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当机立断, 贝莉斯特决定回去就把这个消息告知摩拉克斯。

只要那些人还没离开这片大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贝莉斯特不准备伤害那些人, 但前提是他们没有谋划伤害陆上居民的计划。

“温迪,我们要不要先回去?明天再过来继续找。”贝莉斯特看了眼只剩下余光的地平线,虽说他们很难被伤害到,可在野外留宿终究感觉不好,尤其是雪山里还不知道晚上会有什么。

“好,毕竟我去酒馆的时间也快到了。”说到这里温迪故意叹气,“老约翰还在等我,可不能迟到。”

要知道这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

而且今晚还有蒙德酿出来的第一批葡萄酒会送到教会, 供市民免费品尝,温迪想着蹭一杯。

贝莉斯特笑了笑,让温迪既然怕迟到就快起让风把他们带回去。

他们默契地没有再提起在雪山的经历, 本来今天得到的信息已足够多,且经历也称得上不愉快, 既然要回去, 那就暂时不要再谈起。

当风吹起,贝莉斯特不着痕迹看了眼雪山,再低头下方绿草如茵的蒙德。

曾经的雪中绿洲变为苍白之地,而过去的雪原则化为绿洲。

贝莉斯特想着,她收回视线, 专注地向前,接下来她会再去几趟雪山, 看看能不能搞清楚那个将沙尔·芬德尼尔变为怪物的诅咒的原理弄清楚, 还有天空岛落下寒天之钉的原因。

突然贝莉斯特灵光一闪, 她记起在初次见到沙尔·芬德尼尔的小公主的时候, 通过她的眼睛,也看到过黑龙。

站在黑龙前的还有一名不知是谁的女子。

贝莉斯特能感受得出,那个女子和迪卢克一样,应当不属于现在。

我当时还说通过她的眼睛看到了未来。贝莉斯特从脑海中把那天的经过找出来,虽然很多细节变得模糊,但大体的经过她还记得。

倒吸一口凉气,贝莉斯特产生大胆的想法,是不是那名小公主梦见不该梦见的未来,所以才导致寒天之钉的降临?

如果是这样,天理岂不是连人的梦境和内心都能看见。

但很快贝莉斯特觉得天理应当没有那么厉害,不然她早就被抓住,毕竟她可是经常在想原本的世界。即使有所谓被天星遮掩的命运,那她的灵魂还是属于异世界,天理连思想都感知的到,灵魂的异常还能察觉不出来?

贝莉斯特认为小公主很可能是特殊的,和天空岛有着某种联系,所以当她的预知梦触发到某个关键线索时,天理便投来视线。

想到这里,贝莉斯特叹气,她感觉小公主说不定在后期通过梦境,已经知道是因为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窥探到所谓的秘密,才为沙尔·芬德尼尔带来灭顶之灾。

不然她为什么不把自己梦中看到的东西全部讲述出来,仅仅告诉乌库她看到过黑龙。

贝莉斯特垂下眼,她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不确定自己的推测对不对,但贝莉斯特先记下。

假如以上的推断成立的话,贝莉斯特认为天理想要遮掩的事情,很可能就是伊斯塔露口中的真相,伊斯塔露说是让自己寻找,或许是因为连身为时间执政的她也无法亲口告知。

不过什么东西是天理都想要遮掩的。

贝莉斯特觉得一个作为这个世界的秩序化身,天理应当没有恐惧。

连祂都需要抹除的东西……难不成被世人知道会动摇天理存在的根基?

想不出答案的贝莉斯特没再多想,蒙德马上就要到了,她打算回到蒙德等无人的时候再慢慢捋,然后给摩拉克斯写信,告知他无神之国和她在雪上考察后产生的推测与想法。

摩拉克斯也许会给她一些的提示,虽然贝莉斯特清楚,他疑似遵守某种契约,对于很多事从来都是避而不谈,但即便这样,他还是经常暗示些什么。

还有温迪,他诞生的时间虽不长,但说不定知道些什么,等有空可以重新讨论。贝莉斯特计划到这里,恍然发现温迪好像什么时候都有空,自从蒙德安定下来,他彻底成了甩手掌柜,一切事务交给人类去处理。

平时她和特瓦林忙着的时候,温迪就在旁边弹琴。

时间长了,贝莉斯特感觉特瓦林实在是他脾气太好了,她有时听不下去还会把温迪拉过来帮忙,而特瓦林居然每次都忍了,放任温迪在自己边上弹琴唱歌。

看着前方逗振翅飞行的鹤群被啄的温迪,贝莉斯特明白了索林多亚对他的称呼为何会从巴巴托斯大人变成诗人。

温迪值得。

虽说他很挺喜欢别人称呼他为诗人。

“我们到了。”揉着脑袋的温迪看到灯火通明的教堂,喝酒的心已按耐不住。

和贝莉斯特落到教堂后面的坟场里,温迪整理了一下衣服,兴冲冲朝教堂里走出。

钟声正好响起,贝莉斯特半跑着才追上温迪。

通过侧门进入教堂,唱诗班正在歌颂巴巴托斯,修女倒着葡萄酒,空气中弥漫着酒香。

贝莉斯特拉着温迪排队,这位神明在进来后便沉浸在葡萄酒浓郁的香味中。

“感谢巴巴托斯大人。”拿到葡萄酒的蒙德人赞美道。

发放酒水的修女也回应一句赞美巴巴托斯大人,所有人的都是那样快乐,包括巴巴托斯。

可很快温迪的快乐消失了。

“没有成年的孩子不能喝酒。”壮实的修女一看温迪刚到自己的肩膀高,马上把倒好酒的杯子收回去。

“啊?”温迪没接到酒,不知所措。

贝莉斯特摇摇头,跟着接了一句,“修女,他今年刚成年。”她知道温迪盼望这些酒是从葡萄苗被种下开始,这么多年都已成了执念,所以必须让他尝到,不然蒙德的神就要因喝不到酒崩溃了。

“是吗?”壮实的修女投来怀疑的目光。

“是,我能向巴巴托斯大人发誓,他真的成年了。”贝莉斯特义正言辞。

温迪用力地点头,面不改色地跟着说,“以巴巴托斯的名誉起誓,我确实到了能喝酒的年纪。”

修女还是不相信,恰巧贝莉斯特和温迪后面没有人,于是她再问贝莉斯特,“你是他什么人?”

这句话把贝莉斯特问住,喝个酒怎么还查户口。

“她是我姐姐。”温迪抢先回答,在蒙德只要有家长看护,满16岁的未成年也是可以适量喝低度酒,葡萄酒的度数不高,所以只要贝莉斯特同意,那修女应该会给他。

实际上温迪在酒馆卖唱得到的酒,也全部是低度果酒。

贝莉斯特张了张嘴,最后在修女怀疑的目光中应了下来,“我是他的姐姐。”

“那你们为什么长得完全不一样。”壮实的修女还是不放心。

“因为他是收养的。”贝莉斯特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