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离开】
林煦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累过了,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其间江旸叫过他几次,可他迷糊地嘟囔了两声,没有醒过来。
江旸也知道把人累着了,没有勉强,瞧着林煦脖子和胸膛再次种满自己的痕迹,心里是无比的餍足。
这些日子林煦状态不好、又硬不起来,江旸也没心思想这种事儿,爱人就在身边可是却不能碰,又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他确实憋狠了。
江旸撩开林煦脸上的头发,注视着他安宁的睡颜,脸上还有未消的红晕,嘴唇被亲的红肿,唇珠翘起,越发引人注目。
林煦在江旸面前总是很乖,带着依赖和信任,将自己不堪的一面毫无保留的体现。
明明是应该前途坦荡的人,却阴差阳错的遭受这些折磨,他应该是上帝的宠儿,却不得不向恶意低头。
或许人生就是一场滑稽的戏码,所有人都被命运捉弄,无形中总有一双大手推翻原本井然有序的顺遂,好似恶魔在暗中窥探,非得看一场荒诞不经的戏码才能如愿。
江旸摩挲着林煦的脖子,人在怀里,却有种虚妄的感觉。
他忍了会儿没忍住,凑过去亲着林煦的脸颊和嘴唇又是一阵欺负。
林煦确实睡得沉,这样都没醒,呼吸中甚至打起了小鼾。
江旸笑了笑,觉得他可爱,抱着人温存一阵,下床洗漱。
林煦一觉睡醒时已经是下午了,他动了动身体,腰间和腿根酸软,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除了有些疲惫,身体清爽干净,沐浴露的香味和洗发水的混在一起,气味香甜浓郁。身边的被窝早就凉透了,昨晚和他缠绵欢爱的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窗子没关,凉风吹起窗帘一角,带来了一阵清淡的花香。
林煦慢腾腾地翻了个身,腰间乏力,脑子也晕晕的,他抬起手撑着脑袋,想缓解这阵疲惫的眩晕感,手指上却传来了异样。
林煦抬起眸看向无名指,上面套着一个小环。
他愣了愣,赶忙摊开掌心,一个窄窄的银色戒指牢牢地套在他的手指上,没有任何款式,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银戒指,不大不小,尺寸适中。
林煦摸着戒指,鼻子涌上强烈的酸意,想见江旸的欲望前所未有地高涨。
他掀开被子正打算下床,门从外面打开了,身高腿长的青年端着水壶跨进来。
江旸见林煦坐着,笑道:“醒了?水壶坏了,我去找老板娘重新换了一个,要喝水吗?”
林煦点了点头。
江旸倒了一杯温水,走过来递给他,从后背抱着人揉腰,亲着耳廓说:“还好吧?那里疼不疼?昨晚是我有点粗暴,抱歉,腰酸吗?”
林煦喝了口水,热气熏得他眼眶湿润,轻声喊了句:“江旸……”
“嗯?”
林煦抬起左手,张开手掌,细长骨干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他的手好看,特别适合戴戒指。
“这是什么?”林煦问。
“戒指啊。”江旸理所应当地回答,伸出自己的左手将林煦的包裹住,无名指上也有一枚,“怎么样?我自己做的,好看吗?”
林煦想到那个小本儿上写的某一条,“你自己做的?什么时候?”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一起,江旸哪有时间去做东西。
“前段时间你天天都昏睡。”江旸笑了笑,“有一天我就趁着你睡觉的时候溜走了几小时。”
他说得顽皮,像个怕被家长发现偷偷出去玩儿的孩子。
林煦笑了笑,和他握着手,戒指挨在一起,“你就不怕我醒过来找你?那会儿……我状态那么糟糕。”
“怕啊,所以当时杨小凌守着你的。”江旸又把人抱紧了些,“但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跟个小猪一样,我离开时你什么样子,回来还是。”
林煦摸着戒指,爱不释手,“真的是你自己做的?”
“那还有假。”江旸把戒指摘下来,让他看内圈儿。
内圈儿里面刻了一圈儿字母,是他们两人名字的英文缩写,戴上戒指“JY LX”这四个字母贴着皮肤,像锁环一样紧扣着,是一道爱情的枷锁。
林煦注视片刻,转头吻上江旸的唇,发泄着某种情绪一样,用尽全力地亲他。
江旸温柔的回应,又把戒指帮他戴上。
半晌,林煦气喘吁吁地松开,抵着额头问:“你这是求婚吗?”
江旸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捏着林煦手上的戒指,每一次呼吸都能吸进林煦身上的干净清爽味道,“那林煦先生,你愿意吗?”
林煦失笑:“哪有人在床上求婚的?”
到底是作家,对浪漫的向往钻出来,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有份仪式感,他穿着简单的睡衣,下面光溜溜的连裤子都没穿,就这样戴上戒指、被求了婚。
太不正式了。
说到这个,江旸眉毛微挑,神色轻佻暧昧。
“……“林煦心里隐隐感觉不好,“怎么了?”
“昨晚是谁缠着说要跟我和我结婚的?”江旸问。
林煦眨眨眼, 某些混乱又火热的画面随着江旸的询问冒了出来,哭泣和喘息犹在耳畔。
【“煦煦,和我结婚好吗?”】
【“呃……嗯……好,要结婚……要永远在一起……”】
【“要答应了可不许反悔。”】
【“呜……要……要结婚,要和……呃啊……和江旸结婚……”】
林煦满脸通红,羞愤难当地把脸埋进江旸的怀里。
江旸:“想起来了?看来煦真的记性不好啊,明明昨晚自己才说过的话就忘了。”
“明明……是你……!”
后来他们折腾到后半夜,林煦神志不清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完全被江旸牵着鼻子走,问什么就答什么,说了些什么压根儿不知道。
江旸揉着林煦的手,像是给小狗揉肉垫,细细地捏着掌心搓着,时不时摸过戒指,“我怎么了?是你自己答应的,想反悔吗?”
林煦张口咬上江旸的肩,气息黏稠,“不想。”
江旸莞尔,又起了心思, 在林煦耳边低低地叫了一声:“老婆。”
林煦的呼吸乱了,后颈被江旸羽毛似的呼吸撩过,一路痒到心底。
他喉结滚了滚,不甘心清醒了还这么被牵着鼻子走,抬起头在江旸的耳垂上亲了一下,气息湿湿地叫了一声:“老公。”
“……”江旸显然没料到林煦会来这招,立马溃不成军,节节退败,高举投降白旗,“老婆厉害,我错了,再不走今天就走不了了,机票一早就订好了的。”
林煦见他隐忍又慌乱的样子,笑了笑,抱着这只大狗的脑袋亲了几下,下床洗漱。
他站在镜子前刷牙时都一直举着手看戒指,能看得出来这枚戒指很细致,抛光打磨得很亮,不注意看倒真看不出来银饰,还以为是铂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