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见朴行动起来效率极高。
他将自己家收拾妥当后直接去机场,本想买机票走人,葛三咕却闹腾着说要坐飞机。
“你得给我办托运。”
“我以为你那两只翅膀不是装饰。”
“你忘记有人在追查我吗?而且京城上空有禁飞区,周边还有驻军,我怕不小心飞到不该飞的区域,被人盯上就麻烦了。”
周见朴无法,他说:“你自己搞定检疫证明,我先去办手续。”
当晚周见朴一夜没睡,办完各种手续,敲定了最近一班可以飞的航班,将装着葛三咕的航空箱交给出机场检查人员,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稍微等了不到半小时,周见朴也登上了飞机。
周见朴将整个航程睡了过去,抵达京城后,周见朴无情地将行李和葛三咕一起塞到机场行李寄存处,他打车去了连山会位于京城的总部,一个叫归藏小馆的、外形漆黑的公馆。
先去办身份证明。
业内人士和国外友人提起连山会,统称外号黑房子。
周见朴坐地铁来到距离黑房子最近的地铁站,他戴着耳机,里面循环播放着叶时青说过得话,尤其是他的笑声。
只是听着,周见朴眼前的世界就仿佛多了一层朦胧的光圈,导致他看什么都心情舒畅。
归藏小馆距离地铁不远,外墙散发着细微而扭曲的力场,任何一个来到归藏小馆的觉醒者能力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压制。
但周见朴作为S级别的觉醒者,对这种立场的感受要更深刻细腻,他甚至能察觉到黑房子涂层里蕴含着奇异而活跃的特殊物质。
周见朴的心情有些灰暗,他的能力是不是又变强了?
周见朴在入口递交了觉醒者身份编码和单队长给的介绍信。
门卫核实后让他进来了。
公馆一层很空旷,有一个等候区,一个办事区,没了。
大厅倒是有十几个人在排队等叫号,周见朴扫了一眼,都是CDE等级的普通能力者,周见朴取了号坐下来,闲来无事,他打开微信,正看到叶时青的留言。
叶时青:我的飞机晚上到,你现在在哪?
叶时青:我和学姐说好了,明天去她所在的公司谈签约的事,你要陪我一起的对吧?
周见朴:我已经到了,正在找房子,把你飞机航班号给我,我开车去接你。
叶时青秒回:开车?你车子都租好了?
周见朴:嗯,怎么了?
叶时青:我同学约我晚上吃火锅,要一起来吗?
周见朴:好。
约定了时间后,周见朴收起手机,他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既然以后要生活在一起,双方的朋友肯定有交集。
周见朴自己的朋友成分太复杂了,目前还不适合介绍给叶时青,倒是他父亲……周见朴揉了揉太阳穴,如果确定在京城长住,还是要回家一趟的。
时间在周见朴思考时过去了,办事处的叫号轮到他,他上前递交了自己的身份编码、介绍信和申请信,只是看清对方的瞬间,周见朴的表情微微变了。
这不就是他姑的烂桃花吗?
周见朴看旁边的身份铭牌,哦,是叫王小宁,一时间他挺庆幸自己没出面见过王小宁,而是悄悄给老王发了短信说了柳梦仙的事……
否则现在太尴尬了!
名为王小宁的小年轻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看上去元气满满,他飞速审核了周见朴的文件后,又给主管打电话,然后王小宁给周见朴递了一份单子:“拿着你的全部资料去三楼304。”
周见朴知道这个办公室,这是连山会总部会长的房间。
“你这里办不了吗?”
“你算是特殊人才,需要会长亲自审核。”
王小宁指着周见朴的推荐信,好奇地问道:“我也认识单队长,没听他提过你,没想到杭市还有你这号人物。”
周见朴微笑:“我倒是听老单提起过,有个京城的小伙到他那实习,可惜没干满三个月就跑了,我还想问原因,他……”
“啊啊啊啊你现在就上去会长在等你不要浪费时间了左边就是电梯快去吧会长是个严肃的人如果浪费时间他会生气的!”
王小宁激动地顺嘴说出一长串,恨不得堵住周见朴的嘴让他赶紧走。
周见朴顺势拿着资料走了。
连山会如今的会长姓冯,周见朴上到三楼,敲响了办公室,来到了这位姓冯的中年人面前。
冯会长穿着蓝色衬衣和工装裤,胸前别着铭牌,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不苟言笑。
他让周见朴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在翻阅了单队长的介绍信,还亲自打电话咨询了一番后,冯会长的神色有细微的缓和。
冯会长:“既然老单说你是老手,那我单刀直入了,你能上现场吗?”
正好缺人出现场干活。
周见朴利索地说着鬼话:“请允许我郑重拒绝,虽然我是治疗师,但我此前基本没什么现场经历。”
他出够现场了。
冯会长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他慢吞吞地说:“也许是我的错觉,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的确见过,但那是十年前,周见朴有把握自己冯会长不可能真的确认自己身份。
周见朴微笑说:“觉醒者都容易受到星空困扰,也许我们的磁场在某个瞬间是相似而重叠的,的确会让人觉得熟稔。”
冯会长又翻了翻周见朴的履历:“我看你经常出国?”
周见朴:“商务出行,有时候是度假,干我们这行更需要经常旅游以保证身心健康。”
冯会长的第六感告诉他,眼前这叫周见朴的家伙有问题。
但周见朴有单队长的介绍信,资产调查也没问题,对方开了正规的觉醒者咨询公司,还上了税,可能对方有自己的接单渠道,不想和连山会合作吧。
“好吧,我们连山会欢迎任何一个觉醒者加入,我们并不是官方组织,只是得到官方认可的、因有共同变化而结成的民间集体互助社团。”
冯会长开始滔滔不绝地给周见朴画饼,周见朴保持着得体微笑一个劲点头说对对对。
然后冯会长冷不丁问一句,能来现场吗?
周见朴:“那不行。”
——呵,这点小手段,都是他用烂了的。
两人互相盯着对方,丝毫不让。
冯会长有些遗憾,是个人才,但要当咸鱼,可惜了。
最终他给周见朴出了许可:“好吧,如果你改主意了立刻通知我。”
周见朴礼貌离开,等周见朴离开后,之前周见朴坐的椅子后面墙壁上突兀浮现一个人。
冯会长问:“会是他吗?”
对方摇摇头:“不是。”
冯会长取下眼镜,头疼得靠在椅子上:“那到底是谁呢?我以更换临时身份编码的借口,已经让在京的所有登记过的觉醒者来连山会报道一圈了,其他没登记的觉醒者圈子也都给我递了话,说没查到相关线索,居然还是没找到偷走档案的人。如果不是国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