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赵思年炸开了

容铮却端起滚烫的茶壶给她再倒了杯红枣茶, 看着杯口冒出的袅袅白气,眼前的美人陪着自己,她忍不住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喊她:“千秋燕。”

她盯着容铮看。便听见容铮道:“明天, 孤就要收网了。”

“要来看看吗?”

说着容铮在千秋燕露出逐渐正视起自己的眼神时,她道:“孤的目的, 从始至终就是希望河间府那些快要冻死的老百姓, 多活几个,希望他们下山,带着能吃上热饭的求生欲下山。”

“然后凝聚他们,让他们因为制度而对大燕少几分失望,这就是孤要做的事情。”

“穆王驱散的是他们身体上的饥饿, 而孤不仅仅要赶走饥饿,还要赶走百姓们精神上的饥荒。”

此时此刻, 容铮却不知道,她带着美好愿望并付出努力的态度,深深烙进了千秋燕的心里。

让她的形象逐渐在她的凤眸中变得高岸,挺拔。

容铮忽然俯身过去, 她将脑袋倚在千秋燕的左耳侧, 她唇角上扬, 轻缓细声:“孤,还想在你心里留下一个很高的评分。”

她的突然靠近使得千秋燕还没反应过来, 待有了动作时,容铮的话已经说完, 还收回了身姿站得笔直,这种毫无征兆的接触破了千秋燕的防线,让千秋燕立即站起,迅速和她拉开一段距离。

千秋燕的凤眸动了动, 她伸出手下意识抚向自己的左廓,感觉耳垂上还有容铮留下的语温,烫的她两边的耳朵直接泛红,就在容铮的面前,耳朵红的跟煮熟的蟹壳一样。

容铮见她那双漂亮的凤眸映着淡淡的水光,睫翼扑扇,耳廓蔓延,如玉的脸腮也红粉。美丽不可方物。

她的心加快了几拍,然后又看见千秋燕摸着耳廓有瞬间失神后,她反应过来,那双凤眸迅速凝成霜露,拳头攥紧,捏得咔咔响,声音跟折断的木柴一样。容铮立即心叫不好。

容铮顿时弯下腰为保狗命说:“抱歉,抱歉,是孤唐突了。”

原来她这个人很敏感。

千秋燕只是侧首,可能是天儿冷,怒火也很快熄灭,她鼻间略微娇意发出闷声:“哼!”

好,好萌。容铮瞬间想捂住鼻子急流热气

。她觉得千秋燕虽然武力爆表,但她从不会随便打人,可以说是那种不会卖武力威胁的女人。

是个非常温柔的女人,也是个极具欺骗性的女人。

明明那么强悍,为什么露出令人想喷鼻血的表情?而且很有女人味。

想到女人味,容铮看了看自己就彻底放弃改造自己。

容铮自然地转移话题:“孤,今天很有空,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孤陪你。”

千秋燕微微颔首,她掩住了刚刚有丢丢被容铮挑拨的情绪,没有直视她,她余光瞥着她道:“你现在出去,也只会被不同的人追杀。”

“追杀事小,我就怕太子殿下听到了些致使你心情不好的话。”

容铮轻咳一声:“什么叫追杀事小,不过你说的也对,精神攻击更为可怕。”

说着她收起竹扇,慢慢地靠近千秋燕,不敢离太近毕竟刚刚招惹了人家,也不能离太远,不然她就不能在最佳的距离接触千秋燕,于是挑了二步半外的地方,站在千秋燕身边说:“孤陪你,就打算陪你一天。”

千秋燕瞧她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分明是在怕人刺杀,今天一整天待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就是她的小算盘。

千秋燕没有戳破,她甚至还帮忙掩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顺她的心:“我今天要练武。你可以和我一起来。”

“其实千秋小姐是个聪慧的人,不如我们一起练练脑力?”容铮这个武力弱鸡+怕累,她迅速主动出击:“比如我们来几局围棋。”

千秋燕果断拒绝并且拉回话题:“既然殿下要求,我去公堂将没有审完的账簿拿些回来。”

容铮手一抖,她认命道:“说吧,孤该怎么和你一起练武?”

千秋燕扫视着周围的庭院,面积宽广,附近有弯月的小桥和假山窟窿淌下的流水,绕着屋内的观景,她便道:“我在庭院练习刀法,殿下就在外门跑三圈吧。”

容铮伸出二根手指讲价:“二圈。”

千秋燕:“二十圈。”

容铮:“三圈极好的,三圈极好的。千秋小姐真是为孤考虑到极致,知道孤只能跑三圈。”

千秋燕很体贴地没有拆穿她,她点点头说:“这是为殿下量身打造的锻炼法,殿下能理解

我的苦心便好。”话顿,她指着那座弯月小桥:“去吧。”

这种语气就好像是宠物的主人往外扔了个飞盘,然后喊她的狗去接飞盘,把飞盘找回来一样。

容铮右手持着竹扇轻轻地敲着自己的额头,她神色无奈:“是,是,是。”

河间府低价卖粮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河间府的百姓们有多少就来多少,并且穆王规定每个人只能买一斗米,七天后再另开改为卖二斗米。

如此就限购了,也没有违背自己做出的承诺引起百姓们的不满。

穆王现在的名声可以说,通过河间府,散播到各个角落,一时间名扬了整个西北地区。

西北地区本身雨水稀少,不适合种植水稻,大多数种的是适合耐旱的农作物,比如辣椒土豆红薯大蒜等等,这些农作物与南方水稻地区有着密切的生意交流,互相需求,所以每到冬天如果南方地区受影响,因为天气不能及时往返押粮贸易,那他们也跟着没米吃。

大燕国本身就是个吃米持筷的民族。对米的需求量更大。

也不知道谁传遍了整个西北地区,使得除了河间府以外缺粮过冬的穷苦百姓也开始动员起来。

瞬间河间府人满为患,哪怕穆王慕容祁再多的米也不够发下去,还有几个大粮商松口已经送出十个米仓的粮食,哪怕是堆积如山的粮食,面对潮涌般挤过来的百姓们,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面对手头上的粮食越发紧缺后,赵思年在此刻终于意识到了大燕国已经病了,病患的预警有可能就是这一场河间府县保粮外的冬灾。

说来也奇怪今年下雪量比往常严寒一点,就已经导致大燕国那么多百姓无粮无米过冬,若不是县保粮一案,赵思年都不知道,大燕国有那么多百姓一直过得水深火热。

原来,他一直都在蜜罐屋里审视着整个大燕国。

西北地区都在闹局部的粮荒,那再远北的地方,边境又会怎么样?

河间府的地势非常重要,它是南北交界处的粮仓,如果河间府出事了,牵连的就不单单是县保粮受害的百姓们了,还有依靠河间府中枢处运粮的,整个西北乃至远北边境地区。

赵思年越想越惊心,他已经无力地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