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宋玉章在楼上瞧见沈成铎送聂饮冰出来时,内心极大地震撼了一下。
聂饮冰回来了?
不是说年底才要回来?
到底什么时候的事?
他前几天还发烧在聂家睡了小半天……宋玉章越想越心惊,尤其是看到两人去而复返,楼梯之上传来两人的脚步声时,宋玉章几乎是要仿照上一回找地方跳下去了,可这是二楼,跳下去不死也残。
正好两个美少年从浴室出来,宋玉章急中生智,立刻便拉了两人做掩护。
温香软玉抱在怀,他却紧张得像是抱了两块石头,听到脚步声急急远离时,他才浑身冒汗地将两个美少年给推开了。
宋玉章抽了几口烟,心跳慢慢平复,偏过脸镇定地对沈成铎笑了笑,“让沈兄你见笑了。”
沈成铎看他的神色有些古怪,“哦,没事,怎么不接着玩呢?”
宋玉章又是笑了笑,有些不置可否道:“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他站起身又想起聂饮冰刚走不久,于是又坐了下去,“酒喝多了,头有点晕。”
沈成铎一向惯于欣赏男子的阴柔之美,对宋玉章这高大英俊的款型则是同类相斥,不说厌恶,就是普通,没产生过那方面的意思。
但是今天的宋玉章倒还真有点意思。
不过也就意思意思,沈成铎还不至于糊涂到要搞宋氏银行的行长。
一看就难搞,费那劲呢,搞谁不是搞,没必要。
“那宋兄你就在这儿歇会。”沈成铎招了招手,把两个美少年给招走了。
沈成铎搂着两个美少年去了隔壁,盘问他走后,他们同宋玉章做了什么。
美少年其中一个叫阿叶,另一个叫阿青,阿叶胆子大一些,嘴皮子也更灵活,便道:“五爷嫌我们身上太香了,叫我们进去洗洗。”
沈成铎闻了闻,果然只有清水的味道,没有了脂粉香水的气息,倒也确实清新可人,别有一番滋味。
“然后呢?”
“然后我们洗好了出来……”阿叶窃窃地笑了笑,“五爷就把我们拉过去啦。”
沈成铎也笑了,手捏了阿叶的心口,“小东西,小宋少爷那么漂亮体面的人,乐死你了吧?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他是不是在亲你这儿呢?”
阿叶笑嘻嘻道:“没有,五爷只是额头贴在我的心口,什么也没干,规矩着呢。”
沈成铎听得心头火起,手上下了力道,“你是说我不规矩了?”又叫阿青也坐到他身上来,亲了一下他的脖子,“你呢,小宋少爷摸你哪了?”
阿青声音低低的,“就只摸了背。”
“脱了让我瞧瞧。”
沈成铎眼睛里生出钩子一般在阿青的背上来回观看,像是要在眼前复现宋玉章是如何抚摸阿青的情形。
他不由自主地问:“小宋少爷摸你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阿青脸微微红了,含羞带怯地看了沈成铎一眼,嘴唇轻咬了一下,低低道:“五爷的手……很凉,也很滑。”
沈成铎听不下去了,搂着两个美少年往床上滚。
宋玉章走时,听闻沈成铎正在“办事”,便留了个口信,怕沈成铎又要记恨他不告而别,便叮嘱说明天他请沈成铎上宋家来做客详谈。
宋玉章在回宋宅的路上也颇有些胆战心惊,很怕突然蹿出来一辆车,或者从天而降一群兵。
在江州东躲西藏的日子真是把他搞怕了。
想他也真是倒霉。
招惹了孟庭静,是条冷冰冰的毒蛇。
招惹了聂饮冰,是条不说人话的疯狗。
哎,看来看去还是宋明昭可爱。
宋玉章回到宋宅后,虽然满身烟酒气,宋明昭也没生气,他像个贤惠的管家婆一样问宋玉章吃了没,吃饱没,吃开心没,累不累,渴不渴,心情好不好,宋玉章摸了下他分明的下颚线。
宋明昭笑着,有点害羞。
两兄弟像一对外国兄弟,见了面就腻歪。
宋明昭有爱万事足,只要宋玉章爱他,他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宋家的其他三兄弟却是隐隐有了开战的意思。
“你今天去银行了?”宋晋成试探道。
“嗯。”
“那野种走了吗?”宋晋成问出了心中真正想问的。
宋齐远有些不耐烦,喝了口鸡汤,道:“吃饭吧,明天你去把大嫂接回来,孟伯伯的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宋晋成听他连自己的家事都安排上了,内心顿时就很不痛快,宋齐远扇在他脸上那两巴掌好得差不多了,宋晋成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抖一抖大哥的威风,正要发作时,宋齐远咳嗽了一声,又清了清嗓子,淡淡道:“这鸡汤有点咸。”
“哦……”宋晋成偃旗息鼓,“请的大师傅是北方来的,口味重。”
佣人来收拾餐桌,宋齐远已经出去了,宋晋成便对一直一声不吭的宋业康道:“不是说好了一起问吗?你方才怎么不出声?”
宋业康鞭伤未愈,显然是老实多了,“大哥你在说话,我插不上嘴啊。”
“没用的东西!”宋晋成嗤之以鼻。
宋业康不跟他吵,“现在关键是老三什么时候同我们分那笔钱,今天白天一整天都不见人影,晚上回来提也不提,大哥,你不觉着怪吗?”
宋晋成是觉得怪,但又觉得宋齐远既然都跟他们交了底,应当也不会有变的,否则宋齐远不说,谁知道宋振桥在花旗银行里给他留了有三千万美金之数呢。
宋晋成往门口走去,本意是在想在外头散散心,却意外地发现宋齐远正在门口同柳传宗说话。
外头黑,门口的灯也暗,宋晋成眯着眼睛隐约看得柳传宗似乎拿了什么东西给宋齐远。
“银行有支取我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取的全由我这儿出,存的全算在他那儿?”宋齐远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五爷的意思是,您要是不乐意,他就把银行还给您。”
宋齐远无话可说,只好拿了支票簿开了支票给他,“你跟在他身边,你看得出他是不是真有什么法子能救银行?”
“三爷,我就是个奴才,五爷怎么做,有什么用意,都不是我好揣测的。”
宋齐远对柳传宗的性子也略知一二,知道他就是个没心肝的,也就不问了,只道:“你好好留在他身边,多看着他点吧。”
宋齐远转身进屋,正瞧见背着手双眼要翻不翻的盯着他的宋晋成。
宋玉章接了个大烂摊子。
他接了个小烂摊子。
不管宋玉章是怎么想的,宋齐远是烦透了这两位蠢货兄长,说实在的,他都开始想老四了!老四是笨,但是个实心眼,这两位兄长却是顶喜欢自作聪明,又心思阴暗,此刻宋晋成面上笑融融地说什么天气凉了出门怎么不披件衣裳,实际心里肯定是在揣测他刚才同柳传宗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