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可拒绝
关于江瑾伊没有经过调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罪责推到江尤皖身上这件事,她也算是给了一个交代。
蔡姨马上就被开除了,不光被开除了,江瑾伊还让她赔了花瓶的钱。
通常几十万的花瓶江瑾伊其实并看不上,最重要的是它是温野设计的,世上少有第二个。
江瑾伊生气的同时,她还有一点点愧疚。
当江尤皖对她说“我有点委屈”这句话的时候,江瑾伊感觉心脏被人捏了一下那样难受。
当然,让她道歉是绝无可能的事,傲娇的大小姐嘴里就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顶多就是把自己的私人医生叫来,帮被冤枉的某人看看身上的伤口。
不久,有车子在院子里停下,穿着白大褂的私人医生从车上提着药箱下来往别墅里走,才到客厅就碰声了坐在沙发上的宋怜。
宋怜长发微卷,气质成熟又稳重,双眸锋利凌厉,加上一米七三的身高,气场十足。
典型的omega见了会腿软的女alpha。
宋怜朝医生勾起一丝职业淡笑,打招呼,“李医生。”
李医生笑意要更深些,“宋秘书又来哄小姐?”
“处理一些事情。”宋怜说,又露出疑问的眼神:“李医生你.....?”
一旁的佣人帮忙回答:“小姐吩咐,李医生是来为那位小姐换药的。”
宋怜了然,有点意外,眼眸弯着淡笑说:“正好,我和李医生一起去看看。”
李医生点头,“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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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尤皖安静的坐在窗边,脸侧向着窗外,不是看,而是在感受着什么,温柔的月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圈。
脸上的画已经被洗掉了,项圈也被拿掉了。
她很瘦,五官精致冰肌玉骨,因为失明,眼睛从未睁开过,没有减分,给人一种超脱世俗的感觉。
房间的门还未打开,江尤皖就察觉到了动静,身体不由自主的进入了一种防备状态,这是她失明后养成的习惯。
宋怜站在门口,一双深邃的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开口道:“你好。”
陌生的信息素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江尤皖察觉到不止一人,更多了一层防备。
宋怜语气温和的说:“我是江董的秘书,身边这位是小姐的私人医生。”
私人医生。
江尤皖眉宇冷凝,不难看出抗拒。
李医生温柔一笑,语气也是温柔的,尽量拉高患者对自己的好感:“你好,我是小姐的私人医生,小姐说你身上有伤,让我来帮你治疗,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都会来帮你换药,帮助你伤口痊愈,请问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这个医生是个beta,没有信息素,自然没有任何侵略性,但她身上染着很浓的消毒水味。
李医生敏锐的察觉到江尤皖的不愿。
李医生见过很多病人,像江尤皖这种浑身是伤的,多半是受到过虐待,心理多少也有些问题,会害怕会胆怯,是要花点功夫取得她的信任。
她还欲开口开导,说些可以获取她信任的话,没想到面前的女人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妥协一般的坐到了床边,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谢谢。”
尽管声音很小,还是足以让两人听到。
李医生和宋怜都有些意外,不过这样正好,省去了嘴皮子的功夫。
李医生提着医药箱过去,在床沿坐下,江尤皖解开了领子,香肩展露出来,后颈的腺体也跟着展露。
那附近本该是光滑干净的,此刻却有一道不小的伤痕,泛着红,皮开肉绽。
配上她那张脸,有种被摧残的美人的感觉。
李医生对她的美貌叹为观止,自然也心疼她的伤口,手上的动作都小心了不少,更轻了,更慢了,生怕弄疼她。
她愈发温柔,江尤皖却愈发想逃。
腺体这种东西是极为脆弱敏感的,她抗拒自己的腺体展露在别人眼前,更讨厌别人触碰,更何况眼前这个人是医生。
她讨厌医院,更讨厌医生身上的消毒水味,每每靠近闻到,都会让她感觉她又身处在那噩梦中。
只想快点结束。
李医生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紧绷,安慰道:“放轻松,没事的。”说着,手上处理伤口的动作更轻了。
江尤皖指节泛白,低声说:“请您快一点。”声音是极轻的,却就着一股坚决和强硬。
李医生一愣,不禁问她:“你很抗拒医生吗?”
江尤皖没有回答她,只是重读:“请您快一点。”没有感情,不可拒绝。
李医生欲言又止,只好加快了动作。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江尤皖并不怕疼。
李医生给她上着药,宋怜也未曾离去,一直站在边上看着,她很安静,安静得像不存在,李医生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甚至都忘了她的存在,江尤皖则时刻警惕着。
宋怜一直是面无表情的,一双眼睛如同监控一般盯在江尤皖身上,一直到——
李医生撩开江尤皖背上的衣服,慢慢帮她缠上绷带,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包括肩胛骨上的一个红色胎记。
宋怜眼神骤然一紧,眼神讶然,又很快压下去,暗暗思索着什么。
很快换完药,李医生和宋秘书双双离开了房间。
江尤皖本来是想拒绝治疗的,但是一想到是那位大小姐帮她叫来的医生……
一想到是那位大小姐独特的道歉方式,她就觉得很有趣,不应该拒绝。
也不可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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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大哭过一场后,第二天快要到中午江瑾伊才睁开红肿的眼睛。
睁开眼,却是漆黑一片,看不清东西,她只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一个绵软的怀抱中。
鼻息间都是一股浓郁的曼陀罗花香。
专属于江尤皖的信息素。
她嘤咛着往后挪了挪,才看到一片硕大雪白,原来她一直将脸埋在绵软的沟壑中。
昨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睡着在江尤皖的怀里,幸好江尤皖是她的姐姐,不然这也太羞耻了。
尽管这样埋过不止一次,江瑾伊还是有点不自然的。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昨晚哭了那么久才睡。”头顶传来江尤皖轻柔又有点沙哑的慵懒嗓音,“乖,再睡会。”
说着,她将江瑾伊的脑袋重新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