萍水楼围了起来,便知诚亲王的人是先到了。
他刚进了萍水楼的大门,便听见萍水楼的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着:“王爷啊,小的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啊!您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打王爷们的主意啊!”
云江离走到诚亲王身旁,看到地上还躺着两个狼狈不堪的人,正是先前与怀王在一起的两位世家子。
“你来了?”
诚亲王抬眸与云江离打了招呼,满面带着肃杀的戾气,抬脚踢了踢地上二人:“迷药,还没醒。下手真他娘的狠,两盆冰水都没泼醒。”
“方才从另一个雅间的橱柜里找出来的,真是奇了。”
云江离走近两步,厌恶的看了眼地上的人,冷声唤道:“老齐。”
老齐应声上前,不用云江离再多吩咐,直接蹲在那两人面前,从袖中摸出针包,旁人都未看清他的动作时,两根闪着寒光的毫针已然刺向了地上瘫着的两人。
“咳咳——”
两针下去,人便醒了过来,两位纨绔的世家子迷迷糊糊间张口便想骂人:“谁他娘的敢……”
话音戛然而止,看清眼前坐着的人是诚亲王,瞬间屁滚尿流的爬起来跪在地板上:“诚王爷!不知、不知是您来了!”
“少废话,人呢?”诚亲王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二人有点懵,面面相觑:“什、什么人?”
这两位世家子也是京中出了名的废物草包,整日与怀王厮混在一起,不像是能翻出什么浪花儿来的人。
三两句便问了清楚,这两个炮灰是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只知怀王今日大手笔,包下了萍水楼请客。
怀王拍着胸脯,说这次能请来恒亲王、安亲王还有尉迟家的世子爷,这俩没见过世面的便巴巴儿的主动求着跟来了,想着没准儿能趁着这个机会巴结到上头几位爷。
两蠢货没想到,安亲王是真来了,他俩激动的要命,端着酒杯哐哐哐就是三杯,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显然,就是两个炮灰而已。
萍水楼的老板在旁边哭的都快抽抽了,直喊着冤枉:“各位主子爷,我一个做生意的,好容易遇上个大手笔,说要包下我这酒楼一日,我哪里有不应的道理啊!其他的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诚亲王听完,一个字都懒得跟他们废话,留下一队人处理,自己和云江离、尉迟径直往怀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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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穆宁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鼻息间还残留着迷药的味道,呛的他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呕了几下,什么都吐不出来,翻涌的难受反而帮他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强忍着不适费劲的睁开眼,想要辨认一下自己身在何处。
燕穆宁眯着眸子,发现自己是半靠着坐在一个矮榻上,手被反捆在身后的床柱上,双脚也被捆了起来,屋内没有窗子,只燃着一盏烛火,他无法判断现在的时辰。
屋内没有生火,床榻上也只有一层薄薄的软垫,燕穆宁浑身冷的厉害,他试着挣动了几下,发觉手脚都软的厉害,根本无力挣脱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