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卡塔。
通风窗安了回去,接应的时间快到了,安室透没再说什么,消失在窗口。
月城怜司低头,手心躺着的宝石标准圆钻切割,自然光下十分耀眼。
[怜司猫猫愣住好可爱。]
[这是矢车菊蓝宝石吧,中等的好像就要二十万円一克拉……
#1:等等!安室透的工资卡是不是还在怜司手里?!
#2:是的,并且怜司的支票也在安室透那儿。]
[小情侣的情趣罢了。]
月城怜司离开单间。
等里面的警卫悠悠转醒,整理完衣物,推门而出。
“走了。”月城怜司对强装镇定的警卫说道。
警卫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至少他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
他暗中打量走在前面的银发青年,对方没有多给自己一个眼神,似乎没察觉到面孔底下换人了。
三人回到休息室。
太宰治瞟了眼警卫,果然换人了。
“刚刚检测结果出来,这是一起意外。”太宰治装似无意提起。
“嗯。”月城怜司应道,“一起意外。”
他在心里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安室透的计划可以说万无一失,现下听到结果总算有了尘埃落定之感。
太宰治侧头看向他,从月城怜司平静的眼神里,确认对方不打算揭露案件真相。
“因为他吗?”太宰治有种荒谬的感觉。
对方为了安室透,即使暂时放弃原则也没关系?
月城怜司听懂太宰治的疑问,解释道:“不能是现在。”
不是说凶手不应该绳之以法,而是安室透尚未安全的现在,揭露真相意味着置对方于危险之中。
听到回答,太宰治轻哼一声。
偏心。
“抱歉,泽田先生。”SPW的负责人推门而入,转达高层暂时中止会议的意思。
“理解理解。”泽田纲吉同他握手。
负责人看向泽田弘树,他听说过辛多拉准备收养的天才少年,看来被彭格列截胡了。
负责人对小孩笑了笑,“欢迎以后来SPW发展。”
彭格列信息技术方面的业务总归少数,SPW倒是很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这是还有合作机会的意思。
泽田纲吉握住泽田弘树的手,却没有答应下来,淡淡道:“得看弘树未来的意向。”
场面话迟迟说不完。
太宰治站在最后一排漫不经心听着,脑子里全是青年对安室透的放纵。
越想越不开心,太宰治忍不住碰了碰身侧的小指。
粗糙的绷带在指侧摩擦,引起阵阵痒意,月城怜司想躲,却反被勾住。
会、会被发现的。
月城怜司耳根通红,抬眸瞪去,想不明白太宰治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仗着西装外套遮掩,太宰治肆意揉捏他的指腹,又顺着指节蜿蜒而上,将手指一根一根插入他的指缝,十指交缠,无法分开。
会是他的。太宰治垂眸,正好望入他的蓝瞳。
月城怜司还没来得及开口,眼睁睁看着太宰治凑近自己,鼻尖即将撞上时太宰治又歪了歪头,唇擦着月城怜司的脸颊而过。
气息扑打在耳际,他听到太宰治问:“什么时候才能多偏爱我一点呢?”
呼吸一窒,月城怜司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心跳一下一下跳得有力,响亮到他生怕太宰治听见自己的心慌意乱。
“没有……”月城怜司双唇微动,无声反驳。
他才没有偏爱别人。
鸢色的瞳孔偏转,捉住他慌乱地视线。
黑发垂下几缕,借着掩耳盗铃的几片阴影,太宰治咬了一口他的耳尖,微弱的气流送进耳道:“明明就有。”
迫切地想要见松田也好,为了安室透放宽底线也好……在太宰治眼里,都是月城怜司对别人明晃晃的偏爱。
[等一等,家人们快看!这俩在干什么!咬耳朵吗?!让我听听讲了什么!(1.2w)
#1:你说的咬耳朵,是说悄悄话的意思呢,还是真的“咬”耳朵呢XD。
#2:不能是亲亲耳尖吗///v///。]
[哈哈哈哈哈我前一秒还在对着阿纲斯哈斯哈,下一秒忍不住看这对卿卿我我的小情侣。(3w)
#1:啧啧啧,大庭广众!世风日下!成何体统!
#2:对啊对啊,能不能往前站站,我都看不清!]
客套话终于结束,从对方的态度里,泽田纲吉读出合作还有再谈的空间,便顺势同负责人约好了下一次会议的时间。
眼见谈话结束,太宰治却还没有松手。
月城怜司慌得不自觉加快了呼吸频率,余光急切地瞄了他好几眼,最后没办法,只好低低地唤他:“治……”
目光微暗,太宰治勾着指尖又拨弄了一会儿,直到前排的人即将动身,月城怜司急得瞪他,太宰治这才松了手。
月城怜司抿着唇,虚虚握了握手。
明明太宰治已经松开他了,那种被牢牢禁锢的感觉却仍旧包围着手掌。
等到两人一路回到酒店,整理行李,月城怜司气得仍旧不肯理他。
手机震动了一下,月城怜司点开消息。
【所以我的特权是什么?——治】
……都在一个房间里还发短信。
幼不幼稚。
但月城怜司莫名地不想先开口,于是回复了短信。
【什么特权?——怜司】
得到回应,太宰治眼睛一亮,扑到床上,托腮看向他:“牵手的特权、接吻的特权、同居的特权……”
“等等、”太宰治一张嘴就嘚吧嘚吧说个不停,听得月城怜司脑袋转不过来,连忙打断他。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有特权。太宰理解错了!”
而且牵手、接吻、同居??这都是什么东西!
月城怜司补充道:“你说的这些都不行。”
“哈、”太宰治微微眯眼,危险地看过去,“你还想和谁牵手?”
“不是……”月城怜司一个头两个大,根本不是这回事!
从安室透出现开始太宰就很奇怪。
月城怜司努力解释:“我没有因为安室透就不揭穿护士和警卫的蓄意谋杀,临走前我已经将这件事转告给调查的警方了。”
虽然护士和警卫的确可怜,死者也的确该死,但这不是他们可以逃脱法律的原因——
“不、”太宰治打断他。
卷了一缕银发绕在指尖,太宰治继续道:“因为按照这个逻辑,我才是最该进监狱的人。”
而月城怜司并没有这么做。
“你不仅包庇了我,”见青年愣住,太宰治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
伸手抚上他柔软的脸颊,太宰治戳破那层薄薄的纱纸,“你为松田阵平开脱,替安室透圆谎。”
“怜司才是最偏心的,因为你无节制地溺爱所有在意的人。”
缠着绷带的指尖,戳了戳月城怜司羽翼般颤抖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