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会说就多说几句
如果说塞恩在这片草原上最怕的是谁，第一肯定是它哥，但和它哥并列第一的就是阿行。
而且它很清楚，它哥虽然揍它，但好歹给它留了一条命，但阿行是真的会杀了它。
塞恩在看到阿行的那一瞬间，尾巴尖炸毛成了小绒球，几乎是夹着尾巴地往后退，一边慌慌张张地寻找塞森的身影，一边又朝着莫尔和乔翊的地方看，求助道：“我只是来吃口饭的，不想来拼命。”
早知道它饿一天也不会来这里。
阿行却没有跟它慢慢玩兜兜转转的游戏，它几乎是猛地冲了过去，塞恩吓得立刻就想逃，但它和阿行的距离太近，以至于根本没有机会从阿行的爪下逃走。
它只得张开獠牙冲着阿行，脸便直接迎上了阿行的爪子，结结实实挨了一爪。
“唉。”莫尔深深叹了口气。
“……”乔翊忽然觉得自己当初还算是幸运了。
这应该不算是打架，而是单方面挨打，但有意思的是阿行并未直接了结了塞恩，而是将它踩在爪下后，一口咬穿了塞恩的肚子，使其惨叫一声而无法逃脱。
莫尔和乔翊齐齐后退了一步，腹部微微抽疼。
塞恩艰难喘息，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乔翊觉得自己本来只是微疼的伤口也渐渐地抽疼起来。
“哥！哥！救命……呜呜——”塞恩在地上艰难扭动一下后，疼的一边喊一边抽气，它的爪子蜷缩着，刚准备稍稍伸出来一点，便对上了阿行冰冷的目光，吓得僵在原地。
“别用你的爪子碰到我。”阿行说道。
“不……不碰。”塞恩颤声道：“哥哥，救命……”
“你在叫什么？！”塞恩背后的枯黄草丛微微响动，而后一道影子飞快窜出了草丛，朝着阿行的方向撞了过去，阿行正准备迎战时，却发现对方的目的并不在它这里，它立刻意识到了不对，扭头猛地一口咬在了塞森的脊背上。
塞森疼得低吼一声，却一步未停，甚至更加迅猛地冲向了莫尔和乔翊所在的地方。
乔翊和莫尔本就警惕着四周，浑身紧绷状态，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后，立刻撤退，但它们两个的速度怎么可能和塞森相提并论。
“让开！”莫尔低吼了一声，以为塞森是冲着它来的，正要抵抗时，却没想到塞森往这边冲的势头忽然出现了细微偏差，径自掠过了它，冲向了后面的乔翊。
“乔翊！”莫尔的狮瞳骤然睁大，大声吼道：“退开！”
乔翊早就防着这点，在阿行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担心会打起来，所以把小狮子藏在了灌木丛里，此刻他身边什么都没有，只能立刻退后，但就算如此，还是无可避免地被塞森扑倒在地。
巨大的利爪将他摁在了地上，尖利的爪牙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乔翊的腹部。
这疼痛感比阿行昨天和他打的那场可疼多了，乔翊试图去撕咬塞森的喉咙，却听到阿行厉声道：“乔翊，别动！”
他在这上面本能地很听从阿行的话，顿时僵在了原地。
“好久不见，阿行。”塞森说道。
压在乔翊身上的雄狮浑身沾着猎物的鲜血，血腥味几乎刺鼻，塞森和阿行的体型相差无几，但它显然比阿行更加嗜杀，獠牙上甚至还有猎物新鲜的碎肉。
乔翊忽然想起莫尔之前说的话——
塞森曾经为了游戏而猎杀了上百头猎物。
“哥哥……”塞恩一见塞森，立刻就尾巴晃动了一下，但因为伤口太疼而又蜷缩起来。
塞森却并没有回应它，目光落在了阿行身上，它缓声道：“用你的公狮子换那个蠢货，你不亏吧。”
莫尔试探着能不能救出乔翊，后来发现只要它稍稍靠近一点，塞森的爪牙便刺入深一分，它不得不往后退。
塞森的后背被阿行咬伤，鲜血一直往外涌出，它却丝毫不放在眼里，伸出粗粝的舌头舔舐了一下乔翊的脖子。
乔翊本就受伤的腹部被爪子用力压住，他被舔到脖子之后，鬃毛顿时炸开，危机感几乎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动物本能地仰头就要冲着塞森的脖颈咬下去，身经百战的塞森却早已预判，飞快避开后顺着乔翊这一动作，直接咬住了乔翊的脖子。
“塞森。”阿行立刻喝止了塞森的动作。
塞森闻言停下了攻势，它低低笑了声：“阿行，告诉你的公狮子，最好听话一点，我可不是你，我对公狮子可不感兴趣。”
阿行见状，它沉默了很久，直到塞森的獠牙刺穿了乔翊的脖颈，它都没有说话。
“阿行？”塞森的狮瞳里隐隐有了一丝不确定。
“那你杀了它吧。”阿行一字一句道：“我对它的兴趣，还没到让我主动放弃猎物的地步。”
可怜的塞恩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便抵着獠牙，尖利的獠牙刺穿了它的脖颈，它的尾巴都僵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
“哥哥——”塞恩小声地喊着，尾巴尖都在颤抖。
“之前塞恩说你和一头公狮子在一起了，看来的确是谣言。”塞森的舌头舔了舔乔翊的脸，它哼笑了一声，说道：“不然怎么会有雄狮这么不在乎自己的伴侣呢？”
阿行冷着脸看向塞森，獠牙渐渐用力，塞恩疼得身子抽搐。
塞森嗅了嗅乔翊，似乎也对它很感兴趣，最后又看了眼正在呼救的塞恩，只得松开了獠牙：“好吧，你赢了，你可以不在乎这头公狮子，但我不能不在乎我的弟弟，这可是我唯一的弟弟。”
虽然这个选择也在乔翊的意料之中，但多多少少还是觉得像是被浸到了冷水里，心脏都微微泛着寒意。
他曾经接触过很多流浪的雄狮或者狮群，但一般来说，雄狮对于同伴很在意。
乔翊现在甚至有一丝怀疑自己一直往要和阿行成为同伴这个方向努力，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呜呜——哥哥——”塞恩委屈地看着塞森，又讨饶一般瞧着阿行，它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难道……小狮子……不是你的吗？”
“塞恩！”塞森深吸了一口气，忍无可忍道：“你想死就多说几句，我保证不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