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赤色的火蛇肆虐着, 滚烫的岩浆咕噜咕噜冒着泡,像是要把入目可及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焦糊的味道, 周围的温度也跟着不断拔高,很快就到了人类能承受的极限。

“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全都给我下地狱去吧!”

脑袋上顶着富士山的咒灵神情狰狞, 丑萌的独眼死死盯着勉强张开领域和他抗衡的伏黑惠身上,咬牙切齿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 你就是五条悟那个混蛋的学生吧?既然他杀死了我的同伴,就由你来替他偿命吧!”

漏壶满心悲痛, 就在不久前, 他和真人以及陀艮三只咒灵为了给夏油拖延时间, 不得不联手和五条悟周旋。

原本手握大量人质, 又有「领域展延」作为杀手锏,局势本应该朝他们偏移的,是的,本应该!因为他们还是严重低估了五条悟那个混蛋,导致陀艮惨死在了对方手中,若非最后夏油杰及时赶到,怕是他和真人也会折在那里。

伏黑惠对他的叫嚣充耳不闻, 他努力维持着岌岌可危的领域, 对身旁的同伴道:“我最多还能坚持三分钟,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把它祓除, 否则死的就是我们了。”

“了解!”禅院真希将游云横在身前,眸光坚定不见半分惧意, 一旁七海建人和禅院直毘人也都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须发皆白的老头仰天大笑, “你们这些年轻人都这么干劲十足, 身为老一辈的我若不想被后浪推到沙滩上,也不能落后啊。”

“给我好好听人说话啊!”漏壶见没人搭理他,神情愈发狰狞了,“这种情况下还敢无视我,你这个可恶的海胆头想好怎么死了吗?”

“哦?你说让谁死?刚刚风太大我没听清,可以请你再说一遍吗?”

漫不经心的男声在紧张凝滞的空气中传来,大冷的天却穿着紧身T恤的男人从漆黑的影子中缓缓浮了出来。

“甚尔?”看着这道熟悉的身影,禅院直毘人瞳孔地震,“你不是死了吗?现在是怎么回事?诈尸?借尸还魂?还是被人假冒的?”

“吵死了!”

一经出现就以强横无匹的存在感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黑发男人掏了掏耳朵,“虽然我讨厌做白工,但要是好不容易找到的饭票死在这里的话,接下来一定会很麻烦吧。”

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翠色眼眸不耐地扫向漏壶,“所以只能请你去三途川走一趟了!”

“喂,你这家伙!刚刚说了饭票没错吧?”伏黑惠额角青筋直跳,虽然对方在这时候跳出来保护他,按理来说自己应该感谢他才对,但不好意思,只要一想到这个混蛋过去的所作所为,他就一点谢意都升不起来呢。

“不然呢?不想当饭票的话,我也不介意你支付我报酬。”

“滚啊,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你!”伏黑惠气得大脑发黑,他所有的存款都被他给嚯嚯光了,哪里还有钱给他?

“那就乖乖闭嘴!穷光蛋没有发言权。”

“我为什么会成为穷光蛋,你这混蛋给我好好反思一下啊。”

“嗯?我为什么要反思?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混蛋,你……”

禅院直毘人看着吵得面红耳赤的的两人,准确的说面红耳赤的只有伏黑惠,另一个死而复生的家伙从始至终都淡定的不行,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目光怪异的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说起来这两个家伙是父子没错吧?为什么相处模式却好像反过来一样?

禅院直毘人越听眼中的无语越甚,让自己的儿子养自己,还花光了对方所有存款,事后不仅不反思,还嫌人家没本事养活你,甚尔君,人渣成这样,真不怕被自己的儿子给打死吗?

“你们这些家伙!!!”

比伏黑惠更愤怒的是漏壶,就连火山形状的脑袋都噼里啪啦地冒起了火星,“全都给我去死啊混蛋!”

滚烫的岩浆掀起了汹涌的浪潮,兜头朝他们掀了过来,刚刚还和伏黑惠吵个没完的伏黑甚尔见状一把抢过了禅院真希手中的咒具,“不好意思,该死的人是你!”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破了岩浆的阻隔来到了他面前。

“你这家伙少在这里说大话了!”漏壶神情冰冷,一个两个全都嚣张的让人讨厌,看来老虎不发威他们还真当他是病猫啊!

猩红的火墙拔地而起,隐藏其后的火山头咒灵身形被火焰扭曲得不成样子,他抬起手臂,漫天的火蛇像是纷扬的流星,簌簌落着朝伏黑甚尔袭了过去。

但他显然还是低估了天与暴君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赤色的游云挥开肆虐的火焰,如入无人之境般来到了他面前。

“说大话的那个人明明就是你吧,死秃子!”在昏暗的领域中泛着凛凛寒光的咒具重重甩在了他身上,下一秒让人牙酸得骨骼碎裂的声响传来。

伏黑甚尔秉承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原则,不给对方任何缓和的机会,瞅准机会便欺身而上,被天与咒缚强化到极限的rou体,每一道攻击都带着恨不能将他打穿地心的力道。

一开始就被打乱节奏的漏壶只能被迫防守,但论近战能力这个世上能和天与暴君相提并论的几乎不存在,就算是咒灵也一样。

更何况伏黑惠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在伏黑甚尔主攻的时候,他们就默契得为他打掩护,时不时出手骚扰一下,尽管众人的攻击并没有对漏壶造成多大伤害,但这种打打不着,赶又赶不走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你们这些该死的跳蚤!”

漏壶气得跳脚,伏黑甚尔见他心神不稳,瞅准机会又给了他一发整容套餐,“去死去死!全都给我去死!”

在刚刚一连串的攻击中,一张脸成功肿成猪头的漏壶彻底被激怒了,他大吼了一声,四周的岩壁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剧烈地动荡着,铺天盖地的岩浆滚了出来,很快就铺满了整个空间。

“我看你们这回还往哪里逃!”他冷笑着看向被逼得各展身手四处躲避的伏黑惠几人。

“逃?”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漏壶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遭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后去的?他下意识想躲,但已然迟了。

“不好意思,我可从来没想过要逃啊。”被强行掰成两截的游云狠狠刺入了他的大脑,伏黑甚尔用力搅了搅,嘴角扯开一抹愉悦的笑,“撒又拉那!”

话音刚落,异变突生,四周的场景骤变,那个仿佛连空气都在燃烧的领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头的黑暗。

“怎么回事?”

无尽的夜色宛如浓稠的沼泽,将天地严丝合缝得笼罩在其中,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轮诡异不详的红月静静悬挂在天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