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林氏最后用糖果, 才换走安儿手里的两尾小金鱼。

等奶娘抱着安儿去洗手后,林氏发自肺腑地叹气,“你说说, 这往后大了可怎么办。才这么一点大,就那么贪吃,再大一点, 岂不是要变成小胖墩?”

“不至于。”江云康笑着道,“小孩子都贪吃, 其实你下次别拦着他,让他咬一口试试, 知道不好吃后,他就不敢随便试了。”

林氏说太脏了,江云康却说没事,“只有自己吃到不好吃的,他才知道错。而且不吞下去也没事,再不然,你下次拿姜片涂在什么地方, 他哭过一次才会怕。你要是一直拦着他,他只会越发闹得厉害。”

林氏还是有些犹豫, 不过江云康说也不急,等林氏多看几次后,就能狠心一次了。

不过顺顺的性格要安静许多, 时常坐着就可以玩很久, 不像安儿那么有活力,什么东西都想抓来试试。

等两个小孩洗完手回来, 安儿兴匆匆地说着要鱼, 林氏看儿子可爱,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倒是江云康把两小孩带走,才转移了安儿的注意力。

江云康带着安儿他们去了大房,大哥刚回来,换完衣裳后,正在洗脸。

顺顺被奶娘抱着,小心翼翼地往江云帆那看去,等江云帆要抱他时,反倒是认生地哭起来。

顺顺一哭,安儿就握住小胖拳,要去帮顺顺,“不……不要欺负弟弟!”

绕是江云康,都快抱不住安儿,小孩儿非常有力气,挣扎着要过去帮顺顺。

顺顺听到安儿的声音,和江云帆拼命摇头,小嘴可怜兮兮地撅着,因为还说不清楚话,只会喊一个“哥”字。

江云帆被顺顺哭得不知所措,只是几日不见,没想到顺顺就认生了。

怕顺顺哭得太厉害,江云帆只好让奶娘先抱着两个小孩去隔壁的屋子玩。

“哎,顺顺的胆子太小了一点。”江云帆感叹道,“男孩子,得像安儿那么活泼才好。”

“大哥也不能怪顺顺,他还那么小,话都说不清楚就换了那么多个地方住,身边的人也一直在换,自然会敏感。”

江云康分析道,“眼下大嫂不在,大哥虽然公务繁忙,还是要抽点时间陪陪三个孩子。不然时间久了,孩子们会越来越敏感的。”

叹了口气,江云康说了云夫人的事。

江云帆记挂着官场的事,又要操心侯府,对三个儿女,多少疏忽了。

想到方才顺顺哭得那么厉害,他自责道,“之前有安和带着三个孩子,我从来不用担心孩子的事,安和这一走,确实让我很棘手。”

说起亡妻,江云帆又是好一会儿地叹气。

过了会,江云帆眯起眼睛,“我岳母……确实不太对。她是还记恨我不答应三姑娘进门续弦的事,如今云家也大不如从前,我那几个舅子目前都没出息。我能理解云家的心事,但守芳这个事,我不能接受。”

想了想,江云帆觉得得和岳父谈谈。

“大哥心里有主意,便是最好。”江云康不再多说,而是带着大哥去隔壁找顺顺他们。

江云帆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让顺顺重新亲近他,不过到天快黑时,顺顺还是拉着安儿,指着门外示意要回去。

安儿就像个小大哥,顺顺一拉他,他就眨着大眼睛看江云康。

没办法,江云康只好先带他们回去。

江云帆看两小孩感情那么好,欣慰的同时,又忍不住叹气。想了想,只好往后多点时间和孩子相处。

等江云康回三房时,两小孩都睡着了,江云康让奶娘们把孩子抱去侧屋。

他进屋看到林氏后,就叮嘱道,“以后大哥早下值,就让奶娘把顺顺抱过去,到底是大哥的孩子,不好和大哥太生分。”

“如果顺顺会哭,就把安儿也一起带去,反正安儿去哪都一样,只要有的吃,好哄得很。”

林氏点头说好,帮江云康换了衣裳。夫妇俩小别胜新婚,吹灭红烛后,又是一番春风卷细雨,好眠到天明。

次日一早,江云康就要回木府。

因为临近会试,林氏不敢说太多话,怕江云康太紧张。

她本想送江云康到府外,但安儿早起闹脾气,到了院子后,又只好折回屋里。

江云康带着书砚往外走,穿过园子后,刚打了个哈切,就遇到了拿本书在背的江鸿飞。

江云康记得江鸿飞住的院子离园子并不近,特意到这个人来人往的园子背书,这是要做什么?做戏给别人看?装作很勤奋?

“三哥!”

江鸿飞看到江云康,笑着小跑过来,“还真是巧啊,我只是出来背个书,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你。”

他看到书砚背着包袱和书箱,问道,“你这是要去学堂吧,我送你一起去。”

这是还不死心?

江云康不等江鸿飞去放书,就先说了不用麻烦,“一寸光阴一寸金,现在多背一点书,指不定会试的时候都能用上,我可不敢耽搁你的宝贵时间。”

转身看书砚,“咱们快点走,先生还在等我们呢。”

江鸿飞尴尬地停在原地,等江云康主仆走远后,才小声嘀咕,“什么人啊,那么高傲,我倒要看看你会试能中第几,可别到时候还不如我好!”

一句话吐槽完,转身时就看到正院的小厮,得知承安侯已经醒了,赶忙收拾收拾去正院请安。

承安侯刚醒来,人还迷迷糊糊,听到江鸿飞来请安,心情顿时大好。

听到江鸿飞说遇到了三郎,当即撇嘴道,“他倒是勤奋,那么早去学堂,也不见得来请安,还不如你呢。”

“我看三郎走得很急,想来是他的先生要求比较高吧,他心里肯定敬着您。”江鸿飞笑着道。

“他的先生是木须,也是大郎的先生,不懂你知不知道?”承安侯问。

“当然知道!”江鸿飞听到木须两个字,立马露出羡慕的表情,“三郎可真是厉害,竟然能得到木须先生的青睐,虽然我没见过木须先生,却也听闻过木须先生的名声。有木须先生这样的名师,三郎一定可以名列前茅。”

“那可不一定。”承安侯既希望江云康能中进士,又不希望江云康能有太好的名次,“会试人才济济,可不是之前的乡试那些,他要是还能中头名,那我亲自给他放炮。”

承安侯和孟氏一样,只想江云康能有个普通的名次,往后能帮扶江云帆就行。他们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江云康越过江云帆去。

江鸿飞却继续夸道,“我听人说三郎才学匪浅,他真有可能考很好。不像我,尽管天不亮就起来读书,很可能最后也考不中。若是不能衣锦还乡,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家见爹娘?”

“你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这个时候应该自信一点,我看你就很不错。”承安侯板着脸道,“你只要中个进士,指不定发展会比三郎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