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悄悄在苏苏的手心挠痒痒

“你叫什么名字?”

陆鸣封淡淡地问着,点燃起了一根烟,高高在上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叫苏以尘。”

他低头望着陆鸣封宽大修长手指夹着的香烟,轻声回应。

“什么尘?”

“一尘不染的尘。”

“一尘不染?”

陆鸣封念着这句,夹着烟吸了一口,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怀念地望着湖边轻笑,他还记得当初弟弟刚出生时起名时,曾备选“尘”、“宸”二字。最后爸妈敲定用了“宸”字,以表尊贵祥瑞之寓意。

谁知道……

陆鸣封笑意减淡了许多。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苏以尘,淡淡道:“你的事情我听都知道了。”

苏以尘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陆鸣辰跑去跟他的大哥告状,然后让他来敲打教训自己。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我的属下给你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让助理给你转账一千万。这些钱足以在这座城市生活下去,但是你没有必要再待在顾家。”

苏以尘不明白陆鸣封在说什么,抬起头愣愣地望着他。刺激性的烟味呛得他眼睛跟鼻子有些红。

陆鸣封吸了一口烟,烟圈吐了一口又一口,烟雾缭绕,味道微刺。

他从来不会在家人面前抽烟喝酒,尤其不会在弟弟面前抽烟,因为他是陆家的长子,更是父母的孩子,弟弟的大哥,他不会将任何抽烟喝酒的陋习带到家中。

他一边吸烟,一边静静地望着湖面,淡淡地训诫:“我的意思是,用自己的身体与脸去讨好他人终究不得长久,自甘堕落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像你这样喜欢通过爬床来走捷径的小男生我见得很多。他们或许为钱,或许为名,或许为虚荣,但他们往往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我相信你也该明白这个道理,顾寒舟替换的情人无数,你不过是其中之一。”

“靠那张脸偷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什么都不会得到。”

陆鸣封还在抽着烟,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苏以尘,双眸静静地望着湖水,淡淡的命令语气夹杂着一丝警告与上位者的谴责。

“所以……陆总想说什么?”苏以尘被烟味熏得眼睛微微泛红。

“我希望你能离开顾家,不,是离开这个城市,最好走的越远越好,钱和工作不是问题,顾寒舟方面也不是问题,我都可以解决,如果你嫌不够,我可以再给你添一些钱。”

陆鸣封的语气更像是上位者的怜悯与施舍。

他觉得苏以尘这样的莬丝花,一定会欣然接受。

“我离开这里,对您有什么好处吗?”苏以尘还是不能理解,他抬起头仰望着这位高高在上的陆氏家族继承人。

“我做事不需要好处,也不需要理由。”陆鸣封语气不容置疑,他淡淡的扫视了苏以尘一眼。如果不是小辰每日跟他念叨有多讨厌他,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此人。

虽然留着他可以去勾引顾寒舟,让顾寒舟的心思不再放在裴夙月身上,或者让裴夙月看清顾寒舟的真实面貌,好挑拨裴、顾二人的关系也有点价值。

只可惜,他的弟弟容不下这人,他给几个钱打发走便是了。

苏以尘只要转转脑子一想都猜出来。

一定是为了陆鸣辰。

陆氏家族有多宠溺那个小儿子,全城的人都知道。

“我可以给你钱,也可以给你工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么?”陆鸣封语气淡然,每一字一句虽然是商量的口吻,实际上语气夹杂着警告。

苏以尘身体微微发冷。

相比于顾轻舟与陆鸣辰那种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辱骂,这种不屑一顾像施舍打发要饭的态度与语气,比前者更加令他恼火。

“不用了……多谢陆总的好意。”苏以尘轻声拒绝,“我留在顾家,是我和先生的事情。”

陆鸣封眉头一蹙,善于察言观色的属下都知道,老板出现这个表情就是生气和不耐烦了。

“你太天真了。”

“你以什么身份继续留在顾家,顾寒舟养的金丝雀玩物、顾寒舟的助理,还是顾家的男保姆?你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顾寒舟随便玩玩就可以把你抛弃。顾寒舟对你的新鲜感只是一时,他以后会结婚,会有孩子,到时候你也心甘情愿做他的地下情人么?”

“以色侍人不是长久之计,只会一场空。”

苏以尘眼眸垂落,静静听着高高在上的陆总对他的警告与训诫,一言不发。

陆鸣封对于工作场合送来的一批又一批长相清纯或妖艳的女孩素来婉拒。

后来,其他人以为他不喜欢女孩,又开始送男孩过来。

看着那些尚且十八岁、十九岁年纪轻轻的男孩女孩出来做这种不要尊严的工作,资本圈钱下的玩物,陆鸣封一开始会同情,后来就司空见惯。

名利场上的肮脏与黑暗,他再清楚不过。

无所谓,反正与他无关。

反正,这些肮脏丑陋、污秽不堪的阴暗另一面,他绝对不会让这些脏东西染指到他的家人身上。

苏以尘这种生活在深陷肮脏烂泥里的人,被顾寒舟当成一个替身玩弄也不懂得反抗,完全丢了自己的尊严,沦落为圈子里的笑话。

恐怕也根本不值得救了。

……

陆鸣封见他不语,以为是把人说哭了,蹙了蹙眉,便不再多说。

他让身边的另一位助理递了名片给他。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离开顾家,找个正当的工作,可以随时找我。”

陆鸣封将烟头丢掉,转头便走。

苏以尘接过助理递来的名片。

他垂着眸看向手中的名片。

高高在上的人打发施舍一个乞丐一样扔给他这个名片,这般随意、漫不经心以及轻视。

等人走远后。

苏以尘把名片撕的稀巴烂,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冷冷地道:“谁稀罕?”

他深呼一口气,转身就走。

几分钟后,陆鸣封与助理回来拿丢这儿的东西时,看着地上撕碎以及被踩的名片微怔。

“这……这顾家养的这位小金丝雀脾气还挺坏。”助理笑着打哈哈,生怕老板生气。

毕竟这样拒绝陆总的“好意”的人,他还是头一次遇见,助理不理解这个金丝雀的脑回路,他见过的那些小男生,跪着谄媚感谢陆总大恩大德还来不及。

陆鸣封淡淡道:“他自己愿意自甘堕落,我言尽于此,不必理会。”

.

回到了宴会场地,正是一番热闹的景象。顾夫人招呼了年轻一辈的小辈过去围在一个桌子上吃午餐。

顾挽珠见苏以尘来了,便拉住苏以尘过来坐下,笑着温柔道:“苏苏不要这么拘谨,今日是轻舟的生日宴,敞开吃。”

一个圆形的大桌子上,坐满了年轻一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