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见太后(第2/3页)
“这消息,你自个听听便好,可别传出去了。”
“太子这副德行,宫里宫外私底下早就传开了。”千秋雨无不得意道:“就她自己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她那点事。”
其实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太子,而后,再踩一捧一,夸奖九皇子的贤明。
说到九皇子,千秋雨露出少女般羞态:“听说穆王后天会来拜访父亲,不知道我能有机会亲自去端茶送水?”也好瞧瞧传闻中将太子殿下比下去的九皇子。
二夫人却道:“雨儿,你若看上九皇子,晚上我和老爷说一声声,哪怕他没答复,按照他的性子也会记到心里去。”
千秋雨甚是心动,现在有母亲铺桥搭路,如果爹爹再推助一把,她进九殿下后宫倒是容易,只不过,挑男人,还是得等等。
千秋雨绕了半圈,她眨眨眸道:“娘亲如果这么做,父亲反倒会训斥你。”
“长姐尚未出嫁,次女怎敢随便多想?”
二夫人觉得女儿的脑子好使,她平日里掌持家务,也少不了参考她的意见。
她说:“大小姐才是长女,论出嫁和出身,她都得是先行的那位。”
此刻,母女的语气里无不是幸灾乐祸。她们就等自家的千秋大小姐,京城第一美人,如何地在京城中遭太子退婚而丢尽脸面。
她等这一刻真是太久了。八年来,千秋燕为自己傲慢的态度,要付出代价了。
这会儿。
快要被退婚的大小姐,正在帮忙收拾书房,她将爹爹托付的书信都整理一遍,最后在书案的夹层之中发现了一封泛旧,似乎藏了许久的信封。
千秋燕没有犹豫地打开了信封,便又迅速合上,然后从袖口掏出火折子便要点了过去。
丞相整个人倚靠在门边,常年为朝廷操劳奔波,为他的眉间增添了一丝沧桑和疲惫,他说:“为父就是故意让你看见的。”话顿了顿又道“只是没想到,你点火折子时没有半点犹豫。”
“爹爹。”千秋燕素白指尖夹着那信,提醒他:“信不可留。”
丞相道:“你不问问我,留着信的意义吗?”
“知道太多也未必是好。”千秋燕直接点着了信封,将信烧的一干二净,包括她看到的一切,都会去遗忘。
丞相这时终于走进书房,将木门合上,隔开了附近的动静:“你母亲与容王妃姊妹情深,她嫁给我的时候,就已经和王妃商量好了,不管哪一日容王的孩子生下来后,就会和燕儿你结为夫妇。”
“然后让那孩子保护你一辈子。”
“只是,没想到。”当今陛下篡位将一切早已经导正的政策和步伐都给打乱了,他继承了先帝的秉性,擅玩双党,维持皇权,却没想到皇权在他之手反而一日日被削弱,甚至连太子都为后宫傀儡。
千秋燕烧得那封便是婚书。
千秋燕道:“爹,过去的事情过眼云烟。今天倒是有一件事,您应该听说了。”
说到这事,丞相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有心人故意将后宫的事放出来,就是为了给我们添堵,你二娘也是个看不清的人,还出钱去打听,就这点还不如雨儿。”
“而你二妹她。”
千秋燕却道:“放她去,她是个自负聪明的人,只要碰到钉板,她才知道该怎么走。”
临了她还评价一句:“另外,九皇子不是个良人。”
丞相试探性问道:“那是否为明主?”
千秋燕便调皮地眨眨她那对凤眸,遮巾下唇角一抹微笑:“不予评价。”
“太子呢?”
千秋燕瞬间满脑子是那个张口君子,却没有形象踢鞋子,又极度高傲的俊脸。
而后又一起救过孩子。那个太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千秋燕唇角微微一抿,干脆也不作评价
她便提醒道:“我和太子在街道碰面时,有人扔了绣花鞋在她身上,我想应该二妹派人使的,爹你有空还是提醒提醒她,自家人我倒不计较,就怕。”
丞相头疼道:“她怎么会那么大胆?”
千秋燕最后道:“就怕她得罪了那个人。”
容铮步行回到东宫,是没有任何可坐的步輦,看起来与身份不符,其实是太后私底下在和皇帝较劲着,暗示太子只是她的傀儡,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怕连太子规格的待遇,她要是不给,太子也不敢去争。
已经急眼到如此地步了。
当容铮经过一条宫道,本来是外臣必经之路,但此刻不知哪个得宠的妃子,坐着步輦高高在上从她身边经过,连停下来施礼的准备都不给。
容铮好奇地看着那个嚣张的妃子,问道:“这位美人是谁?”
黄禹介绍道:“是丽贵人,太后外家的表侄女,因为长得貌美被陛下看上了,所以最近非常得宠。”
连个贵人都不把她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容铮不仅有些怀疑太子是怎么表现的一无是处,才会让人将这个太子,视若罔闻。
那太子应该也蛮厉害的。
现在她已经完全确定,宫女是太后的抛出去的棋子,逃婚的事情根本是太后一手策划的。
或许,太子她根本不想逃婚,而是被太后逼不得已。
太子又是被谁杀死的?
处处疑点让容铮需要时间去思考,如今太子死了,那他的责任反倒落在了自己身上。
要做个完美的替代品吗?
容铮扯出一个充满恶意的微笑:不存在替代,我便是太子。
若是,原太子有不甘心的地方和必须要报的仇,那就由她这个太子亲自动手慰藉原身的黄泉之灵吧。
她的脚步加快几分,边走边摁倒:“黄禹,咱们还是有权力可以查点小事吧。”
黄禹想到主仆之间处处受限,他低声道:“是的,殿下。”
容铮道:“去查查当日扔绣花鞋的人是谁?”
敢给她和女主制造意外剧情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夜晚子时,黑云遮月瞧不见的暗色,丞相府护卫提着灯笼围着庭院巡逻,只见,一道黑衣人轻盈地落在千秋雨闺房的屋顶上,隔着瓦片,抽了一层又一层,倾倒的竹筒内放着的毛毛虫和蟑螂,通通倒进了进去。
黑衣人合上瓦片,便悄然离开了。
随后,隔着闺房的白纱蚊帐,里面的主人看见透明的蚊帐顶棚,爬着一堆恶心的虫子,千秋雨看见后,直接吓得破了音:“啊啊啊!!!”
“爹,娘。”
隔着两个院子,新筑园僻静,竹林油青,屋外的灯笼将周围照得亮了几分,不比外面黑的见不到五指。
千秋燕闻声便起了身,她坐在软绵绵的榻上,细丝蚊帐半透如蝉叶,遮不住她一身白色睡衣下玲珑有致的曲线。
她唇角划过一丝微笑,却明知故问道:“春桃,方才那声音可是小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