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惩罚
会议室里,总助伸手把便笺递给陆修平:【看守所那边传来的消息,有个龟孙子想见您。】
陆修平接过纸条,似乎对这个消息毫不意外,“去申请会面吧。”
总助退出会议室后,陆修平把手里的便笺揉成团,丢进垃圾桶,手里的钢笔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
陆修平声音低沉,“这回要让你吃点苦头才行了。”
夜深,监室里静悄悄的,宋宇和谷吉睡在铺板上,腰上盖着同一条被子。
谷吉侧过身,面对宋宇,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也进来了?”
宋宇闭着眼,双手撑在脑袋后面,懒懒道:“半路被当成流窜盗窃犯抓回来了。”
谷吉端详宋宇神情,小心地问:“陆修平做的?”
宋宇没说话,谷吉失落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答应陆修平来个三人行激情之夜,一炮泯恩仇算了。”
谷吉不清楚宋宇和陆修平之间的那点往事,宋宇也没有主动提起过,只说陆修平当年穷得只买得起凡士林,每次做完床上体操,他浑身像散了架,最后实在不想再哭了,便提出分手。
宋宇睁开双眼,侧头看谷吉,见他眉眼间写满了焦虑,伸手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当人肉靶子的。”
谷吉昨晚被提审了一夜,眼皮像吊了二十公斤的砝码,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谷吉睡着后,包啤凑了过来,小声说:“宋宇,你们有路子出去吗?”
宋宇抬眉,以眼神询问包啤要做什么。
包啤搓了搓手,难为情道:“如果你有办法出去,能不能捎我一程?”
宋宇眉头微拧,似乎在考虑,包啤马上说:“你放心,这个人情我绝对会报答你,无论上刀山,下火海,腿张开,当二奶,我绝对没有异议。”
宋宇听得头皮发麻,“这倒不用。”
包啤用力捏住宋宇肩膀两侧,脸上掩不住的兴奋,“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宋宇原打算拒绝,但转念一想,反正他准备求陆修平帮忙,多救一个人应该也不算难事。
宋宇只好说:“我尽力吧。”
包啤双手合十,朝天花板拜了拜,“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快让我离开这里,千万别沦为万花筒啊。”
宋宇不解道:“什么是万花筒?”
包啤耐心解释:“你没听说过么?男人二十喇叭花,三十变成迎春花,到了四十就进化食人花,我们这监室里全是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到时候剩我这朵稚嫩的喇叭花在这,可不是万花捅吗?”
宋宇双手抱拳,“佩服佩服。”
宋宇头一回住看守所,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难捱的一夜过去,第二天,管教来了监室。
管教在门外喊:“宋宇,家属会面。”
宋宇猜到是陆修平来了,起身下床,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抓住他的手臂。
谷吉支吾道:“那个人渣要是威胁你这样那样,你就往他的裤裆上来两脚,大不了我们一块枪毙。”
“我妈说了,士可杀不可插。”
宋宇露出轻松的笑容,“放心吧,他要是想耍流氓,我绝对让他变成家常早餐鸡蛋饼。”
包啤在一旁小声地说:“宋宇,加油!”
宋宇比了个大拇指,出了监室,跟着管教去会客室。
陆修平一身正装,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见到宋宇来,略略挑眉。
宋宇在陆修平对面坐下,陆修平上下打量他,话里带着嘲讽:“进看守所的滋味怎么样?”
宋宇没接话,问道:“是你在背后搞谷吉的吧?”
陆修平扬眉,“你错了,我只喜欢在背后搞你。”
宋宇差点被陆修平绕进去,他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修平双手置于桌面,有节奏地敲了敲,“不是你让我来的么,现在倒反过来问我?”
宋宇不说话了。
陆修平好心提醒,“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宋宇沉默片刻,极不情愿地开口道:“麻烦陆少救我们出去。”
陆修平眼中流露出讥讽的意味,“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宋宇心里默念别动肝火,他站起身,朝陆修平深深鞠了三次躬,“我谢谢您,下辈子一定投胎做你们家的车,天天给你骑。”
陆修平嗤道:“下辈子的事谁说的准,你别载着我去投海,我就谢天谢地了,何况现在说那些没影的事,不如来点表示。”
宋宇不是傻子,陆修平这个意思,明显是后裔拿弓弩,想射日。
然而宋宇身后还有干警在监视,宋宇不可能在这里和陆修平搞抽象黄色艺术。
宋宇压低声量,不情不愿道:“救我们出去再谈。”
陆修平脸色忽地冷了下来,“你就这么想被男人干?”
宋宇愣住了,怔怔望着陆修平。
陆修平往椅背上一靠,口气冷到了极点:“跪下。”
宋宇死死抓着桌子边缘,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
宋宇的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你如果打的是这主意,想也别想。”
宋宇转身要走,陆修平在身后开口:“你如果敢踏出门口一步,我保证,你和谷吉以往盗窃的监控视频今晚全部会送到警察局。”
宋宇倏地停下脚步,双手紧握成拳。
陆修平声音毫无起伏,“你不在意自己死活,难道也不在意谷吉的命?”
“他可是被你牵连进来的。”
宋宇牙齿咬得作响,他想到昨晚谷吉在耳边止不住发抖的声音,还有他父母临死前让他好好活下去的话,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
宋宇深深吸了口气,他转身来到陆修平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宋宇咬紧牙关:“陆少,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嫌弃你穷,偷偷和别的男人跑路,要不这样,我扇自己两巴掌给你出出气,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
说着宋宇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耳光,清脆响亮,两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宋宇抬头看陆修平,眼角有些发红,笑道:“您觉得好受点没,不够的话我再来几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