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拿太子做靠山
容铮整理下自己的大氅, 她倚坐在庭院里身边是两排红木椅子,依次安排人数。
谭西县令一到。
附近就热闹了许多,陆陆续续有人走进随风苑, 这群人里有师爷有衙头,有县簿还有里正、地方帮派、凡事在当地有名望的人无论是恶名威名, 此刻都聚集在容铮的面前。
而他们掌握在手头的势力, 将为她所用。
谭西县令自豪地带着二十五人,他带头磕头:“下官拜见太子殿下。”
后头的人纷纷喊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铮笑眯眯地伸出手,袖袍微微一拂:“众位起身。”
“黄禹把东西拿出来。”
黄禹亲自抱着一堆挑好的账簿过来,当初穆王在公堂之是拿走了很多账簿, 但容铮也留了个心眼,把看到自己需要的人的账簿偷偷藏在了宽袖上, 然后带回了随风苑。
而穆王即便查到账簿有遗失,也不过是一些边边角角的人物,又知道可能是太子筝做的,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就没有追责, 反正大部分账簿都在他的手上。
但穆王没想到, 正是这些边边角角的账簿, 决定了河间府米粮的掌控权。
众人见黄禹抱着熟悉的账本,一个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其中就有容铮亲自保下来的师爷们。
容铮将他们做贼心虚的面孔都记下来, 毕竟利用完,可是要秋后算账的。
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她便故作头疼道:“孤的九弟到底还是年轻, 考虑的不周全。孤亲自看了账本,觉得虽有违法行为,但刑罚却不必严重到抄家流放的地步。”
话出,大家的心都纷纷提了起来, 这就是他们来的目的,他们听说谭西县令投靠了太子筝,起头还觉得没必要。
现在看来,掌握他们生死的人是太子筝。
容铮又道:“黄禹分发下去,让咱们的人看看有没有纰漏。”
谭西县令没有收到账本,他还是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劝说道:“可听见了?太子殿下称我们为自己人,以后我们便是太子殿下在河间府的亲信。”
众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对他们来说,太子哪怕不掌权,但她依旧是太子,还是能决定底层的生死。
对他们来说一下子巴结到未来储君,这就像天上掉下的金饼子,谁不去接谁就是个大傻子。
于是,众人纷纷再度跪下叩恩道:“多谢太子殿下赏识。”
容铮笑道:“孤知道河间府要员们,从不涉事,管事的人皆是你们这些中坚底层。可惜他们一旦有难反倒将平日的功臣推到前面顶罪。”
“孤替你们的处境着想,都觉得心寒不已。”
谭西县令当头道:“下官十年来以陈知府马首是瞻,最后,还不是被推出去替他戴罪,若不是太子殿下明察,下官恐怕已经替陈知府下狱了。”
谭西县令开了这个口,其他人别管是真假,都开始在随风苑发泄般抱怨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拿自己当然,要不是谭西县令背着尚方宝剑走遍了河间府,他们都有不知道太子殿下多么关心他们。
“吴县令要我全家交一半的财产,真是可恶。”
“我的五姨太还被他。”
“还有河间府县令,简直令人发指,天价粮就是他提起的。”
“若不是太子殿下明察秋毫,我等怎会活下来。”
“多谢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从今以后,草民唯殿下是从。”
黄禹看着睁眼说瞎话的这些老油子,嘴角直抽抽,不过谭西县令背着尚方宝剑在短短三天跑遍了河间府却是真的。
搞得河间府的官场都知道谭西县是太子新收的左膀右臂。
这一套在京城可能不管用,但在河间府,效果好极了。
黄禹越想越感叹:主子还真的把尚方宝剑发挥到极致了。
就连上座的主人。
容铮她看了出好戏,顺势而为:“孤确实是来救你们的。”
“孤不是河间府任何一方的势力想把你们赶尽杀绝。孤只是想得到父皇表扬而已。”
她说着站起来,特别走到第一个位置的粮商面前,她抱拳道:“只要你们压了米价,让米粮市场回到原点。孤给你们另一个承诺,那就是亲自押陈一茂上京治罪。”
“另外,河间府仍旧是以前的河间府,只要安定下来相信朝廷暂时不会再盯着河
间府。”
陈一茂突然被推了上来。容铮又抛出一个可以回到从前潇洒赚钱的前景。
各大粮商纷纷心动了,早先他们弄个天价粮无非是想多敲点河间府和南方各大省府的粮钱,但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没有往常那么顺利,被陈一茂给捅出来大窟窿子,而带领他们的陈平没有能力补上,于是他们就遭殃了。
并且,众人都知道只要陈一茂继续为官,继续作为巡察处的官员,那他们就没有好日子过。
太子此举就是在向他们保证,只要回复从前,他们的地位还跟以前一样不会变。
第一位大粮商乃是安家的人,对方半信半疑道:“太子殿下,您可会遵守诺言?”
容铮指着他手里的账本,再让黄禹亲自端着一个火炉进来:“孤一言九鼎。”
黄禹暗示这位大粮商确实下账簿就烧了。
安家大粮商果然查看了账本,然后毫不犹豫将账本丢进火炉,炭火瞬间将账本烧成旺火,然后慢慢变成黑色的灰烬。
烧完了账本,安家大粮商心想太子果然遵守约定,就跟遵守五殿下的约定一样。
他当场信服道:“我为我和我家老爷,感激太子殿下的恩惠。”
容铮点点头道:“孤不会让自己人蒙羞的。”意思是她明白对方口中说的主子是谁。
安家大粮商心想果然如此,太子现在有十足的诚意,并且拿出来亲证。
他又当场问了一句:“不知殿下可否能做文军师的主儿?”
终于来了,这是对粮商们最为致命性的一点。在场的粮商心里都很清楚当初能说服文军师把那么多人放在粮道和商道上的人就是太子。
虽说才两千人,可太子此举何尝不是在逼迫他们。他们心里也清楚穆王性子直偶尔又阴沉,根本不会给他们机会。
太子则不同,她没有用那些胁迫他们,还有商量的余地,不然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只不过太子的软手段仍旧擒住了他们。
容铮心想终于有人来探听此事了。
她亲口保证道:“人是穆王邀请的,这,怎么能问到孤身上?”
话出大家都尴尬了,确实不是太子求助江王的,引狼入室的
人是穆王。
而穆王邀请八千兵过来,分明有对他们动用武力强抢的意思。
所以这二天,大家已经睡不好因为军队感到恐慌,逃也逃不出去,又无法得救,直到谭西县令和黄禹带着尚方宝剑出现,他们才稍微找到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