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这算什么代价
救援队的人原本想把厉薇岚带走调查，毕竟鲛人是因为厉薇岚才出现，而厉薇岚跟鲛人明显很熟。想要知道鲛人的相关信息，只能从厉薇岚这里入手。
得知自己可能会被带走调查后，厉薇岚的反应很平静。
柳晞去看望她的时候，厉薇岚正靠着窗望向外面的大海。
扭头看到进来的是柳晞后，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
“你说有办法救她！什么办法？”厉薇岚急切地问道。
“岚姐，先冷静一些，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的。”柳晞示意厉薇岚冷静下来。
厉薇岚强迫自己不要表现的过于急切，坐下后，语气缓和了些问道：“你之前说的是真的？你有办法救她？”
柳晞没有立刻点头，而是反问道：“我能先问问她的来历吗？以及，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厉薇岚有些犹豫。
柳晞：“岚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是想要打探你的隐私。只是这件事我得先搞清楚她为什么会变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把握确定救她的几率有多大。”
厉薇岚盯着柳晞的眼睛，在柳晞的眼中只看到认真，并没有曾经那些让她厌恶的贪婪跟恶意。
厉薇岚抿了抿嘴，犹豫许久后，缓缓诉说起一段过往。
“她叫澜，波澜壮阔的澜。我跟她认识是一场意外，年轻的时候我喜欢满世界的跑，总想看看世界有多宽广。那时候的我胸口里装的都是野心。”
刚出道时候的厉薇岚野心勃勃，不仅想要所有人都看到自己，还想整个世界的人听到她的名字就为她呐喊疯狂。
一座影后的奖杯才不是她的终点。
如果没有遇到澜，没有发生后来的那些事的话。
“澜是我在海边度假时遇到的，她那个时候是第一次上岸，对周遭的一切都很陌生。遇到我的时候她甚至还不太能熟练的走路。
我当时带走她是因为她实在长得太美了，我有意想要组建自己的公司，自然要签一些优质的艺人。澜是我当时看重的艺人。”
只不过后来厉薇岚把澜带回去后才发现，这人不仅对这个世界一窍不通，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她当时为了教会澜说话，花费了不少时间跟精力。
厉薇岚现在的老公叫左文昌，当时正在强势追求厉薇岚。
厉薇岚对于左文昌并没有多少好感，只是左文昌背景不简单，当时的厉薇岚根本斗不过他，只能跟他虚与委蛇。
澜的出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厉薇岚跟左文昌之间矛盾的激化点。
左文昌为了得到厉薇岚，威逼利诱都用过了，但厉薇岚根本不服软。甚至好几次让左文昌吃瘪。
澜的出现自然引起了左文昌的注意。
柳晞想想，也觉得澜那张脸想要不引人注意才难。
“澜对我很依赖，大概是因为是我将她带入这个人类的世界，她对我的话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说实话，一开始面对澜的这种依赖，我其实挺烦的。我又不是她妈，哪来的时间天天照顾她？
或许是觉察到了我对她的不耐烦，澜后来就减少了麻烦的次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拼命吸收着这个世界的信息，等我再次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成长为一个足够独立于时间的个体。”
“后来呢？她离开你了？”柳晞问。
厉薇岚摇摇头，“没有，她没有走。”
厉薇岚也以为澜在学会如何在人类世界生存后就会离开，但是澜一直留在她为她准备的公寓里，不吵不闹，安静又懂事的等着她。
有时候厉薇岚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电视里演的那些渣男一样，对着一心只有自己的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澜对我的感情就变质了。我以为她只是将我当成了她在岸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人是的朋友，所以她对我依赖这很正常。”
“可是你没有想到，她其实是喜欢你。”柳晞说。
厉薇岚痛苦地捂住脸。
“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忙着应对左文昌，所以对她都有疏忽。她那天突然跟我表白，还……还亲了我，我真的是吓到了，所以才会推开她跑走。
我不知道她会追过来，更不知道那天会下雨。”
柳晞皱眉，“道行不够的鲛人遇到水双腿就会变回鱼尾，那天下雨她的双腿变回了鱼尾？”
厉薇岚崩溃道：“嗯，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澜在雨中双腿变回了鱼尾，还恰好被左文昌给看到了。那个狗东西一直找人跟踪监视我，我不知道他一早就盯上了澜。”
“他把澜带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柳晞追问道。
关于澜的事情，柳晞仔细回忆了一下，并没有在自己的记忆中翻到相关内容。
网上也没有任何有关鲛人消息。
这说明澜的事情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又或者说关于澜的消息全都被左文昌给压了下去。
柳晞想到厉薇岚在网上的风评，还有每次有些热度就会立刻被压下去的操作，隐约猜到这背后大概都有左文昌在干预。
“左文昌把澜带走，我不知道他把澜藏在了哪里，但是她用澜威胁我跟他结婚，否则就杀了澜。”厉薇岚捂着脸说说道，“我知道与虎谋皮终是不得善终，但是我赌不起。我怕他真的会杀了澜，或者说我倒宁愿他是真的直接杀了澜，我就怕他对澜做些更可怕的事情。”
厉薇岚说着抬头看向柳晞，眼底布满伤痛跟怨恨。
“她是鲛人，人类眼中属于传说中的生物。这将是多么诱人的宝贝？左文昌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怎么可能抗拒得了这样的诱惑？我不敢想澜在他手上会受到怎么样的折磨？我宁愿左文昌真的直接杀了她！”
柳晞皱眉道：“可是你又怎么能确定，你嫁给左文昌以后，左文昌真的不会对澜做什么？”
厉薇岚垮下肩膀，颓败道：“我不确定……可是我只能答应，我不知道他把澜关在哪里。”
柳晞想到之前在海底看到的澜的状态，鲛人半透明的身体足以说明，澜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他看着厉薇岚欲言又止。
厉薇岚闭上双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你直说吧，我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她不是傻子，在海里看到澜的时候因为太激动忽略了澜当时的状态。现在冷静下来，再结合柳晞的反应，她不难猜出结果。
只是她不愿意接受而已。
“我不想骗你，按照澜现在的状态，她应该已经离世很久。”
柳晞的话音落下，厉薇岚彻底绷不住，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柳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静静坐在对面等她发泄完。
许久后，厉薇岚的哭声渐停。她擦干净眼泪，抬起头看向柳晞，眼神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