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在亲他(三更合一)(第2/5页)
窗下是床,不大不小,一米五的样子,床对面的墙角放了一个带镜子的对开门大立柜,镜子其实在衣柜门板里侧,不打开衣柜就看不见镜子。
东西搬到一半,徐海州拎了两把椅子到乔露跟前:“坐会儿喝点水休息吧,我来。”
除了乔露的行李还有一些早上从百货大楼和集市买到的东西,小到酱油瓶子大到梳妆台,东西不多但这么一趟搬下来身上都累出汗了。
乔露停下来歇了口气,小家伙正捧着一只装腊梅的小花瓶跟在邻居们屁股后面哼哧哼哧往房间里走,步伐轻快,乐颠颠的。
“花花,香。”
“安安,过来歇会儿。”乔露招呼孩子,小家伙放下花瓶,钢炮一样冲进妈妈怀里。
“妈妈,香~”
乔露亲亲他冰凉的脸蛋,白嫩嫩的跟豆腐一样。
“花花香还是我儿子香?”
乔安小朋友咬了咬下唇,朗声笑:“花花香,安安香。”
今天搬家本来小家伙有点伤心的,可怜巴巴拽着乔燕的衣摆问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姨姨了,后来一听两家挨得近,立马雀跃起来,喜滋滋地坐上三轮车跟二姨告别。
变脸之快让大人们笑得不停,乔露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家儿子还挺有喜剧天赋。
看着母子俩互动,徐海州心底柔软地一塌糊涂。
笑了一下,他扯开扣子把袖子挽起来散热,露出两只结实有力的小臂,准备继续搬。
乔露把人拉住:“你也歇会儿先别干了,给邻居们发喜糖吧。”
“也行。”
两人拎上刚买的喜糖,有话梅糖,花生糖和水果糖三种,混在一起,每个人抓一把,分到什么口味就全凭运气了。
这会儿才七点,邻居们都在家里准备吃了早饭上班去,一见发喜糖了,兴高采烈拥簇着来到徐海州家寒暄,说着恭喜恭喜新婚快乐,顺便问起乔露的情况,夸赞乔安长得乖巧又惹人爱。
小两口一一感谢过来,分到刘姐家的时候多抓了一把,最后来到刘姐婆婆跟前。
“来,安安,抓把喜糖给冯奶奶。”
小家伙超用力地抓了一把,捧着递到老人面前:“奶奶。”
冯奶奶颤巍巍接过,笑容像菊瓣:“小孙孙真乖!”
乔露也夸他:“宝贝真棒。”
直接把孩子夸红了脸,鸵鸟似的把脑袋埋进妈妈颈窝里。
乔露剥开糖纸:“来,奖励我们乖宝宝一颗花生糖,啊——张嘴。”
小家伙乖乖张嘴一口含住,糖块甜又香,细又密的睫毛跟着他咀嚼的动作扑闪扑闪,软萌可爱的小团子谁见了不想捏一把呢。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收到了来自几个年轻女同志的惊呼。
“你家孩子好乖!太漂亮了。”
“皮肤真好啊,嫩嘟嘟的。”
“我可以摸摸他吗?”
夸得乔安小朋友脸涨成了红苹果。
大杂院一共分为里院和外院两部分,外院面积大,有六户人家,里院也就是徐海州这里的院子面积稍小,有五户人家。
对面是刘姐一家,隔壁分别是胡家,陈家和田家,乔露不怎么熟,看谁都脸盲,还得徐海州带着一个一个认识过来。
田家大儿子田建中拿到喜糖后纳闷地问了一句:“你结婚了?”
田建中是院子里老木匠田永奎的儿子,跟刘姐儿子同龄,不过没上学了,刘姐的儿子还在上高中,田建中初中毕了业就上红木厂当学徒工,干了两年今年刚转正,年轻又有铁晚饭,是大院里“炙手可热”的单身黄金汉。
“嗯,这是我媳妇儿。”徐海州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向大家介绍乔露。
田建中仔仔细细打量起乔露,听说是乔燕的妹妹,怪不得有点眼熟。只是姐妹俩相似度不怎么高,不仔细倒也瞧不出什么共同点,顶多也就眼睛都是大大的杏眼,但乔露明显漂亮很多。
“你不是……”田建中差点脱口而出寡妇两个字,忙改口:“有孩子吗?”
乔露笑笑:“嗯。”
他妈谢霞见儿子要把气氛弄尴尬,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这孩子,瞎问什么,男人死了就不能再嫁?”
那边陈婶儿家的二女儿陈四美捧着喜糖问:“田姨,谁男人死了,为啥不让问啊?”
“……”
她妈张红燕没好气地横她一眼:“啧,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家家的问什么问?”
陈四美无语地撇撇嘴,怼她妈:“……我才不是小孩子,烦!”
邻居们打着哈哈岔开话题,你夸一句我赞一下。
“你们仨看起来就是一家三口一点没差!孩子才两三岁吧?根本不记事,养大了以后肯定拿你当亲爸!”
“之前我还纳闷海州咋找了个带孩子的女同志,现在看来其实也不差,过日子嘛,合适就好,多一个孩子少一个孩子又有什么呢。”
“是呀,你看两口子多般配。”
大杂院的婶子们很会说话,无形中就把一家三口夸了个遍,气氛越来越热络,就连乔露也渐渐放开,畅快热聊。
大家告诉乔露以后有什么事就找邻居,有需要都会帮忙。
乔露笑着应道,寒暄完跟着徐海州进屋收拾行李,顺便大扫除。
乔露正在卧室铺床,徐海州忽然递过来一叠钱。
她愣住,第一时间不是接,而是疑惑:“这是……”
“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这些是票。”说完,另一只手还有东西:“这是存折,里面有一千七。”
“这么多?”乔露数了数,现金一共两百零五十六元八块五角七分,加上一张一千七的存折,再加上零零碎碎的各种票券,怪不得他说两百块钱的彩礼在承受范围内,感情存款上千呢!
这年代普通家庭存款普遍在百元上下,条件好的也很少超过一千元,五百就算小富裕,徐海州竟然有两千!
当初刘姐还说徐海州条件不好,这条件哪里不好啊,她才是真的不好,带个小拖油瓶,浑身上下一分钱没有,嫁给徐海州属实“高攀”了!
接收到乔露眼里的惊愕,徐海州唇角一勾,把钱和存折塞进她的手心,摁住手指捏拢。
“以前上班攒了点,后来摆摊又挣了点,一个人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积少成多。”即使每个月给老家父母寄点钱,也能剩不少。
八十年代初,两分钱能买一斤小白菜,五分钱能买一斤番茄,兜里随时能摸出一张大团结的人妥妥是“土豪”,那时候人们兜里揣的都是分分角角的毛票,一两块算大钞票,一张大团结的地位足以对比三十年后的三四百元甚至更多。
就说乔露她那在农村的父母,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就挣个□□十呢!
乔露内心感慨万千:“为什么给我这些?”
“你现在不是我媳妇儿吗,老婆管钱天经地义。”他的声音像他这个人一样温润,泛有磁性,听在耳朵里仿佛挠得人五脏六腑都酥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