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我超市你

第四部分的剧本薄的像个作业本,内容如同孟远州生前的走马灯,他回顾了金阳死后自己的生活,在电影氛围的渲染下,显得格外孤独。

杀青那天,是孟远州去世。

导演说既然要追求孤独,那就贯彻到底,他放弃了现实事实,让《悔过》里的孟远州,死在了金村的平房里,一个人。

我说你可真损,到时候观众看了不得难受死,我爷最后几年虽然没有爱人在侧,但家庭上是充分的幸福美满。

导演又重新考虑,临时改了一场戏,拍了一个何释背影的镜头,那是孟远州在天堂看见金阳了,他们,不过只是分开了一段时间罢了。

但是我后来又仔细想了想,你说穿越这事儿都能是真实存在的,凭什么死后团聚不能啊?我爷下辈子投胎,肯定跟金小雨长长久久的。

当天我还给梁女士打过电话,她听说我为了电影结局伤心,竟然在电话里面哈哈大笑,我不明所以,她跟我慢慢解释。

她说我爷的后半辈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乐呵着呢,我爷肯定已经跟金小雨投胎双宿双飞了。

电话挂断,我心里的遗憾也算圆满了,当下就把梁女士的话转述给了了导演,毕竟他总因为他的“告密”而愧疚,而实际上那并不是他的错。

我不想说那些“都是命”的陈词滥调,但金小雨的死,确实是时代的罪,他活在那个年代,太难了。

什么时候我得去找顺怨打听一下,问问我爷投生到哪个世界了,可不能再生在上个世纪了,生在古代也别生在上个世纪。

建议投胎去现代abo世界,让他们随便爱。

电影终于杀青,我开香槟切蛋糕,对着录花絮的摄像感慨了好一阵,突然就这么结束了,还真有点怅然若失那意思。

其实第四部分我只拍了不到半个月,甚至于回海城的时候,何释的信期都没恢复完全。

自从那次破了嘴上的戒,我可遭了殃,尤其是把答应他的站着试了之后,此后种种我真是大开眼界,小杨也默默换上了闹钟都无法影响的耳塞。

直到回到海城自家卧室,看着门框两侧严实的隔音板,我心里才有了点安全感。

我照常瘫在床上,助理小何帮我确认,电影结束后的第一次工作还在一周后,所以我打算先休息两天,缓过劲儿来,出发去金村。

今天上午,电影宣发团队终于舍得把快捂出蛆的定妆照发了出去,大家对何释的短发造型一致好评,我的讨论度甚至都没有他高。

@奶香top:小何好帅呀,一开始说他演乡土气息的电影我还觉得不靠谱,没想到剪了短发,一点也看不出来古风的感觉了。

@瓦西里:你们看到末行小字了吗?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真实事件的感情厚度和冲击力可比一般剧本大多了,他们不会真的日久生情吧?

@想不出来啊愁死俺了:你在说什么啊,日久生情?何我做孟真情侣还有谁不知道吗?假粉,叉出去!

@超冰西瓜撤硕大套餐:老看你们说他们是真的,我以为是磕cp的惯用话术呢?真的是真的啊?

@悠悠鸟:小何剪短发以后显得更A了,一看就能把君君超市!大猛A冲啊!

@Drunk颜狗:这定妆照攻受分明啊!体型差渴死我了,超市他超市他!

我:“......。”

这都什么污言秽语啊,话题越来越跑偏了。

我和何释现在就是互联网连体婴,提我必有他,提他必有我,这情况我是了解的。

但是,为什么我们的出现总伴随着黄暴啊!

我截了一张图,懒得裁剪了,手动用手指挡住下面几条虎狼之词,打算给何释看看网友对他的彩虹屁。

他现在就蹲在床边整理行李,我举着手机给他看,“你快看,我就说吧,你短发也好看,非得接回去。”

可事情并没有按我预想的那样顺利发展,他胳膊一伸抽走了我的手机,那么这就意味着,整张截图都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是一个非常细心的助理,因此不出意外的,他应该会看到所有评论。

果然,“孟哥,什么叫超市他?”

我:“呃...这个是个网络用语。”

他:“这我知道,我是想知道此中含义。”

含义?含义就是他们觉得你是大猛A,一看就可以草 死我,这要我怎么说?这我根本不能说啊!

我又开始胡编乱造,打造能绕地球四圈的鼻子,“就...形容一个人比较壮,去超市买东西的话,带着他可以提东西。粉丝们不都喜欢把我们看作一对儿嘛,他们想让你在超市帮我提东西,展现男友力,哈哈。”

我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第N次感叹于我的最强大脑,这离了大谱的解释,看起来倒还挺合理。

他也信了,点点头,再抬眼的时候又突然委屈成了八字眉,“可你在超市,从不曾让我为你提过东西,孟哥心里还是厌恶我的。”

我的汗又从后背冒上来,“不是,这是在情侣间存在的,我们...也不是嘛,所以你没必要帮我提东西,别瞎想。”

他不太满意,甚至啪的一下合上了行李箱,我吓得一激灵,“...怎么了?”

他义正言辞大义凛然威风八面,像在宣读誓词,“我认为不是爱侣亦可如此,以后,我也要超市你!”

我:“......。”造孽啊...

我赶紧把手机夺了回来,古代人不适合互联网,本炮籍人也不适合互联网,再见,退网了。

他继续整理行李,把去金村要带的东西也整好了,重新到腾出我爷爷那幅画。

他整理东西总是特别仔细,本来已经叠好的衣服,他也会再叠一遍,之后才放进行李箱。

就连那幅画他都不放过,从盒子里拆出来重新卷好才能放进去。

他站起来把画展开,我就侧躺在床上看着他整理,别指责我把活全交给他一个人干,我不是懒,好吧我平时可能是有点懒,但今天不是。

今天是因为...昨晚纵欲过度了。

他拖着画的上端把整幅画展开,而后便愣住了,我眼见着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大,最后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我有所感,撑着腰坐起来,伸着脖子看了看,那幅画竟然又开始自己开花了。

画上的梅花显然比上次看多得多,但仍旧没开满。

一回生二回熟,我不算太惊讶,但何释却仍是一副被震慑到的表情。

刚想问问看,脑子里又响起了怪异的回声。

“待到来年梅花开时,我来娶你。”

我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听见这句话,但这次最清晰,我甚至觉得声音的音色有些熟悉。

“孟哥,你怎么了。”

何释的声音也传进我的耳朵里,两相对比。

“何释,你跟谁做过关于梅花的约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