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01.
清彦发动了‘除我裤子’大法①后，入江正一彻底觉得他不想和清彦沟通了，于是他戴上了完全隔离外界声音的降噪耳塞。
他秉承着科学的态度，判断清彦的话是噪音。
斯帕纳和他沟通的时候就直接打手语，或者在屏幕上打字。
相比较入江正一的极端行为，斯帕纳对清彦的接受程度还可以。
但斯帕纳总是很淡定，让清彦感觉没意思，他更喜欢看大家一惊一乍的表情，亦或者和合拍的人唱二人转。
于是清彦索性就开始和斯帕纳闲聊了。
清彦：“说起来意大利应该有很多漂亮的地方吧，改天我想去意大利旅游。”
斯帕纳：“嗯，毕竟是滨海城市嘛，不过要我说和日本也差不多，反正都是海……”
清彦：“还是不一样的吧。”
斯帕纳：“大概不一样吧，反正我不爱出门。哦对，最近彩虹沙滩在网上挺出名的。”
清彦：“彩虹沙滩……莫非是企鹅的SHI吗？”
他突然语出惊人，不过他这话也不是随意胡扯，还是有一定的依据的。企鹅吃的磷虾消化后是青色的，吃的银鱼消化后是蓝色的，各式各样的食物拉出来后是不同颜色的粪便，客观来说，大型企鹅聚集地的排泄物远远的还挺好看的。
斯帕纳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也有可能吧，毕竟企鹅的粪便是色彩斑斓的，一些色彩斑斓的漂亮雪原其实上面都是企鹅的排泄物来着……不过意大利没有企鹅吧。”
清彦：“哦……说起来企鹅的屁是不是就是彩虹屁啊。”
斯帕纳：“嗯……气体一般是没有颜色的吧……”
感谢入江正一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不然他又会非常难过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除了清彦和斯帕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以外，就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按照原本的剧情进展，石榴会先来彭格列基地，清彦记得这一点，早已做出了提醒。
石榴比较粗犷，大大咧咧，入江正一和斯帕纳给这个小研究室做了足够的伪装，所以石榴没有找到他们。
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研究修罗开匣，再加上尤尼提供的资料，所以入江正一有很充足的信心将修罗匣做出来。
夜晚很快到了，他们简单地吃了点压缩包饼干，然后继续研究。
此时清彦胸口已经被挖了一个洞了，看着触目惊心，不过没有疼痛感。
他低头瞅了一眼：“正所谓，人身上的洞都是要害②。”
入江正一嘴角一抽：“这是哪里来的奇怪的话啦！”
清彦回答：“是一位剑豪说的。”
入江正一嘴角又是一抽：“怎么会又这么诡异的剑豪啊！你怎么脑子里这么多奇怪的话啊！”
清彦继续深沉地说：“那多了一个洞的我，是不是多了一个要害？”
“冷静点，正一，你才刚摘下耳塞。”斯帕纳转向清彦：“但是你这个洞会用匣子塞起来，所以就不算要害了。”
清彦煞有其事点头：“哦，那为了减少弱点，其他洞是不是也应该……”
入江正一都想拿头撞墙了：“求你别说这句话啊！天呐！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啊！啊——！”
斯帕纳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吐槽：“正一你也太激动了，你不是白兰身边的人么，应该习惯了这一点吧。”
入江正一头靠在墙上，宛若生无可恋的尔康：“白兰大人虽然可怕，但还没有没下限到这种程度……千叶君！你不觉得你的这些话太过可怕了吗？你随便说这些话，你，你有没有良心啊！”也可能是白兰大人为了过审才维持着一定的下限。
斯帕纳说道：“倒也不能用没有‘良心’来形容清彦吧……”
清彦从容回答：“我没有良心，我只有神经③。”
入江正一：“……”
入江正一开始咚咚咚撞墙了：“天呐！芥川先生的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啊！！这句话和佩索阿的‘绝大多数的人用感觉来思考，而我却用思考来感觉’是同样类型的话啊啊啊！！！你怎么能——啊啊啊——啊——”
听懂这句话的入江正一更是痛苦的不行。
哦差点忘了，这个时代的横滨片场的大家都成了历史上的文豪，所以这些芥川龙之介的这句名言，入江正一是知道的。
入江正一是饱读诗书的高材生，自然明白这句话的出处。
但同样是那句话，get到清彦梗的人，比get不到的人更痛苦。
最起码，后者可以会想反正清彦是个神经病，突然说听不懂的话是正常事。
而前者，就要直面清彦奇葩的脑回路了。
所谓，不可与神（经）对视，否则你的san会疯狂下降，就是这个道理了。
入江正一痛苦了一阵后却突然来了灵感，“我明白了，修罗开匣的一种原动力，痛苦，疼痛，就是疼痛哈哈哈哈，我明白了哈哈哈——”
他突然癫狂的笑了起来，表情狰狞。
清彦惊了：“他这是咋了。”
斯帕纳说：“他攻克了一个难关，所以比较高兴。也不愧是正一，居然这么快就想到了关键部分。”他不仅不吃惊居然还表现的非常佩服。
清彦警惕地看了眼斯帕纳，觉得他未来可期：“你们研究人员，都这样吗？”
斯帕纳说道：“被你逼得不行的研究人员的确会这样。”
“一般不是应该大喊着尤里卡尤里卡然后跑出去裸奔一圈吗？”清彦问道。
“嗯……这次我明白了，你是在玩阿基米德的梗。”斯帕纳说，“倒也不需要这样致敬先哲了……”
清彦继续问道：“尤里卡不是可以提升科研速度吗……”
斯帕纳的棒棒糖差点掉下来：“你这是一瞬间就跳到《文明》游戏了啊，你这思维速度可真厉害……不过《文明》也是致敬阿基米德就是了……”
“喔。”清彦突然见抽风似的说道：“给我个面子，将你的棒棒糖给我吃了吧。”
斯帕纳低头看了一眼棒棒糖，点头：“好的。”
然后他从嘴里拿出棒棒糖，接着，接着就试图往清彦嘴里塞。
他的这一举动把入江正一给吓清醒了：“你你你干什么？你们在我面前干什么呢！我还在呢！”他激动地说道。
斯帕纳想了想，懒洋洋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啦，但我现在一定要做这件事。”说到最后，他松叶色的眼眸居然锐利了起来。
清彦接过棒棒糖：“切，居然成功了吗……感觉人品提前被我败光了，果然嘴贱不是好事。”
斯帕纳盯着清彦，目光逐渐狠戾：“给我吃。”
清彦：“这不好吧，毕竟是间接接吻，我收下你的棒棒糖就行了吧。”
“不。”斯帕纳坚持，松叶色的眼眸似乎变暗了一些：“你得吃，你说的是把我的棒棒糖给你吃，现在我给你了，你不吃的话我就不给你做修罗匣。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