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师兄
曲砚先是看了看自己种着灵植的灵田。
虽然说是开垦,实际上这些灵田一早就在这里,只不过太长没有种一些东西,所以有些荒废,曲砚只不过用土灵根给翻了一下土,然后从山下买了些灵植灵草的种子给种下了。
不过刚来的曲砚毕竟没什么钱,自然也就种不了什么太好的种子。
当然,不太好的种子也有它的好处,虽然这些不太好的种子种出来的灵植灵草都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但它耐造好活,对于曲砚这样刚刚接触种灵植的新手来说,是用来练手的不二选择。
曲砚虽然没看太清窜出来的毛茸茸四脚兽究竟是个什么,修真界这样的妖兽种类实在是有些多,但毕竟是从他刚翻新的灵田里窜出来的,指不定这小四脚兽在灵田里做了什么坏事,曲砚觉得还是有必要先看看灵田有没有遭到什么破坏。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灵田最外边种植的灵谷,果不其然,最外层的灵谷根被咬断了好几株,地上还掉落着几粒饱满的灵谷,连壳都已经被划拉开了。
好在灵谷半月成熟一茬,这一批也差不多成熟了,不算浪费。
曲砚想了想,干脆把这几株被咬断的灵谷捡了起来,又看了看灵田之中其他的作物,见没有遭到任何破坏,这才又采摘了些许成熟的灵草。
他来到这里也已经半月有余,对于曲禾峰也算是了解,他记得偏房中有个灶台,看起来还挺好的,也没有落灰,表层还有淡淡的灵气,应该是之前有人留下的。
而留下的人,大概就是原主已经跟天魔同归于尽的父母吧?
按照原主的记忆,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而原主父母与天魔同归于尽之后,原主便被宗门安排给了灵膳堂照料。
毕竟当时的原主才八岁,不过刚刚引气入体,还需要有人专门照料他的吃食,而当时与天魔之争才刚刚落幕,玄域剑宗作为天魔之争中出力的主力军,整个宗门都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根本无法顾及一个孩子,将他送到灵膳堂便匆匆离去了。
而灵膳堂的那位长老,开始的时候还会看顾一个原主,然而没过多久,便嫌弃原主就是个吃白饭的,将人赶回了曲禾峰。
而曲禾峰,便是原主的父母生前所有的峰头,整座峰都是他们留下的,包括曲禾峰至今还在运转的阵法,以及他现在所在的半山腰上虽然已经荒废已久但已经开垦过得灵田,以及不算豪华但精致灵巧的竹屋,和竹屋之中的设备,自然也包括那个还残留着淡淡灵气的灶。
其实山顶上还有一座小型的宫殿,但太高了他实在不想爬,而且上山下山太不方便了。
曲砚将手上的灵谷灵草都搬去了摆了灶的房间里,然后撸了撸袖子,准备去主屋逮四脚兽。
曲砚:“这就把它抓过来倒着毛撸。”
正在此时,曲砚的头顶上又是“轰隆”一声。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晴空万里的模样了,雷云已经开始慢慢聚集起来,就连天色都开始变得阴沉。
曲砚抬头看了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帮渡劫的,怎么都喜欢到这里来?”
平时他上山下山都看不见个人影的,但一旦要渡劫,就都喜欢挑在曲禾峰边上,他穿书到现在半个多月,这已经是第三个渡劫的了。
第一次碰到别人渡劫的时候,他还会震惊害怕一下,生怕别人的雷劫不认人,直接劈到他身上,但现在已经是第三次了,曲砚整个人都淡定了下来。
上一回有人渡劫的时候,有余劫劈到了曲禾峰,直接被曲禾峰的阵法吸收了,甚至成了阵法的能量。
曲砚刚走了两步,天上又“轰隆”了一下,这一次还伴随着刺眼的闪电,看情况是第一道雷落了下来。
曲砚若无其事往主屋走:“得亏我不怕打雷,要换个天生惧怕打雷的人,得被这场面吓死。”
一道道雷劈下来,可不得被吓住。
曲砚推开了主屋的门,挂在门上的铃铛“叮铃铛”响了一会儿,微弱的灵气从铃铛中散了出去。
然后,曲砚就看到,刚刚躲在床脚被雷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四脚兽好似平静了一些,见到他进门都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冲着他“嗷”了一声。
是一只小狐狸,毛发纯白,没有一丝杂色。
曲砚看了小狐狸好一会儿:“原来狐狸也是嗷嗷叫的啊!”
小白狐狸大概是听不太懂曲砚在说什么,朝他歪了歪头。
曲砚:!!
有点可爱!
但是,该倒毛撸的还是要倒毛撸!
曲砚走近床边,低头跟狐狸对视:“小狐狸,你哪里来的?”
他来这里都已经大半个月了,之前也没见过这小狐狸,在原主的记忆之中也没有这只小狐狸的印象,而且曲禾峰可是整个山头都被阵法藏起来的,那可是能把雷劫吸收当做能量的阵法。
小狐狸也跟着看了曲砚一会儿,大概是没发觉曲砚有什么想要伤害它的意思,于是大着胆子站了起来,在床上踩了几下之后,找好了位置纵身一跃,跳进了曲砚的怀里。
小白狐狸朝着曲砚又“嗷”了一声,然后在他怀里找了个让它觉得舒服的位置趴下不动了。
曲砚:……
这只狐狸,不是一点点的自来熟啊!
也不怕我把你皮扒了,狐狸皮毛可贵着呢!
特别是这明显还是一只妖兽,妖兽皮毛可比普通动物皮毛的可承载性大多了,妖兽皮毛还能刻制各种各样的咒印,制成法袍,普通的皮毛可承受不住这个。
曲砚左手抱着狐狸,右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狐狸背上的毛:“这么自来熟是要没命的知道吗?”
狐狸大概是被摸得挺舒服,“嗷”了一声。
看着狐狸不为所动的模样,曲砚沉默了一下,然后动作十分迅速地,将狐狸背上的毛倒着揉了一遍。
狐狸:??!
狐狸“啪叽”一下跳到地上,背都弓了起来,摆出了攻击的姿势,朝曲砚呲着牙。
曲砚不以为然,他伸手弹了弹狐狸的鼻头:“就你还好意思龇牙,我田里的灵谷是谁咬断的?”
狐狸甩了甩毛,把原先被曲砚揉得倒立起来的毛发复原,然后就扭过了身子,不理他了。
曲砚看着小狐狸,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总觉得小狐狸应该是听懂了刚刚他说的话,然后攻击性就一下子收了起来。
是觉得理亏吗?
曲砚上前一步,把小狐狸从地上抱了起来:“走,我们去看看被你咬断的灵谷。”
小狐狸挣扎了几下之后,不动了。
曲砚莫名觉得,自己好像从那张狐狸脸上看出了一丝委屈地情绪。
到了屋外,天气依旧黑沉沉的,甚至比曲砚进屋的时候更昏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