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是我的梦中情菜

犯什么错,自不必多说。

叶存山没明知故问,俯身亲亲他额头才走。

“明天教你写我们的名字。”

云程躲被子里偷笑。

可惜,他已经知道簪子上是什么字了。

叶存山回屋,把平安符装进了香囊里。

白天他睡得久,现在精神头足。

本想熬灯再看几页书,想着云程的叮嘱,还是脱衣躺下,闭目养神里,想到哪里背哪里,也把自己送进了梦乡。

夜里下起了大雨,雷鸣阵阵。

叶存山惊醒过一回,过去看看云程有没被吓到。

见他睡得很熟,才又转身回房。

次日,两人都醒得晚,早午饭一起应付了顿。

云程怕冷,窝炕上暖着腿脚,继续织毛衣。

他也有时间压力,想在叶存山复学前,给他把毛衣手套织好,免得上学冷。

而叶存山则披了蓑衣准备去叶根家,对造纸作坊的规模运营要再商议。

他问云程:“你真不去?”

云程没有经商天分,社恐发作时也跟个哑巴似得,坐那里还不自在。

他也相信叶存山,不会让他吃亏委屈。

“你早去早回,我们还要煮炖菜呢。”

“行。”

前头两捆树皮都已经弄完,现在只等着纸张晾烤干,就能投入使用。

期间人少,没再砍新树,今天商议完,才是下一个流程的开始。

他们夫夫俩的意见,由叶旺祖转达过。

今天过来的,就多是跟云程不熟,与叶粮一样,见着他不挤兑不欺负,却也不会过分热情的人。

每家就来一个能做主的,还很有默契,来的都是同辈兄弟。

叶根说:“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跟着折腾,免得后续有分歧,被辈分压着坏事。”

造纸作坊以后要盈利,最开始商讨的就是分红问题。

法子是云程给的,他跟叶存山会占一半。

叶根提早打过招呼,这一半是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要他还在,就会一直给。

下一任族长不出意外,是旺祖,这个契约还会执行下去。

不仅仅是族里口头协议,今天定下后,作坊开起来,他们也会去县衙立契据,总归不会让他俩吃亏。

定下的第一任账房先生是叶庆阳,他是村里除了叶延、叶存山以外,书读得最好的一个。叶根动了点人脉关系,就这两天,就要送他去县里学。

造纸作坊是叶旺祖负责盯,大小事务他都管。

技术方面是刘云负责教其他人,可以不用跟女工似的,一天天忙个没完,教出徒弟,她就闲了。

造纸作坊也分了流程,其中叶虎也在,负责一些力气活儿。

叶根还说:“可惜存银是个哥儿,人也还小,不适合抛头露面,不然铺子开起来,他去最合适。”

村里还没哪家孩子有他嘴甜会说话,干活也利索。

弟弟被夸奖,叶存山当然高兴。

他没那么迂腐,说:“到时候可以让他去待两天试试,算帮忙,也算长见识。”

存银生辰在年底,到明年才十二岁,小孩子出去,没几个人说闲话。

蔚县开个小铺面,也要大几十两银子,若是买下铺子,再挑个好位置,一百两还不够。

叶根说,叶存山要是拿钱,到时候就按比例分,要是没有,会给他跟云程两成。

作坊跟铺子,是记到族里,跟他们夫夫分红。

其他人根据职位轻重差别,都是拿的月钱。

“其他不能来干活的人,叫他们种竹子,种树去。”

全部说完,就磨合细节。

因为旺祖也是拿的月钱,没有分红,村里还有许多人家不能来造纸,上头还有族长亲自盯着,过来的又都是小辈晚辈,磨合时也就是上工时长、月钱具体多少,若是有人闹怎么办这些小问题。

这里磨合过去,叶根也宣布了一件事。

“作坊跟铺子,记在族里,也不白记,别说我当族长的私拿,往后攒够了银子,咱们村里也盖个启蒙书院,送孩子去认认字。”

庄稼人都知道,读书才是他们改变门庭的唯一机会。

也想送孩子去念书,能有个盼头。

实在是叶延把富户人家都拖垮了,他们不敢。

现在也有孩子念书,就跟旺祖、庆阳他们一样,会识字,会算数,就差不多。

送去科举,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叶根说启蒙不收束脩,村里人拿纸也会很便宜。

主要花销就是用来请先生,这个计划要到明年看看赚多少了,不赚钱,就别想了。

叶延说是明年院试后,不管考没考中秀才,他都会帮着村里孩子启蒙,算是对他早几年立下坏榜样的赎罪。

因着没影,叶根才没说,把请先生的银子先算进去。

事情商量顺利,他们散会也早。

叶根留了叶存山,与他再商量铺面的事。

“这事不急,至少要村里先做出一批纸的存货来,我们再办。你有空就帮着看看铺面,最好靠近你们书院跟县衙的,贵一些没事,安全就好。”

蔚县靠近码头,他们在自家村庄一个比一个横,出去就得缩着尾巴做人。

又都没个见识,还怕被码头的人哄骗去赌坊妓院,染一身坏毛病。

叶存山说,可以先让叶粮叔当掌柜的,盯一阵。

他经常去蔚县,人熟悉,跟码头的人经常打交道,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人,还是长辈,能压压小辈,不让他们飘了。

“银子的事,我跟云程会再商量下。”

叶存山走前,从他家借了炉子,今天就用炉子教云程做炖菜。

家里没肉,他想花钱从叶根家割块熏肉。

桂枝婶婶直接给他拿了一条,“还要什么钱?旺祖昨晚上还跟我们商量要给你们买节礼呢。”

这东西就跟叶二叔家愿意帮云程买羊毛清理羊毛,不收他银子,不要他动手一样,觉得教会他们造纸的恩情更大。

叶存山想想,没客气。

反正过段时日,他也会做些熏肉,今年也添些年味,到时候还一条过来就是。

云程以前怕是没在过年时吃过什么好东西,叶存山想今年叫上存银来帮忙,年间吃食都弄些给他尝尝。

家里云程才送走云香,身上披着叶存山的棉袍,裹得严实,小脸皱着,一瞧就是心情不好。

叶存山脱了蓑衣,放下炉子跟熏肉,问他怎么了。

云程简单说了下。

“我大伯娘叫她小女儿过来,给我送了一包干枣,还带了一句话,说我娘有首饰在她那里,想拿回来,就一个人去找她。”

若不是云香才七岁,大雨天里披着拖到地上的蓑衣过来找他,云程都不想要人进门,东西他都不留,得直接扔了。

至于独自去找李秋菊,云程听过就算了。

说句自夸的话,这套路他别说看说千百遍了,自己写都写过数十次。一个人过去,那就别想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