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外面那个壳子,所有的东西全都化成了水,争先恐后从眼睛里涌出来。
他哭得喘不上气,咬着手臂想要忍回去,被任姨在脑袋上轻拍了一把,又被护在身后的手臂用力揉进怀里。
任姨低着头朝他笑,刮他的鼻尖嘲笑他,不轻不重地捏他的耳垂。
骆炽抬起手,胡乱抹掉那些眼泪。
“糟了。”他小声说,“糟了,姨姨。”
“我欠了好多画,怎么欠了这么多,有一百多张。”
骆炽的声音超级小:“我可能要画到八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