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夫夫夜话

经过一个小时的忙碌, 两人总算把一百盒“章鱼小玩具”改装完。

言峰士郎把纸箱搬去玄关,东京此时已经进入最热的天气,即使以代行者和天与暴君的体质, 在没有空调的室内也止不住地流汗。

等青年坐回来,禅院甚尔伸手摸了摸他后背, 果然跟自己一样汗透了, 不禁提议道:

“家里面是不是该装个空调了?”

言峰士郎呼扇着衣襟,倒是觉得还好, 他是比较能忍的类型, 以前出任务时更艰苦的环境也不是没遇到过。

“觉得热就买一台吧, 不过我看这几天都有雨,下雨的话可能很快又凉爽了。”

他把手伸进男人黑色的工字背心,在酷热的夏天, 汗水仅仅只是盐水而已,一点也不脏,他抚摸着对方结实的腹肌, 有点不想拿开手了。

“干嘛?要做?”

禅院甚尔热的有点不想动,右手下意识覆在对方手背上, 嗯, 所以到底要不要呢……

“不如我们到凉快一点的地方去?我还没给你看过吧,我的心象世界。”

“心象世界?那是什么?”

言峰士郎微笑着拉住他的手, 禅院甚尔眼睛微微睁大,从他躺着的地板下面,逐渐有清凉的海水没过——

仿佛从哪里倾泻来的洪水,转瞬间将整个客厅淹没, 禅院甚尔被水中的暗流卷起,一时之间失去了对方的踪影。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 立刻明白了这应该是和生得领域类似的东西,但是这样完全模拟海底、甚至让人无法呼吸的领域,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此时几只巨型海魔浮现在周围,用体表斑斓的生物光为他照亮。

【这个人】是持有者的所有物,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它们只会保护对方安全。

禅院甚尔戒备了一会,发现这些章鱼怪没有不轨的意图,言峰士郎也不见踪影,不禁开始疑惑。

“这里。”

更深的水底传来了声音,禅院甚尔屏气往下方游去,很快在下面看到悬浮着的青年,以及海沟里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的光点。

“……”

这里海魔的数量简直叫人头皮发麻,然而言峰士郎还拉着他,想要往更深的地底游去。

禅院甚尔有些纠结,他虽然也很好奇这个领域,据说是对方心象中的世界,但他闭气的时间就那么多,不像对方能在这里呼吸,如果超时了他怎么换气?

没错,在自己的固有结界里,言峰士郎在水中能直接呼吸,根本不受空气的影响。

“不用担心。”

年轻神父吻过来,禅院甚尔随便抵抗了一下,就接受了对方渡过来的空气。

……行吧,既然不担心缺氧,他就姑且留下来看看,这个领域下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挡路的海魔们纷纷让开,言峰士郎带着禅院甚尔越游越深,周围的光线却越来越亮,似乎是因为海魔的体型在逐渐增大,发光器官的体积也远比外侧的海魔大得多。

禅院甚尔已经无法估计这里到底有多少怪物,只知道言峰士郎带他来到一个无比深邃的地窟里。

在最后一层半座楼高的海魔让开后,他们终于进入到最后的海底洞穴,真要形容的话,说是有火山口那么大也不为过。

在洞窟中间,一颗巨大的猩红色的眼球正紧紧盯着他们。

不,应该说只是盯着禅院甚尔的身影。

在这颗巨大眼球的眼白里,又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小眼球睁开,黑红相间的瞳孔让人生出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一瞬间想要歇斯底里地呕吐,一瞬间又想不顾一切地崩溃嘶嚎。

就在禅院甚尔能明确感受到这种污染和恶意时,那只巨大的瞳孔突然暗了下去,不再发出光亮。

周围密密麻麻的小眼也接连黯淡,消失在黑漆漆的海底,仿佛暂时失去攻击性。

“抱歉,有吓到你吗?”

言峰士郎一直握着他的手,此时有些紧张地望过来。

——哼,你还早一百年呢,小鬼头。

禅院甚尔挑眉看他,表情明明白白写着这句话。

“哈哈哈,也就是你……”看完还能这么嘲笑我。

言峰士郎安下心来,没有再讲关于固有结界的事。

既然对方不在意自己最大的秘密,那不如趁此机会,做点其他有意义的事情,比如——

“咕噜!”

十多条海魔的发光软足贴近,禅院甚尔终于意识到不妙,但言峰士郎此时从后方抱住他,让他稍安勿躁。

这些使魔都是由他亲自控制,并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想反,它们可是只会做些“好事”的。

“咕噜噜——”

禅院甚尔怀疑自己怎么就信了他的邪,这明摆着的陷阱,他居然像个白痴一样跟进来,直接钻进这些章鱼怪的老窝里。

这下可好,全身的衣料都被蹭下来,不知道是沉了还是漂到哪去,总之是从生得领域的参观,直接变成莫名不妙的裸泳。

妈的,对这个变态神父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

被海魔们裹住四肢的时候,他还一边挣扎一边分心地想,直到言峰士郎低头深吻他,双手不掩意图地在他身后揉捏。

同样身为男人,禅院甚尔当然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但也同样清楚对方的“禁线”。

所以他带着看好戏的表情,任由对方放肆探索,果然,在快要克制不住时,言峰士郎想要松开他,打算分开一会,缓和一下冲动。

禅院甚尔却没有放过他,双手向后覆盖在他手背上,带着他继续按压摩挲,并主动用结实又丰腴的地方磨蹭他的手心。

充满明示的挑衅直击青年的大脑,宛如一颗核弹在里面爆炸!

这跟之前发生的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终于体会到恋人是个职业老司机,是件多么要命的事。

言峰士郎第一次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禅院甚尔本来眯着眼观察他,想看这次能不能让这混蛋神父破除原则,当然,如果对方表现得更狼狈点,让那副道貌岸然的面具再破碎一次,他也十分喜闻乐见。

结果对方瞬间收了领域,人也刷地一下消失,只捞走了还在乘凉的小惠,把有点进入状态的他一个人丢在地板上。

瞪着砰得一声关上的儿童房门,禅院甚尔整个人都傻眼。

哐哐哐,哐哐哐!——

“滚出来!言峰士郎?”

“妈的,你敢做一半跑路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