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与此同时, 秦牧野白日里曾探访过的beta酒吧。

不知何时来到第十三军区的容钦正抱着酒杯大喝特喝。

两个beta耳边萦绕着还算舒缓的电子音乐,灯光在舞池中央旋转,跳跃, 他们这一角则是死角,恰好适合beta们的谈话。

相比较毫不体面的某个S级alpha, 容钦作为beta, 则礼貌干净得多。

他漫不经心地靠在沙发靠背上, 两腿交叠在一起, 面容一如以往的英俊,黑色短发, 皮肤素白,但是眼底带了点疲惫,

他只静静地喝酒, 一瓶又一瓶地喝。

一旁的容秋不敢陪。

他酒量浅得离奇, 如果他也喝醉了, 谁来照顾容钦哥。

好在容钦有数。

喝到差不多就及时停手。

容秋略微宽了心。

但很快, 他就知道这个心, 他收得早了些。

因为在他还在帮忙数酒瓶的空档里,容钦已经凑到正在给他们整理酒桌的beta老板面前, 手指摸着人家beta老板的脸, 嘴里还挑逗似地吹了一声亮哨:“小帅哥, 咱们约?”

容秋诧异万分, 眼珠子都差点惊下来了。

他没听错吧, 约?

约什么约!

容钦哥不是有伴侣的beta么。

可别因为酒后就犯错。

容秋立刻上前, 想把人拦了下来。

容钦却没有轻易如他的愿, 眉头紧锁, 整个人离beta老板很近, 在beta老板失笑离开前,还来了个单手壁咚,堵住了老板的去路。

“我认真的,约不约。”

beta老板自然没有答应他的邀约。

他可是有beta对象的。

要是被他的对象知道今天他被beta客人调戏,他回去估计得跪一宿的搓衣板。

在容秋的帮助下,beta老板跑得比谁都快。

容钦看着男人离开,不争气地摇了摇头。

容秋已经不敢激他了。

今晚容钦哥喝了这么多酒,还罕见地调戏别的beta,容秋更不敢放他一个人在酒店住。

万一容钦哥晚上一个人住在酒店上,明早床上多了一个人怎么办?

虽然不知道容钦哥和他的伴侣发生了什么。

但看容钦哥连戒指都没摘。

容秋估摸着还有回旋的余地。

那这个时候就不要做出让双方都后悔的事情了。

容秋把容钦带回了自己的别墅。

到了家已经临近十二点。

这个点,赵南辰还在研究院值夜班,容秋没想到明天还要去军区上班的楚鸣居然也没有睡。

楚鸣看他扶着容钦进来,愣了一下,连忙上去帮忙。

但容钦只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最后自己就站稳了脚步,没让楚鸣帮忙,更没有让容秋搭手。

这不是容钦第一次住在容秋家,他轻车熟路地从玄关的鞋柜里取出一双鞋,抬眼就看到楚鸣瞪大了眼看他。

这个时候还见到alpha。

容钦莫名心烦。

而且楚鸣打量他的眼神,让他格外不舒服。

但顾忌着这人是容秋的学弟,他没多说什么。

容钦扭头拍了拍容秋的肩,动作自带几分兄弟相处般的熟稔。

“我的房间给他们睡了,那我现在睡哪儿?”

“楼上还有一间客房,容钦哥睡那儿吧。”

容钦无异议。

不想这话落下,楚鸣面色一滞,他建议道:“今晚赵南辰值夜班,不然我和容钦哥睡一屋吧,或者我睡沙发中,容钦哥睡我屋。”

不说容钦不同意,容秋听了都皱眉:“不行,容钦哥有洁癖的。”

不管去楚鸣的房间屋睡,还是睡沙发,都要换被子。

自打容秋的小别墅陆陆续续进了两个alpha以后,闲散的被褥床单什么的也多了起来。

干脆去楼上重铺一床。

容秋的话很合容钦的心。

但他家小秋的这位alpha学弟就有点意思了。

容钦将楚鸣的面色变化纳入眼底。

容钦轻轻地笑了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亲密地和容秋勾肩搭背地上楼去:“走吧,你给我拿一身你的睡衣,刚好你明天有假,我们俩今晚好好聊聊。”

到家就不聊那个狗alpha了。

刚好和容秋聊聊他家里的这个。

啧啧。

上去可不像个单纯的alpha。

他要好好和容秋说道说道。

别刚脱离了一个alpha的苦海,就被另外一个alpha骗了。

但容钦洗完澡倒在二楼客卧的沙发上就困了,睡眼惺忪,脱离酒吧迷离的灯光,容秋这才发现容钦眼下的黑眼圈重得不像话。

宽慰两句,容钦就困倦到忘记要和容秋说什么,倒床就睡。

半夜,容秋起床喝水的时候还过来看了一回,他就怕酒后的容钦吐了,然后还自己噎到。

好在容钦睡相很好,没吐,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梦话。

或者说,梦里都在飙脏话。

“狗比alpha,老子是瞎了眼当初才和你好”/“劳资就要建立志愿军,劳资就要把那些猖狂的海匪打的家都没有”/“beta怎么了?beta就不能做你这个狗比alpha能做的事了”/“劳资告诉你,你不打电话给我,我还懒得理你”/“妈的,忒!”

最后一声“忒”,听得容秋站一边抱着杯子都夹紧了腿。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了。

看这样子,容钦哥的伴侣是个狗A,啊,不对,是个alpha。

beta有一个alpha伴侣。

容秋竟然不觉诧异。

甚至他很轻易就接受容钦有个alpha伴侣的事情。

他容钦哥的强度已经突破普通的beta了,好像有个alpha伴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容秋贴心地将手里为容钦倒的温水放在床头柜旁,随后轻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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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容钦醒的时候,脑子疼得就快要炸了一样。

他下楼,容秋正在做早饭。

这个点,赵南辰刚下班不久,正在房间里呼呼大睡,楚鸣则有事,临时去了军区。

醒着的,就只有容钦和容秋二人。

容钦熟稔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看着家里的摆饰,似乎和上次过来的时候不一样。

容钦再移动视线环顾左右,确定就是不一样了。

沙发上多了一个巨大的哈士奇抱枕,茶几上是新鲜的花枝,茶几下的隔间则摆着香烟、打火机、还有烟灰缸等一系列容秋会用的东西,东西拥簇了些,因为原本只有容秋住着的时候,这栋屋子的东西极少。

容秋带着两人份的早餐过来,就瞧见容钦左看右看。

见容钦的视线停滞在沙发上的哈士奇抱枕,容秋也不免满头黑线:“那个是赵南辰的,说是在夜市上打气球,全中以后老板送他的奖品。”

“像赵南辰的性子。”容钦又看了眼那花儿,“这花儿也不错,挺新鲜的啊,就是味儿有些冲。”

话刚说完,容钦伸手捻捻鼻子,生生打了个喷嚏出来。

容秋见容钦一直打喷嚏,就起身把那瓶鲜花放在了露台,还关上了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