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5页)

可惜好景不长,纪新雪的体力越来越差,大老虎却紧追不舍,再次走投无路时,纪新雪凭着对大老虎的恐惧爬到树上。

树上的纪新雪和树下昂着头的大老虎大眼瞪小眼,逐渐放松下来,心花怒放的对着大老虎做了个鬼脸。

大老虎蹲坐在树下抬爪挠了挠下巴,忽然后退几步,猛地朝树上的纪新雪扑了过去,竟然从树干中间的位置开始往上爬。

纪新雪大惊失色,眼睁睁的看着大老虎距离他越来越近……只能抓着身侧突然出现的藤蔓,往不远处的大树上条。

明明两颗大树之间隔着不近的距离,纪新雪却轻而易举的通过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藤蔓,跳到另外的大树上。

已经迷失在梦境中纪新雪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抓着每次都恰到好处出现在他身侧的树藤继续逃跑。

接连越过十几颗树后,纪新雪才回头找大老虎的位置。

目之所及的树上皆没有大老虎的身影,趴在大树的枝杈上也没在周围的树下看到大老虎,纪新雪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疲惫,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彻底松完,始终保持警惕的纪新雪突然浑身僵硬。

地上的阴影……为什么像是虎形?

纪新雪猛地抬起头,熟悉的大老虎背上长出覆盖长羽的翅膀,正悬浮在他头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发现纪新雪的目光后,大老虎持续煽动翅膀,纪新雪用尽全力的抓着树枝,仍旧没有逃脱被风吹到树顶的命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老虎迈着优雅的步伐靠近他,抬爪压在他的脖颈上,张开血盆大口。

纪新雪突然睁开紧闭的眼睛。

很好,没有老虎,只有不知为何正松松垮垮缠在他脖颈上的锦被。

想来是他之前将自己埋入被中的姿态过于奔放,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纪新雪面无表情的将绑架他的被踹倒床尾,坚决不肯承认他是被大老虎吓醒。

今日在房中守着纪新雪的人是彩石,她先给纪新雪倒了杯温水,然后才拿醒酒的药丸子来。

纪新雪捏着眉心摇了摇头,果酒醇香浓厚,即便是不小心饮多也不会有酒宿后的难受症状。

他不是因为昨日醉酒头痛,而是在愁如何面对大老虎……不!是在愁如何面对新帝。

思来想去,纪新雪觉得只有将昨日所说‘喂老虎’的话付诸实践,才能窥得一线生机。

果酒和烈酒能卖出天价,其余东西也可以!

他要好好想想,在想好之前,最好能躲着新帝。

因为心虚,纪新雪不敢再随意逃课,立刻招呼宫女为他梳头,准备赶往太学,哪怕已经来不及上课,也要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态度传达给新帝。

可惜纪新雪还是晚了半步,他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凤翔宫内监惊蛰堵住,新帝要罚他和虞珩。

惊蛰一本正经的传达新帝对纪新雪和虞珩的惩罚,“陛下命您和郡王抄写六部卷宗,他会亲自过目。”

纪新雪老实的垂下头,暗道新帝果然气得不清,只说让他和虞珩抄写六部卷宗却没说具体的期限,他和虞珩若是抄写的太慢或者不认真,恐怕还要继续受罚。

惊蛰见纪新雪没有异议,问道,“公主愿意抄写哪部的卷宗?奴让人给您搬来。”

纪新雪想了想,有气无力的道,“户部。”

他想要继续研究国库税收的问题,早晚都要翻看户部的卷宗。

如果不考虑新帝的怒火,借着这个机会整理户部卷宗,反而是帮他达到目的。

惊蛰点头,问清纪新雪只想抄写户部卷宗,对其余五部的卷宗都不感兴趣才离开。

虽然领了罚,但太学仍旧要去。

纪新雪在太学见到虞珩,得知虞珩选择抄写工部的卷宗。

两人面对面的叹了口气,不想去太学提供给学生们小憩的地方,干脆去上课最没有定时的武兵宫。

无论是李金环等人与金吾卫对打,还是兵堂的课程都观赏性极强。

期间纪新雪逐渐走神,开始思考如何通过投喂大老虎的方式让新帝消气。

果酒和烈酒都是在江南卖出天价,往常虞珩封地送到长安的东西中也都是江南的东西价格最高。

对江南豪商的荷包下手,是除了挖矿之外,短时间内积累大量财富的最佳方案。

可惜长安距离江南路途遥远,新帝不可能在江南已经不回应长安政令的情况下允许他亲自去江南,否则他真的想要去江南看看。

虞珩发现纪新雪在走神,将目光从演武台上移动到纪新雪身上,关切的问道,“还在为陛下罚你的事伤心?”

纪新雪老实摇头,贴在虞珩耳边小声道,“我在想什么东西才能在江南卖出与果酒和烈酒相同的价格。”

以两人的默契,虞珩能轻而易举的推测出纪新雪真正想问什么。

不是什么东西能在江南卖出与果酒和烈酒相同的价格,而是还有什么东西能达到与果酒和烈酒相同的利润。

“江南果酒卖出与金等值的价格前,江南便有只能以珍珠购买的珍珠酒、百两白银一坛的百银酒、效仿珍珠酒只能用珊瑚购买的珊瑚酒,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名酒都在品酒册上,若是谁家宴客的时候没有品酒册上的名酒,都要被人瞧不起。”

纪新雪边听边点头,他懂虞珩的意思,果酒和烈酒能在江南价值翻倍不是偶然。

“江南除了品酒册,还有没别的册?”纪新雪追问。

虞珩从未关注过这点,沉思半晌只能摇头,他对纪新雪道,“我让莫长史送两个长年来往封地和江南的人来长安。”

顺便收集江南流行的各种名册和新鲜玩意。

有了虞珩的话,纪新雪暂时将扩展新生意的事放在一边,专心在太学上课,抄写惊蛰送去他宫中的户部卷宗。

偶尔找纪靖柔说话,打听前朝后宫的各种消息。

崔青汐自从进入襄王府后就再也没出过襄王府。

可惜纪靖柔打听不到襄王府内的事,不知道崔青汐在襄王府的日子过的如何。她只知道崔氏的人曾去襄王府看望崔青汐,但被拦在襄王府外没能进门,崔青汐也没有到襄王府外见崔氏的人。

蒋太后仍旧每日靠汤药熬精神,宁寿宫整日人来人往却始终没出大乱子,毕竟蒋太后和苏太后都是体面人,即使交锋也是点到为止,不会在不能彻底打死对方的时候逞一时之快。

相比之下,德康长公主的道行就要浅些,只在对待苏太后和苏太妃的时候还能保持从容,经常有拿宫女太监出气的传闻流到宁寿宫外,六宫各处的宫女太监们也不怎么喜欢这位先帝唯一的嫡出公主。

“德康长公主不痛快的事可多了,黎王最近纳了个新妾,听闻长得清秀可人,十分惹黎王怜爱,就是脾气格外骄纵。”纪靖柔摇了摇头,“因为那名出身康氏的小妾,黎王不惜责罚蒋孺人。前日黎王刚为康氏女责罚蒋孺人,昨日德康长公主就在户部尚书夫人的宴席上,命女官当众掌康氏女生母的嘴,听说脸都打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