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寒梅立雪
冬日的太阳破开寒云,横冲直撞,却撞不开我惺忪的睡眼。
昨天何释收工时已经不早了,又上床折腾,折腾一半我突然想起小杨说的话,赶紧推着何释,想转移阵地去洗手间。
这个兔崽子,说洗手间施展不开,不去。
我说那声音怎么办。
他叫我憋着,说我忍耐的表情很好看。
我:“……。”我谢谢你啊。
就当是在夸我了。
现在是清晨六点钟,闹钟提醒他要去出工,而我不用。准确的说,未来三天都不用。
因为第三部分已经接近尾声,稳定步入异地恋时期,所以我们两个拍戏的时间被无情地、完全地,错开了。
金阳和孟远州不能相见,何释跟我也休想好过。
我勉强用食指掀起眼皮,手肘拐了拐仍粘在我身上的何释,“起床了,别迟到。”
他半梦半醒,往下钻进被子里,侧脸贴在我的胸膛,声音含糊,哼哼了几句我听不出个数的话。
我也还迷糊着,习惯性地想揪他的头发,指腹在他后背捏了捏,才反应过来他的头发早就剪短了。
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却让他迅速起身,双手紧攥着我的手腕儿。
久违地白日床咚,让我的脑子瞬间清醒大半,警惕道:“你别告诉我是信期…”
他很干脆,“不是。”
哦,不是啊,那没事了,我能感受到我的眼皮正在沉沉落下,晚睡早醒的疲累让我忽略了手上腕上骇人的力道,大概是早在无数次纠缠中习惯了。
我懒懒地开合嘴唇,“快去片场,让小杨跟着你…”
他的回答却是驴唇不对马嘴,“孟哥心悦的那类人,果然还是要有长发吧。”
他怎么挑这个时间点,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我喜欢他啊,他头发多长我就喜欢多长的。
我以为我只是在心里想着,后知后觉我的嘴唇正在动作,被困顿延迟的听觉敲了敲我的脑子,告诉我:傻逼,你刚才说出去了。你说:“我喜欢你啊,你头发多长我就喜欢多长的。”
我的身体瞬间僵直,此刻就是把我裹上凉席盖棺材里也不会违和,这句话说出去,那可不就是在自掘坟墓?
还一掘就掘了仨:我的爱情、我的炮籍、我的菊。
我这下半点倦意都没有了,手腕上被紧攥的痛感逐渐明显,却只敢闭着眼睛装死。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却格外出乎意料。
我能感受到他俯身逼近我,而后开口,“如此困倦也不忘讲漂亮话唬我,孟哥,对我认真些。”
他这个炮友,没有正牌男朋友的命,偏偏得了正牌男朋友的病。虽然我非常想给他这个命。
我平常开玩笑胡诌的话,他都当真,还要在心里曲解一百遍,最后拿出来质问我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睡梦吐真言了,他反倒不信了。
不过,不信得好!
我缓缓睁开眼睛,“认真的,我这人对头发没什么要求,不管是对炮友还是…男友。”
“是吗?”他放开我的一只手,从我耳边捏起一根头发,看长度,是他的。
他捏着那根头发捻了又捻,“那孟哥对什么有要求?”
啊,怎么句句都是送命题啊。
现在要是问我对炮/男友有什么要求,我的脑子里就只能幻化出何释的形象,那稍微说具体一点就露馅了,我可不敢说。
看着他莫名期待的眼神,我像回答记者提问一样跟他周旋,“看缘分嘛,我喜欢的话,哪还有什么要求。喜欢这种东西很玄的,哥没法跟你解释。”
他不再追问什么,眼神也黯淡下来,只是视线仍旧锁定在我的脸上,从头顶,到睫毛,到鼻尖,最后停在嘴唇上。
他眼神的温度把我的唇面烘得有些干燥,我不自觉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眼神可能是想随着我的舌尖往里,引得他整个人都下压了几分。
我看到他喉结滚动了,应该是在酝酿着说些什么。
他:“孟哥,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要拍的戏,有回忆孟远州吻金阳的场景,过去太久,我记不清了,所以我想…再吻一遍。”
嗯?
想起来的是挺突然的,要是我们俩的状态对换一下,他暗恋我,那我都得怀疑他是不是在骗我,仗着我不能看他剧本,哄骗我被占便宜
但事实摆在这里,我才是暗恋的那个人,离谱的想法显得我自作多情。
我假装不在意的样子,“没刷牙,不亲。”
他只顿了一秒,随即抄起我的腋下把我捞起来。
声明,我脱毛了,全身激光脱毛,就差光子嫩菊。
他向来火力旺,初冬里直接钻出被窝,半点不马虎,可他为什么要把我也拖起来啊!
不给亲就强制起床吗!这什么人间酷刑啊!
我攥着被子往上盖,他一把夺过去掀到一边,那力道,我怀疑我要是抓得再紧一点,指甲盖他都能给我掀掉。
被子远去的时候我已经在他怀里了,我死命地把自己往他裸露的皮肤上贴。
别误会,我脑子里没存什么限制级想法,我就是冷,好冷,真的太冷了,他到底把我揪起来干嘛啊!
我泄愤一般在他后背拧了一把,“晚上不让睡就算了,我没戏你还不让我补觉,导演不让我去片场…你别弄我!”
不管我怎么扑腾,他的手臂都死死地把我圈着,我最后还是生无可恋地被他抱了下去,终点是洗手间。
他放下我,由于他都没有给我穿鞋,我只能踩在他的脚面上。
身材没他壮也就算了,踩在人家脚上都没他高,看着洗手台上的镜子,感觉自己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人不能要一头没一头,长宽高我总得占一头吧,于是…
我决定把脚踮起来,机智吧?
我踩着他的脚背踮脚,却从未预见过会发生怎样的尴尬。
我们离得近,这一踮脚,屁股一提,不可避免地从他的身体中段蹭了过去。
人不能要一头没一头,我蹭到了他下面的头。
初冬的晨起,寒梅依旧傲立,我维持着踮脚的姿势,位置对的很正,真是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我扶着洗手池边沿,愤愤地问,“你把我揪出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他面色平静,丝毫不觉得尴尬,“刷牙,我要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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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释: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改
孟见君:看缘分(我不敢说)
何释:改都没有方向…
【刚才去考试啦,所以晚了,我以为我能九点前提前交卷的,可是开放性题目多,一下子写超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