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3/3页)
全英忙去外边儿问,高声道:“陛下,已杖二十。”
“嗯,既已杖毕,就带回来。”
当真应了!所有人喜出望外,连忙领钟勤入内。
钟勤其实没受太大的罪,在全英和崔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叮嘱下,行杖之人用的都是巧劲,没有伤及根骨,因此他只是臀部稍有受伤,瘸腿走进来后,就跪在地上梗着脖子不说话。
“有人为你求情,可免一死。”绥帝语气恢复平静,“但活罪难逃,今日之后,你便去马场洗马十日。”
顿了顿,“林家一事,早朝再议。”
钟勤大喜,立刻叩首谢恩,又将感激的目光投向太后,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太后为自己求了情。
太后自己当然清楚这事和她没甚么关系,她那几句劝根本没有被绥帝听进去,如果会听她的,绥帝也不会至今后宫空空。
真正有用的话,恐怕还要算……
她暗暗看向南音,见人已经安安静静地重新站在了后方,心中忽的闪过甚么。
如果世上当真还有人能劝得住陛下,恐怕,也只这么一人了。
……
清晨这么一场惊魂,让南音心潮起伏不定,目送绥帝去早朝,太后离去后,她回到永延轩就先吞了颗药丸。
这种药丸是江盛特意为她所制,在后期轻微药瘾发作时可以含服,极酸极涩,被它调动感官,就顾不上药瘾带来的那点折磨了。
口中含了会儿,饶是南音也被它酸得眉尖直蹙,紫檀忙给她倒水来。
“娘子胆子真是大,就不怕陛下迁怒么。”紫檀心有余悸,上次她见绥帝发怒,还是在自家娘子染上药瘾的时候。
南音说自是怕的,“但如果惧怕的事都不去做,只会有无尽遗憾。”
她的话引起琥珀赞同,直说起自己曾经怕水,后来强迫自己下河最后学会凫水之事,让南音和紫檀听得津津有味。
此时离出宫去往扬州,已经只剩下一日了。
相如端那边托人带话,说是连回去给温家长辈的礼物他都备好了,让南音只需带自己的行李即可。
他体贴至此,南音却不能不懂事,特意请青姨用她们铺子里赚的银子给长辈们买了好些礼物,打听到家中还有小辈,还赶在这几日学了点绣活儿,做了几个布老虎。
闲聊一阵子,南音看东西差不多都已准备好,于是继续同紫檀学刺绣。
她想学得再精细些,给太后和绥帝各送一件拿得出手的礼物。
一日匆匆,放下针线时,她发现外边儿又暗了下来。
“娘子,陛下来用晚膳。”紫檀对她挤眉弄眼笑了下,十分自觉地离开。
离别在即,她们这些人又不是傻子,看得出绥帝对南音的心意,自然知晓要多让他们独处。
一顿简单宁静的晚膳,南音没有问起,绥帝也主动说了早朝上那件事的后续,说他已经改了旨意。
南音不觉有甚么朝令夕改之嫌,反而为他奉茶道:“先生贵为天子,却仍能承认有错,且及时去改,南音觉得已胜过了世上大多数人。”
“你当真这么想?”
南音觉得绥帝的语气颇为微妙,不知为何,但还是深深点头,引用名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听见绥帝似笑了下,这声笑太轻太快,让她疑似自己听错了,刚想抬眸望去,偏首就发现绥帝已经到了身前。
一声下意识的惊呼,南音被绥帝抱了起来,坐在高几上,与他平视。
“朕已经开始不舍了。”他看着她,“如何是好?”
这个姿势太亲昵了,南音脸色通红地别开眼,又不好说把她放开,含糊道:“两月很快就过去的。”
两月……绥帝琢磨这个字眼,深觉自己当初定的时间太长了。
但再急,礼部那边准备起来其实也需要这么些时日。
他轻轻道:“南音,朕想做一事。”
“嗯,甚……”么?
后面的话,被覆身而来的绥帝直接堵在了口中,他以她从未想象过的姿态,深深地吻了过来。
想要挣扎的双手被他按在桌上,双腿徒劳地蹬了几下,最后也只能无力地悬在空中。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