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四哥他很行
季羽端着药劝了安母半天,可她就是不肯喝,只摇头唉声叹气。
季羽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只见郁色不见怒意,顿时明白过来,安母这是也认为四哥不行?
纠结片刻,他厚着脸皮劝安母道:“母亲,四哥很好,你不要信那些污蔑之言。”
安母一愣,盯着他被咬得红肿的唇,问道:“你说的是何意?”
季羽羞红了脸,低着头小声道:“母亲,四哥……他……他很行……”
安母突然坐了起来,抓着他的胳膊激动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的力道太大,把季羽手中的药都给弄洒了。
季羽连忙放下碗,拿帕子边擦边点头道:“母亲,我怎会骗你呢!”
又起身道:“母亲,我再去煎一碗药。”
安母倒回枕头上,脸上带着笑,长叹一口气:“我不用吃药,我很快便能好。”
这消息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
待日头高照,季羽正擦着灶房的桌子,安家兄弟回来了。
两兄弟脸上都是愁云惨雾,一进院便问道:
“嫂夫郎,方才听说郎中来了?”
“母亲如何了?”
季羽连忙道:“母亲无妨。”
可他们还不信,大步跑去了正房,见到容光焕发的安母,这才放了心。
安母摆了摆手,让安五出去,又抓着安四的手问道:“儿啊!你告诉母亲,你是不是好了?”
安四一愣:“母亲,你问的是甚?”
安母抬手捶他的胸口,嗔怪道:“我原以为你被他们害了,一直未好,未曾想竟然好了,若不是你那新夫郎告诉我这件事,我还不知道。你这个孩子,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告诉我?让我难受了这么些年……”
安四这才知道母亲问的是什么,见母亲不止一脸的笑容,打他也有劲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母亲身子真的无事了。
便也轻笑道:“母亲,我如今可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情,你若不问我怎好意思说?”
这倒是在理。安母也不怪安四了,待季羽送来粥,她不用劝,将满满一碗喝得干干净净,又听今日猎物卖了个好价钱,就更加高兴了,让安五扶着她去了院子里晒太阳。
安母心情好,不止安家兄弟开心,季羽也跟着高兴。
一家子快快乐乐,多好啊!
他正低头浅笑洗着菜,安四突然走了进来,塞给他一串铜钱:“给你的。”
季羽一愣:“为何给我?不都是给母亲吗?”
安四一把抱着他,下巴搁在他头顶上,解释道:“这是我家的规矩,大头交给母亲,小头自己留着。”
还有这样的事?季羽抬起头正要说话,安四却掐着他下巴,盯着他仍有些红肿的嘴,低头亲了下来。
是他疏忽了,不知道母亲一直为他身体发愁。还是羽哥儿细心,知道母亲症结所在,一句话就解了母亲的心结。
“嫂夫郎,母亲中午想吃……”安五一脚踏进灶房,见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相互吃口水,臊得连忙退了出去,跑了。
不害臊,大白天在灶房亲嘴……
听到声音,季羽连忙推开安四,羞得一张雪白的俊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四哥也真是的。古人不都是很害羞含蓄的吗?四哥怎么比他这个现代来的灵魂还大胆开放呢?
可安四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妥,还抬手替季羽擦去嘴角的口水,扬唇轻笑道:“莫理他。”
又道:“你多做些清淡爽口的饭菜,我待会儿让小五送些给阿母。”
一听这话,季羽也顾不得羞涩了,连忙去生火做饭。
凤儿总说柳夫郎一切都好,可他总不放心,若是安五去看过了,说好那他才信真的好。
中午的饭菜十分丰盛,有安家兄弟猎回来的野鸡,一半炖了鸡汤,一半红烧,还蒸了野鸡蛋,炒了几个素菜。
味道很是不错,不止安五连吃了三大碗饭,连胃口不好的安母都吃了半碗饭,喝了一碗汤。
吃完饭,安母回了正房休息,安五拎着鸡汤去了季家。
安四搬了把小凳子坐在灶房门口,拿着把刀削着木棍,打算给季羽做把弓。
季羽则收拾厨房,边收拾,边不停地看向院门口。
安五人高腿长,不到一盏茶时间便跑回来了,笑道:“嫂夫郎放心,柳夫郎好着呢!我去的时候,杨婆子正陪着他说话呢!”
季羽顿时放了心。
又见安四眼里带笑温柔与衍与衍地看着他,他只觉如今的生活真是好极了。
夫君好,柳夫郎好,安五这个小叔子也好,安母……这个婆婆也还好,不像传闻中的那等恶婆婆。
可他高兴早了。
下午给安母去送水时,安母对他脸色明显就没有中午好,到了晚上,更是直接冷着脸,看都不愿看他。
季羽只当她有什么不快的心事,也未往心里去。
吃过晚饭,天还未黑,安家兄弟又去了山里,说是要弄陷阱和套绳。
季羽也未闲着,安四父亲留下来的书和字帖,他白日里拿出来晒了,现在太阳没了,他又一本本收了起来。
装箱时,他随手翻了翻。
可这一翻便停不下来了。
安四回来时,他正看着一本志怪类的书入迷。
“羽哥儿,你识字?”安四颇有些诧异。商户人家的孩子,莫说哥儿姑娘,就是汉子能识字的都没几个,顶多认得账本。
可羽哥儿一个哥儿……
可很快,他又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羽哥儿若不识字,又如何看得这般津津有味?
安四点上蜡烛放在桌上,体贴地道:“羽哥儿,油灯太暗,莫要伤了眼睛。”
季羽这才察觉他回来了,连忙合上书,不好意思地道:“四哥,你回来了?”
安四点了点头,瞟了眼书上的字,问道:“你喜欢这本书?”
季羽未回答。
他其实并未有多喜欢这本书,这本书比起他那个世界五花八门的小说差远了。他只看个开头便能猜到结尾。
只是穿来这世界这么久,一直未有任何娱乐活动。
就如那久未见过女人的男人,在他们眼中,母猪都赛貂蝉了。
他终于遇见本可以消遣的书,自然也爱不释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