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唇瓣贴近, 近到彼此的呼吸落在脸庞,略微一抬眼,脸都红的不像样。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她的指节忍不住揪紧了祁凛的衣袖,少年勾着她的腰,头越凑越近。

呼吸很热,指骨收紧,似乎也在紧张。

草莓糖果,桃子,白荼檀香。

奇异的香味充盈了少女的胸腔,几乎让人沉溺。

对此不抗拒的,甚至很喜欢。

所以友枝并没有躲开。

直到距离消失。

蜻蜓点水地碰了下唇,而下一秒,两个人的脑子几乎要被高温烧晕。

她张口轻轻地呼吸,忽然伸手攥住了少年的衣角,在对方微诧异的目光下,张了张唇, 耳朵烧红成了天边的云霞,“…喂, 再来一次。”

想尝尝甜美的味道。

她轻轻舔了舔唇。

少年的耳朵也红着, 闻言,长睫微动, 然后俯身,一点点凑近。

友枝轻轻勾住他脖颈。

两人轻轻抵着彼此的头颅。

室内的音响流淌着轻盈的音乐。

正放着那首Troye Sivan的《strawberries and cigerattes》

草莓和香烟。

呛人的味道和甜草莓味的爱恋。

属于青春期的所有少年少女的,一个微涩而酸甜的秘密, 像是一杯咕嘟咕嘟爆开的碳酸气泡水。

——大胆的, 隐秘的, 不能被发现的喜欢。

独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两个人唇几乎要再次碰上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个无比响亮的男声:“凛哥,友枝,我们买了可乐和炸鸡!快过来吃!”

听到这声音,靠近的两个人立刻起身,坐的离彼此能有八丈远。

起来的时候甚至不慎踢到了桌角。

祁凛掀起抱枕埋住脸,光速躺到沙发上装睡。

友枝则一个闪现迅速来到茶几边上,拿起水笔装作在做卷子,手指慌乱地捋了捋自己鬓角处微乱的头发。

……

心脏一瞬间忽然狂跳。

高非拎着一兜子可乐和炸鸡,推门一进来就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两个人安静如鸡,一个躺着,一个坐在茶几上,貌似在很认真地学习。

高非见状,顿时疑惑地看着屋里的这两个人:“咦,你们咋都不理我呢?”

友枝闻声抬头:“哦,我做题了,没听见,不好意思。”

她心虚地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异常。

“那凛哥呢?”男生又把视线转了过去。

祁凛:“zzzzzzzz……”

“……”

后面走进来的朱列看到正躺在沙发上蒙住脸的少年,无奈地笑着说:“原来凛哥还在睡啊。”

“什么什么?”紧接着进来的沈归京闻讯而来,看着屋里坐的八丈远的祁凛和友枝。

一个正拿抱枕蒙着脸,躺在沙发上,似乎一动不动地昏睡。

一个貌似在很淡定地低头写数学卷子,时不时捋捋鬓角的头发,神色淡定如常。

“友枝你快叫一下凛哥,一会炸鸡都不脆了。”高非说。

“嗯,友枝低头写卷子,闻言,她抬手拍了拍沙发,也不回头,声音平淡自然,“起来吃饭。”

但是,有点装作平静过头了吧。

沈归京见状,抬手摸了摸下巴,随后他把桃花眼一眯,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索性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沈归京推了祁凛一下,“快别睡了哥,起来吃饭了。”

沙发上的丹凤眼少年这才装模作样地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轻轻哦了一声,睁开眼对上沈归京那双了然中又带着揶揄的眸子。

“饿睡着了?你睡姿还挺特别。”沈归京挑了挑眉,视线暧昧地在少年的脸上转了一圈,又瞟了下少女。

轻飘飘飞过去的眼神,不言而喻。

#你每次干坏事咋都让我撞见呢。

少年的眼神一僵,接着若无其事地别过头,拿了块外卖盒里的炸鸡,咬了一口。

“枝枝,你脸好红啊,是屋里太热了吗?”高秋佳此时也走进来,好奇地问正伏在茶几上写题的少女。

少女抬眸,摸了摸脸,尴尬地笑了笑:“还好吧。”

……有这么明显吗?

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时候,她回想起方才的情景,耳朵好像还在隐隐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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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枝集思广益,和几个人用了一天的时间,好不容易完成一个歌曲的半成品之后,实在绷不住了,果断决定进行一个场外求助。

她拨通了电话,对那头的好友说:“喂,是桑桑咩?”

“咳,是这样……那个,请问你家谢嘉释在吗?”

说着,女孩无比乖巧地点头,“嗯嗯,是的,这里一个编曲的动作需要给到他。”

过了一会。

“谢谢桑桑,mua一个,啵啵啵。”女孩这么笑眯眯地说。

挂了电话,一旁的祁凛托着下巴,颇为纳罕地朝她挑了挑眉,然后问:“桑桑,谢嘉释,谁啊?”

而且,“谢嘉释”听着是个男人的名字。

而且她怎么就这么确定对方有这个实力编曲。

祁凛表面平静默不作声,心中这么想着,心里悄悄划过一丝淡淡的不爽。

指尖敲着膝盖,神色微流转。

女孩不觉,闻言得意地笑了笑:“我闺蜜,以及我闺蜜的男,呃……好朋友,是一个玩音乐的男生,顺带一提,他编曲真的贼6。”

祁凛闻言,眼神轻微闪烁。

“我知道,谢嘉释,就是那个拿了国外音乐solo少年奖的音乐天才,去年蓝柑音乐节的人气top1。”沈归京翻查了一下百度百科,这么说。

“没错。” 友枝深感荣幸,幸好这位才华横溢的酷哥特别喜欢她闺蜜桑晚,不然这回,她还真不好意思麻烦他。

“说起来,我们在艺术节上唱这个,会不会被教导主任制裁啊?”朱列这么问。

“也对,毕竟张梅那女人可凶了,简直是大独.裁者,连高主任都要让她三分……”高非说着,似有怕惧地缩了缩脖子。

“做事要是一直畏手畏脚,瞻前顾后,害怕承担任何后果的话,那我们就干不成任何事了。”友枝说。

“对明显错误的事情不加以纠正,反而助纣为虐,或者麻木忽视,那么人只会变得越来越低级,愚昧。”祁凛淡淡地说。

……很不错嘛。

她听了,颇为意外地看他一眼,对方亦平静地回望着她。

四目相对,回想之前,眼神着火,友枝匆匆移开了视线,抬手理了理鬓边的头发。

少年则轻咳一声,垂眸拿起桌上一袋薯片,抓了一片放进嘴里。

“好热啊。”

女孩明显转移视线的话音落下,祁凛拿起放在一旁的遥控器,默默调低了空调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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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释不出几天就把半成品曲子给改好了,发过来之前,桑晚还帮着她润了润歌词,最终的成品被友枝拿打印机打印了出来,几张薄薄纸被拿在手里,还很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