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3页)

温渝莞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净宁想了想说:“大概是你做春梦的时候。”

温渝抬手打他:“乱讲。”

林净宁揉了揉她的的手,端详着看了一会儿,说:“南方女孩子就是不一样,词儿都说的这么矜持体面。”

温渝被他逗笑,抽出手拍他胳膊。

林净宁低头看她:“学校不忙?”

温渝迟疑了半晌,摇头,又道:“最近有个秋季运动会,我可能明天得去开会,估摸着能忙几天吧。”

“想去哪儿玩吗?”

温渝将头枕在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趴着,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好地方:“在这就挺好的。”

林净宁笑:“还挺知足。”

温渝用手指扒拉着他的浴巾,一下一下的,弄得林净宁心里发毛,她却很是淡定,一口港腔,说着不太标准的广东话,还是那句著名的tvb台词:“做人最重要就是开心嘛。”

林净宁偏头闷笑。

她从他腿间抬眼:“有那么好笑吗?”

林净宁咬着烟,看她。

温渝羞愧,仰起头去拿他嘴角的烟,胸前白皙一片,林净宁趁机抹了一把,手感好的惊人,软软糯糯,像她的声音。温渝却红了脸,用被子挡住。

林净宁逗她:“挡什么?床都上了。”

温渝:“………………”

林净宁说:“这几天我可能有些事要做,你要是无聊就来这,晚上有时间我就回来,有要紧事儿就找江桥。”

温渝很乖的点了点头。

林净宁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打趣道:“怎么今天这么乖?”

温渝:“有吗?”

林净宁:“嗯。”

温渝蹙眉:“我以前不乖吗?”

这倒把林净宁问住了,他想起最开始见面的那几回,她都听迟钝的,还有点文静,后来熟稔起来,也会有女孩子的撒娇样子,哭起来也是小声啜泣,他见过那么多女人,很少有她这样,很奇怪的,相处在一起,总会让他觉得平静。

“还凑活吧。”他是这么说的。

温渝急了,直接起身挠他痒,殊不知被子落下来,旖旎一片,尽数落在林净宁眼里,幸好她眼疾手快,赶紧拉起被子捂住,只露出一个脑袋,这一贯动作行云流水,林净宁都来不及回味。

他表情一时凝固,脸色不太好。

温渝:“你怎么了?”

林净宁咽了咽嗓子,低头看了一下她手压着被子的位置,又抬眼瞧她,一脸的无辜,只好低声隐忍道:“温渝。”

“干吗?”

他说:“你压着我了。”

温渝:“………………………”

她匆忙之间垂眸,扶着被子的左手刚好掖着一角,压在他的腿间,这会儿只感觉到那里鼓了起来,惊得她赶紧松开手,一时无处安放起来,脸更红了。林净宁偏偏喜欢这样逗弄,特别是看到她脸红的样子。

他感慨道:“你应该去一趟西藏。”

话题转的如此之快,温渝没有反应过来,问他:“为什么?”

林净宁忍着笑:“实在有点像原住民。”

温渝:“……………………”

于是她一只手捏着被子,一只手气的掐他,林净宁往后躲开,咬着烟凝视着她,手指拨了拨她的被子,笑说你这就是欲盖弥彰。

温渝气的冷哼,别过头不理。

林净宁:“生气了?”

温渝:“没有。”

这嘴上说着没有,动作上还叫着劲,背对着他,低头玩被子,林净宁好话哄道:“被子有什么好玩的,给你看个更好玩的。”

温渝梗着脖子:“不看。”

“那我掀被子了。”

温渝瞬间回头:“你敢。”

她歪着脖,脸颊上还有未曾褪去的红润,这些看在林净宁眼里,都是少女的娇羞,他甘之如饴,抬手滑了一下她的脖子,指腹的温度让温渝往后一缩,听见他声音低了:“好像少点什么。”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紧接着像变戏法似的,从手里掉出一根玫瑰金的链子,链子的尽头是块玉石,玲珑剔透,晶莹饱满。

林净宁放在她胸前比了一下。

温渝的呼吸都轻了,愣愣的看着他。林净宁却微微侧身,将链子绕道她颈后,给她戴上了,轻声笑道:“很适合你。“

她半晌才出声:“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

林净宁:“不好玩吗?”

温渝细闻:“还有香味。”

林净宁低笑:“没骗你吧。”

玉石冰凉,还有淡淡的香味,古朴淳厚,柔和细腻,不像是普通的玉,只是外表看起来朴实无华,貌不惊人。她想起小时候和爷爷去听扬州评弹《梨花放》,说书人手里也把玩着一块玉,也有淡淡的香味,但那香味和这块不一样,这块好像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香。

温渝问他:“这玉你哪儿买的?”

林净宁随口乱驺:“路上瞧见的,给你买来玩玩。”

这话要是林之和听到了,大概会一腔热血无处抛洒。这玩意儿虽然比不得乾隆年间的文物,但贵在稀有罕见,又雕琢精致,对于收藏家来说价值连城。现在却被林净宁当个玩物送给温渝,对女人他实在是大方。

温渝摸着玉,触手生温。

她抬头看林净宁,他好整以暇的样子,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温渝心里一时情动,松开捏着被子的手,俯身朝他凑过去,去亲他的脸颊,却被林净宁反手一抱,压在身下,就在她以为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林净宁只是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道:“那会儿不是喊疼,还想要吗?”

温渝:“……………………”

林净宁笑了一声,给她拉上被子,捋了一下她脸颊上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又轻又低:“睡吧。”

后来有一次拍卖会上,有人喊住温渝。

那人问:“温小姐,实在冒昧,想知道您戴的这块玉,我好像几年前在一次拍卖会上见过,很是喜欢,打听了好久都没消息,原来您就是买家。”

温渝一怔。

那人说:“确实和您相衬。”

温渝以为这话是恭维,那人却又道:“金庸老先生曾经也写过此玉,说有眼不识金香玉,其实这玉还有个别名,您做这行,应该比我清楚。有书法家挥毫作解,‘金香玉,塞宝珠。踏破铁鞋无觅处,高人慧眼有缘分,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玉她后来只戴过那一次。

哪怕她从事这一行,接触过那么多的文玩,后来了解过多少玉石珍宝,却始终不曾想到,林净宁会送她这么珍贵的东西,她一度以为,这真的只是他路上遇见,买来给她玩的。

于是她问那人:“别名叫什么?”

“闻香玉。”

温渝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渐渐连眼神都变得木讷起来,好像都看不清远方,只愣愣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