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周二
第一场演唱会就有人喊安可！
郁九初就停住脚步, 笑道：“好吧，那再唱一首。我们现场挑选一位幸运观众，由他来点歌好不好？想点歌的观众请举手！”
龙殒就举起了手。
郁九初：“挑谁呢……那就, 坐在第一排的这位观众吧，银色头发的这位。你好呀。”
龙殒：“九初你好。”
郁九初：“这位粉丝是我的初恋姐姐吗？”
龙殒（认真）：“是初恋，不是姐姐。”
郁九初：“可是这位初恋姐姐怎么感觉好冷静哦，都没有很狂热哈。是不是不够喜欢我？”
龙殒：……
要怎么表现狂热呢。
邪神打了个响指，现场狂风四起，掉落了一团一团的火球，就，很狂, 也挺热。
龙殒：“我非常狂热。”
郁九初：“并不是说这种狂热。”
等那火球掉完了, 他就说：“这位狂热的初恋姐姐，你想点什么歌呢？”
龙殒想了想, 然后道：“想听你唱《爱你》。还要笑得甜甜的，穿好看的裙子扭来扭去，冲我比个心的那种。”
郁九初：……
他笑呵呵地说：“这位幸运观众，友情建议你躺下睡吧, 梦里什么都有。”
结果最后还是唱了一首安可曲《爱你》。
也真的冲着龙殒比了个心。
间接导致了龙殒半夜躺在金币堆里，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觉。
完全睡不着。
今夜的城市里，又多了一个失眠神。
只不过他是甜蜜得睡不着, 恨不得起来怒喝十碗郁九初给他榨的饮料的那种——饮料一定会超级甜的。
以至于到了最后，龙殒按捺不住，又顺着之前的通道, 给离焰递了一句话。
他说：“郁九初好爱我。他给我唱歌, 唱了《爱你》。他还给我比心了。”
离焰还在那个童话风世界里, 此时正坐在个糖果屋的屋顶，那屋顶是巧克力做的，镶嵌着松仁，一看就挺好吃的样子。
只是离焰尝了一口，只觉得满嘴的苦涩。他想这个小世界大概是坏掉了。
龙殒也肯定坏掉了。
龙殒都是在乱说的，他肯定也只是死撑着没吐血而已，他肯定也承受不住郁九初的歌声和郁九初的饭菜，他都是乱说的。但是我虽然想了这么多，虽然一直睡不着，但是我不是真的在意。
嗯，一定是这样。
至于《爱你》，比心什么的，离焰就笑。
龙殒又在YY了。真是可怜。郁九初唱歌只能是在谋杀他啊，只有龙殒那种皮糙肉厚又邪恶又黑暗的龙，才会硬挺着没事。但那也是表面没事，内里肯定也非常痛苦。呵呵，何必硬撑呢。
再说了，这种事谁会在意啊。谁会在意郁九初是不是真的比了心啊。我有的是地方可去有的是东西可玩儿，谁会因为这个睡不着觉啊。真是可笑。呵呵。
他干脆换了几个小世界走，也抹去了踪迹，确保龙殒再不会找到他，不会再给他递任何话。
然后睁眼到天明。
毫无睡意。
龙殒肯定是YY的，肯定是故意这么说来气我的，呵呵，我才不会在意——啊。会不会真的唱了什么《爱你》，真的比心了啊。他睁大着眼睛想。
——
郁九初哪知道还有个私生因为他好久睡不着觉。他结束了自己的第一场演唱会，心情很不错，梦里嘴角都带笑。
第二天到剧组了，他也跟老胡汇报了昨天唱了整场演唱会的工作。老胡一听，乐得合不拢嘴：“这鬼怕恶人，我就知道，郁总你一出马，妖魔鬼怪哪里逃！”
他想了想，又问郁九初道：“小郁啊，那个啥，你别怪老胡，咱剧其他的部分都是现场收音，但是你的歌，这，这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回头播出时肯定要用配音的。老胡主要是想问，你说等会儿你开始表演了，咱要不要清场啊？”
上午郁九初的戏份，是白莺在大上海歌舞厅第一次露面的那场。Vivi已经给他拾掇好了，换上旗袍，外面搭了件皮草，鞋子是一双红色麂皮高跟鞋。是真真的大美人一个。
当天上午还有别的几场戏，没那么重要，是副导演在跟。只是没戏的演员、或是有闲的工作人员这时候都聚集了过来，大家无不又是害怕，又忍不住有一点点的诡异的猎奇心理：
总觉得此前喝过郁九初的汤之后，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已经得到了强化，现在已然无所畏惧，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一番。
于是来围观的人还挺多的。
听老胡这么说，郁九初就说：“咱又不是拍什么裸戏或者激情戏，这清什么场呀。放心，胡哥，出不了什么事儿，有我呢！我本来是想试试静音式演法的，现在又一想，没必要呀，有我在呢，不管出了什么事儿，我都能给大家抢救回来。”
老胡：“你说的抢救方式，不会是现场塞一块你烤的饼干吧？”
郁九初：“哈哈哈胡哥，还是你懂我。”
老胡：“那个啥，小郁，我看过《不败的舞台》那个幕后故事，你模仿程小梨的时候，唱歌也挺好听，但是就不怎么让人绝望。咱那么演不行吗？”
郁九初发愁：“胡哥，那是纯模仿，不带任何私人情感的时候可以这么做，等同于写小说的时候复制黏贴。演戏我做不到，我是体验派啊，这让我咋演。”
又道：“放心啦，再说，你们不是有静音耳塞吗。实在不行塞上呗。”
老胡一想，对呀，实在不行，还有静音耳塞呢。
那边导演叫人了，郁九初就走上舞台，开始试光。拍的就是白莺在舞台上的出场，待一切准备就绪，导演喊了Action，这场的第一次拍摄，就此开始。
乐器声开始响起，舞台的幕布向两边缓缓掀开，露出了舞台上盛装出现的，美艳至极的白莺。
他梳着一头的长卷发，带了两枚珍珠耳环，一串珍珠项链。是渊先生友情借给剧组的私人藏品。那珍珠圆润优雅，带着淡淡的光晕，人的脸上甚至都被衬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
然而那张脸，却比珍珠还要夺目。
舞台下面都是些工作人员和拍摄器械，但众人都能感受到，数十年前若真有一位白莺，真有这样一个出场，恐怕现场都是一片鸦雀无声。
白莺就对着下面笑了笑，握着麦克风，开始唱起了歌。
他唱的是《玫瑰玫瑰我爱你》，这首歌被改编过，变成了一首缠绵和旖旎的小情歌，在华丽奢侈、纸醉金迷的舞台上，他抱着麦克风随着音乐轻轻晃动着腰肢，呈现出了一种及时行乐之感，心都被唱得荡漾，与此时此刻电视剧的氛围正是契合。
不过……怎么说呢，在场众人也没时间去感受这什么缠绵、什么旖旎了。大家都在疯狂坐过山车，「玫瑰玫瑰最娇美」的时候飘在了天堂，好像全身都浸在了蜂蜜里，很甜很美好，「玫瑰玫瑰最艳丽」的时候直接身处地狱，万鬼齐鸣，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