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一幕船戏

那天晚上令我印象深刻,我满脑子都是我说过的污言秽语,拍戏时间也全程挥之不去,阴差阳错把偷亲金阳之后的心态演得入木三分。

导演夸了我好多句,而我只想说…

要演技吗?脸换的。

约么过了一个多星期,我对于那天的羞耻感才刚刚散去,就迎来了前期准备最丰富一场戏,溪边嬉闹。

由于我们开始打闹的原因,是金阳抢了我的鱼,我想去抢回来,所以我现在要做的不是展现演技,而是如何快点徒手抓到一条鱼。

我在水里泡了快两小时,导演终于放弃了这部分的真实,加了我和何释一起在河边削木枝的镜头。

工作人员用削尖的木枝插好了鱼,先拍我插下去的动作,再换上插好鱼的木枝,接着来下面的戏。

金阳难得玩得尽兴,释放了天性,踩着水去抢孟远州的鱼,孟远州趟着水躲,两个人笑得像孩子似的。

孟远州边跑边喊,“金大哥,你们班学生知道你这样吗!我要去找你学生告状!”

金阳不理会,朝着他跑,“远州,哪有老师向学生告状的?”

孟远州想转过身来换个方向跑,“怎么就不能——诶!”

他没站稳,一个踉跄朝金阳的方向栽过去,扑着金阳一起摔在了水里。

水浅,不过三十几厘米的深度,恰巧够金阳的上身陷在水里,腹肌若隐若现。

孟远州被蓦然晃了眼,探着手指描摹了一道人鱼线,指尖顿在裤腰,他才终于意识到行为过界。

想起来,脚滑,刚蹭起半个身子,一歪又坐在金阳身上。

他不好意思,再想起来,被金阳摁住了。

金阳沙哑着嗓子,“你别乱蹭了。”

何释说这句台词的时候,嗓子是真的哑了,我也是真不敢动了。

他的胸前有几道浅浅的疤,为了符合角色,涂了厚厚的遮暇,刀伤?剑伤?我不知道。

掩盖疤痕之后,他的身体完美符合了导演对于“金阳”的要求,肌肉饱满又不狰狞,线条流畅,人鱼线特别明显。

而我们一个多星期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了。

首先,我是一个gay。

其次,我是一个零。

最后,我面前有一幅浴水肌肉帅男图。

我能把持得住吗?不能。

再首先,他严格意义上也是一个gay。

再其次,他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大猛一。

再最后,他身上坐着一个他的湿身固炮。

他能把持得住吗?不能。

于是我们完美地符合了剧本的要求,眼神一接触就烧起了火来,深秋冰凉的溪水里,我们的呼吸把对方熏得滚烫。

我想亲他,嘴、喉结、前胸、最好是腹肌,但剧本里没有这段,我没法借着拍戏占他便宜。

他眼眶烧红,但应该不是想亲我,炮友之间没有亲吻,他应该是想跟我打炮。

我感觉不行了,导演为什么还不喊cut,他信不信我们能在四五台机器和百十名工作人员的见证下,不可描述。

好吧,我就是那么想想,我还要脸。

终于。

“cut!过!”

导演的对讲机电流声明显,但挡不住调笑和揶揄,“你们俩需要帮助吗?”

我瞬间涨红了脸,何释则撑着河底坐起身来,抱住我摸摸我的后背,帮我取暖,顺便也挡住我们需要帮助的原因。

小杨穿着雨靴踏进来,递给我们一人两条厚浴巾,一条围在腰间,一条披在身上。

我低着头不敢看人。

导演安慰我:“为艺术献身了,拍亲密戏嘛,难免的,男女演员的时候比这还尴尬,工作人员都是专业的,别害羞。再说了,你俩一对儿怕什么的。”

我点点头,往监视器那边凑,何释跟在我身后,他体温高,也不避人,撑着浴巾把我一起裹进怀里。

前面插鱼那段还好,我不觉得在看自己,仿佛真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我爷和金阳,后面那段就不能看了。

导演很满意拍摄效果,说尺度拿捏的肥而不腻,刚刚好。

我不理解他的尺度在哪里,因为整个画面看起来,真的很像那种有故事情节的小电影开头。

而且,只有我自己知道,当我与何释眼神接触上的时候,我出戏了。

那一刻,我当不了孟远州,也看不见金阳,我只看得见没在水里的何释,水在太阳底下泛着点点的光,却没有何释晶亮。

“演得真好,特别自然,行了,你们俩赶紧去换衣服吃饭,别感冒了。”导演拍着何释的肩,“禁令解除,愿意干点什么可以干了,现在…得去趟厕所吧?”

如果说刚才我只是脸红,现在没那么简单了,我的头好像被导演当脑花涮在红油火锅里了,又红又烫,熟得不能思考。

但我还能行动,我拉着何释去车里换衣服,把导演爽朗的笑声抛在身后。

钻进保姆车里,小杨一手端着三盒盒饭,另一手开了空调,“你们…需要场地吗?我、我要不出去吃?”

世风日下,连小杨也敢开我的玩笑了,我把上身沾湿的浴巾抻下来,一个印度飞饼甩到小杨头上,他仰着身子歪到椅背上,险些摔了盒饭。

感受到了吧,这就是来自老板的威严。

我正想招呼他拿过来一起吃,何释开口了。

何释:“那便麻烦小杨哥出去吃了。”

我:“?”

小杨刚才就是开个玩笑,我也当这是个玩笑,于是我们俩同时愣住了,因为这好像并不是个玩笑。

何释…真的需要场地。

刚刚还在游刃有余跟我调笑的小杨,放下两份盒饭头也不回地跑走了,车门闭合的声音暴露了他的震惊。

我也机械地将头转向何释,“你…要在,这儿?!”

他盯着我,一如刚才溪水里的炽热,然后一抬腿掀开了围在腰上的浴巾。

哦,我的天。

我刚上岸的时候的那份燥热,早已经被水乍然风干的凉意冻得彻底消退,为什么他还能一剪寒梅傲立雪中?

我还没有做好接受车这个刺激场地的准备,试图挣扎,“没有安全措施…不健康。”

他从私服裤袋里掏了掏,方形小盒出现在他的手中,“我曾说过,日后随身携带。”

我傻眼了,按他一夜六次的平均水平,我认为场地和时间都不是很允许,但我无言以对。

只能扯着嘴角,“那你…还蛮言出必行?”

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他也看得懂我的拒意,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垂下头看着自己的一剪寒梅,“我们明明有那样长的时间没有亲密过了,你不想我,也不想它。”

我…该想吗?想我也不能明说啊。

我听见他叹了口气,又把浴巾围上,“罢了,孟哥向来是有我没我一个样,只我一个熬不住,巴巴地盼望着,却不知孟哥早就倦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