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礼打了一夜游戏,仍旧精神奕奕。
第二天,陈拂衣带着夏礼打车往那个叫周嘉泽的小明星目前正拍戏的地方去。夏礼看着陈拂衣熟练地打开手机叫了一辆滴滴,整把剑都显得非常恍惚。
“你就——”夏礼歪着头,“打车?”
好像陈拂衣打车这个行为有多不合理一样。
陈拂衣看了夏礼一眼,“我驾照被扣了。你会开车?车库里有车。”
夏礼当然不会开车,他压根不需要开车啊。使障眼法到处飞速度多快啊,就现在的修真界,还没人能抓到他。而且最关键的是,修真界和人间界通俗事物管理中心不允许器灵单独考驾照。
“这是对器灵的极大侮辱,要我说那些本身就是交通工具的器灵,车开得肯定比笨蛋修真者好。”夏礼吐槽道,眼神瞄着陈拂衣,后者竟然还点着头,像是赞同他的说法。
夏礼说着又问陈拂衣:“哎,你驾照为什么被扣啊?”
陈拂衣顿了顿,道:“他们说我超速。”
修真界和人间界通俗事物管理中心的主任,也就是九霄山那个脾气很好的掌门温子珝搓着手拦住自己的画面又在陈拂衣眼前飘过一次,但他真没觉得自己开车有多快。
那当然,御剑飞行的速度再慢也比跑高速的阿斯顿马丁快不是?
夏礼:“......”
不难想象具体情况。
总之,两个人打上了车,来到了申城周边的影视城。陈拂衣在车上联系好了周嘉泽的经纪人钱多富,钱多富很重视这个事情,亲自等在影视城门口接人。
陈拂衣下车的时候,还不忘问司机要了□□,说是回去还能让他们报销。
夏礼想了想他掏灵石不眨眼的画面,一时竟不确定这人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
钱多富独自一人站在影视城门口,穿着黑色风衣,并没有让他的啤酒肚显得瘦一点,他眼神忧郁,就连脸上的肥肉都仿佛带着淡淡的忧伤。
愁啊,钱多富是真的愁。周嘉泽是他手下带的艺人里最努力、省心的,人长得好,多才多艺,家里还有钱有势,在东北周家那是鼎鼎大名的家族。玄学圈都知道东北周家,供的狐仙可灵了。
当然,周嘉泽的家庭在娱乐圈里一直是保密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他是个富二代,并不知道他其实是东北那个周家的人。倒是现在拍的这部电影的导演,和周嘉泽相熟,知道一些他家里的事情,所以在周嘉泽片场接连出事之后,当机立断给周嘉泽的戏往后挪挪,让他赶紧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导演不知道周嘉泽到底怎么了,但是周嘉泽老出事,那肯定是他这样的普通人导演惹不起的东西,导演可惜命了。
钱多富等啊等,怎么还没看见特殊事务部门的大师呢?
倒是那边那辆出租车上下来的男人,艾玛,太标致了。那脸,那身材,不比他们圈里的男明星绝的多?
钱多富带着职业目光打量着夏礼和陈拂衣,脑子里都想好了这两人要怎么包装怎么火了。
夏礼努了努下巴,“就那个胖子?”
陈拂衣:“是。”
两人朝钱多富走过去,钱多富心想,哎他们认出我来了?是不是想入行?
“钱多富?”夏礼走到人跟前,先开口道。
钱多富:“对对对,是我。你们俩今年多大?什么学历?想唱歌啊还是想演戏?我个人建议你们演戏,就你俩这条件,演花瓶都有人捧场,做偶像出道也不错,那个来钱更快。”
夏礼:“???”啥玩意儿?出道?他知道出世入世,入道也知道,出道是什么?修道的还出什么道?
陈拂衣挡到了夏礼身前,掏出一面镜面模糊的小铜镜,在钱多富面前晃了晃,“特殊事务部门。我姓陈,他姓夏。”
钱多富愣了愣,“原、原来是两位大师!”
乖乖,现在大师都这么年轻,这么帅的吗?
钱多富领着人往影视城里走,不远处停了一辆面包车,一会儿后他们上车前往周嘉泽现在住的酒店。
上车前钱多富就表示有什么等到了酒店再说,外面不方便。
陈拂衣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夏礼摊开手:“那当时地址直接报酒店不就好了?”
钱多富连连摇头:“不行不行。陈先生、夏先生见谅。”除此以外,钱多富一个字也不多说。
周嘉泽包下了这个酒店的顶层所有房间,到了顶层其中一个套间的会客室,钱多富才开口道:“两位大师,实在对不起啊。不是我们非要多跑这么一趟,实在是,嘉泽他现在在固定的地方待上两三天必然出事。唉,而且也不能在外面提到他的住所,不然出事的间隔比两三天更短。基本是提到住所,接下去10分钟,必定要有危险。”
钱多富接下来又列举了周嘉泽这几天出过的事故。什么拍戏时候威亚突然断了,还有搭建好的棚子忽然塌了,而且不塌别人,就光塌周嘉泽,最诡异的是,有一次周嘉泽在酒店里,自己把自己埋进了洗脸台的水池里,里面放满了水。
“听起来,像是普通的闹鬼。”夏礼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陈拂衣在他边上,坐姿相对而言端正许多,“先看当事人。”
钱多富心底嘀咕,怎么闹鬼就和普通这种形容词搭上边了呢?可能这就是特殊事务部门的大师吧。他一边招呼两人喝茶,一边让小助理去请周嘉泽。
茶水,夏礼和陈拂衣谁也没碰,凡人的茶,不好喝。
没多久,小助理一脸尴尬的进来,在钱多富耳边小声道:“钱哥,那个,周哥家里那边请来的大师,也要过来。”
钱多富皱了下眉:“嘉泽怎么说?不是说好了各看各的吗?”
小助理:“里头有个周哥的长辈,周哥说他拦不住。”
钱多富还在沉吟,夏礼道:“叫过来呗,我还没见过凡——”凡人差点脱口而出,陈拂衣扫了他一眼,夏礼立马改口道:”凡、凡夫俗子平时都是怎么跳大神的。”
这话说的好嚣张,正好走进来的周嘉泽,和他身边两个周姓族人都听了个正着。
年轻一点的那个当场就炸了,“哪儿来的不入流的东西,满嘴——”
“铛——”一道不知道什么东西,整齐地切过小年轻的头发,切入他身后的墙壁,小年轻像是被勒住了脖子,下一秒腿一软,就坐瘫到地上。而他的头发,头顶上那一路,贴着头皮,全没了。
钱多富,周嘉泽,小助理全都瞪大了眼睛,另一个年纪大的,据说是周嘉泽长辈的人,在震愕过后,回过头,看到了墙壁上那深可见墙体的切痕,但四处都找不到兵器的影子。
陈拂衣冷冰冰的声音在会客厅里响起:“刚才有人说话了?我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