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就这样,姜母喂姜舒兰吃饭,姜舒兰喂闹闹吃奶。
一个小时后。
姜舒兰吃撑了,闹闹和安安也吃撑了,有些吐奶。
姜舒兰一边伺候这俩祖宗,外面的姜父也收拾完碗筷进来了。
接过姜舒兰的话,便低声道,“你去歇一会。”
“孩子我看着。”
吃完奶的俩孩子,极好带,刚吃完就发困。
只管哄着他们睡觉就好了。
姜舒兰也没跟自家父亲客气,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交过去,“听姥爷的话啊。”
她需要洗漱一番,喂完奶,她衣服也湿了一半,全是孩子吐的奶。
浑身一股奶腥味。
姜舒兰刚洗完出来,就瞧着雷云宝小手背在后面,皱着小眉头,似乎在思考这什么事情。
姜舒兰走过来,“怎么了?”
雷云宝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老姑,你会不要我吗?”
他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姜舒兰。
他有些紧张,小手被攥得紧紧的。
姜舒兰蹲下来,刚洗漱结束过去的她,浑身带着一股香,头发也有些湿哒哒的,还在滴水。
“不会。”
她平视看着他。
“只要,小宝需要老姑,老姑就不会丢下你。”
“真的?”
“自然。”
“那拉钩。”
“好拉钩。”将舒兰伸出小拇指,和雷云宝的小拇指勾了下,随即又在对方大拇指上盖了一个章。
“这下,相信我了吧?”
雷云宝重重的点头,“老姑,我会吃的很少,我还会干活,以后等我长大了,我还会孝顺你。”
“对了,我还会对弟弟好的,我会照顾弟弟。”
他在极力地说出自己的优点,希望姜舒兰留下他,不要赶他走。
姜舒兰听得心酸,没忍住抱了抱雷云宝,“好了,小宝,你不用这样,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以后就还是什么样子。”
不用做出刻意的改变。
她更喜欢之前那个小宝,任性调皮又活泼。
被抱着的雷云宝,有些不知所措,“老姑——”
他不听话,就没人愿意要他了。
他不想,连唯一的老姑也不要他了。
只是,这话他没说,他只是贴着姜舒兰的脸,闻着那熟悉的香味,他下意识地喃喃道,“妈妈——”
低低地喊了一声。
姜舒兰没听清,“你刚说什么?”
雷云宝摇摇头,抿着唇,不说话了。
姜舒兰知道一时半会急不来,也不能去强迫他,捏了捏他脸,“去和铁蛋儿玩吧。”
她看了一眼躲在一旁偷偷观看的铁蛋儿,铁蛋领会了姜舒兰的意思。
他牵着雷云宝的手,“老姑,你放心,我会带着小雷子的。”
以前小雷子带着他在岛上横行霸道,以后他带着小雷子,不让别人欺负了他。
等俩孩子出去后。
姜舒兰叹了口气。
“怎么了?”
洗完尿布出来搭尿布的姜母问道。
姜舒兰接过木盆,从里面拿起尿布,便挂在撑衣线上。
“小宝的心里出问题了,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解决。”
她现在其实挺头疼的,她觉得带孩子可比搞事业难多了。
就是没订单,没厂子,再或者是厂房被烧了,货发不出去,姜舒兰都没这么担忧过。
姜母若有所思,“放养吧,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交给时间好了。”
至于能不能好,全靠着雷云宝这孩子的造化。
毕竟,没有谁非要对别人的人生负责。
这——
姜舒兰意外地看着姜母。
看得姜母忍不住哼了一声,“怎么了?没想到你妈还能说出这种大道理吧?你也不想想,你这么优秀是谁教的?”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给夸了进去。
姜舒兰原先那点郁闷的心情,也被姜母这话给打断了。
眼见着闺女的情绪高兴了起来,姜母这才松口气,“你也别急,等中锋一回来,雷云宝他爸肯定也回来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不一样,他们谈话更有目的性,我觉得可能他们去谈话,比你效果更好一点。”
姜舒兰到底是当母亲的,她有同理心,也有共情能力,但是同样的,也心软。
提起周中锋。
姜舒兰叹了口气,搭起来最后一片尿布,这下好了,整个院子红黄蓝绿的尿布,简直是风吹飘扬。
“就是不知道什么他什么时候回来,这都出去半个月了,还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这是去上战场,那不是儿戏的。
她担心雷云宝,她何尝不担心周中锋呢?
她只觉得,自从结婚成家了,惦记挂念的人就多了。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你还真等着大部队都没回来,单独给你传个消息啊。”
“要我说,这种你才愁呢。”
姜舒兰想想也是,她看这姜母的目光,越发惊奇,她娘虽然不识字,但是却藏着大智慧呢。
姜舒兰没想到的是,白日里面才提过周中锋。
这人,半夜三更就回来了。
还是翻院墙进来的。
周中锋却不知道,当初为了赶脱水蔬菜,姜舒兰给自家院子又加了四个灶台。
他这一翻院墙可好,还特意挑着院子内空旷的地方,结果好家伙,他离家半个月。
家里院墙周围,砌了一堆的灶膛,好巧不巧,周中锋摸着夜色,跳到了灶膛里面。
差点没成为一个黑脸包公。
周中锋一连着吐了几下,才把溅在嘴里的草木灰给吐出去。
刚准备进屋,屋内就传来一阵声音,“谁?”
是姜舒兰,她起夜给孩子喂奶,总觉得院子不太对。
话音一落,她放下孩子,开门的时候,顺手从门后面抄起了一个铁锹。
从门缝里面看到外面月色下有一个黑人影。
姜舒兰心脏砰砰砰跳的厉害,屋内的姜父也起来了,蹑手蹑脚,放轻了脚步。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擀面杖。
示意,姜舒兰开门,让他出去。
但是——
姜父担心姜舒兰,姜舒兰何尝不担心他,比起父亲,她算是年轻人了。
姜舒兰一开门,拿着铁锹就夯那黑乎乎的人影上夯过去。
那一瞬间——
好像砸到了,但是好像又没砸到。
对方闷哼了一声,然后一把擒住了铁锹,用力一拉,“舒兰,是我。”
这声音,极为熟悉,不是周中锋又是谁?
姜舒兰愣了下,借着,月色看着满脸漆黑的男人,简直像是被锅底灰给抹了一道一样。
这怎么会是周中锋?
周中锋可是有洁癖的人。
但是声音确实是他。
姜舒兰试探道,“中锋?”
“是我。”
这下,姜舒兰松了手,姜父也跟着松了手。
同时,跟在后面的姜母,手里抄起的菜刀,也而跟着哐当一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