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不知羞耻

他当初能嫁进安家的门,是天时地利人和。

一是因为四哥强势要娶他,二是安家当时虽是桃花村富户,可在城里人来看,仍是落魄。再加上当时安母以为四哥不行,他这才能进安家的门。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安家在城里买了大宅子,四哥小五又科举,又得魏大人赏识。安五也是个身体好的,安母怎可能看得上云哥儿?

那样的婆婆,不要也罢。

还是小六更适合云哥儿。

一听小六还留了东西给他,云哥儿又是一愣,接过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竟是根黄灿灿的金簪子。

季羽一时愕然。小六这孩子真是有心了,一根金簪子可值不少银子。

云哥儿比他还要诧异,红了脸,连忙将帕子包起来,塞季羽手里:“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见他脸色发红、眼神慌乱,季羽顿时了然。

云哥儿应该是知道小六的心思的。

既然知道,他也不隐瞒了,直接道:“云哥儿,你知道小六喜欢你吧?”

云哥儿低头不语。

季羽又道:“云哥儿,小六他很喜欢你,还托蒋校尉向我提亲。”

云哥儿突然身子一抖,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慌乱和惧意,脚步往后退去。

季羽一把握着他的肩膀,连忙安慰道:“云哥儿,你莫要害怕。我没有答应这事。我跟他们说,我的弟弟以后找什么人,得他自己愿意。他喜欢的,我便风风光光将他送嫁。”

云哥儿眼中的惧意很快退去,涌上晶莹的泪水:“哥,是真的吗?”

季羽笑着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是真的。提亲是正月里发生的事,可我一直没说,就是觉得你还小,不懂这些。”

“今日提这件事,只是想知道,你喜不喜欢小六。”

云哥儿连忙摇头道:“哥,我不喜欢。小六是好人,可我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季羽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既然不喜欢,那我便将这簪子托人送回给小六,断了他念想。”

云哥儿扑倒在季羽怀里,哭得直抽抽:“哥,谢谢……”

季羽轻轻拍着他的背:“你不是我弟弟嘛?无须说谢。放心,你的婚事我绝对不会干涉……”

季羽想着找人将金簪子送回淮山。

可没想,回了安家,主院里来了一屋子的客人,一大半竟是给安五做媒的。

季羽借着送茶的机会,听了一盏茶的功夫。

说媒的人家,大多家境不错,有姑娘也有哥儿,有商户也有读书人家,有嫡出的也有庶出的。

安母自然看不上商户家的,也不喜哥儿。

哥儿生育能力不如姑娘,她家自然要找个能生的。

大儿子已经不能生了,小五可得多生几个,到时过继一个给大儿子……

可就算是生育能力强的姑娘,她也只对读书人家的姑娘感兴趣。

可读书人家庶出的,她又看不上,家里没有功名的,她也看不上。

最后挑来挑去,没一个看得上的。

挑剔就挑剔吧!等人走了,安母说的那些话还难听得很。

“我小五往后可是举人,白身也想进我安家门?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安五受不了她这个刻薄劲,转身就走了。

季羽借口要做晚饭,也赶紧走了。

他是有病才在这里听安母叨叨。

他们都走了,就只剩安四耐着性子听安母挑剔。毕竟他是长子,小五的婚事,他自然得操心。

季羽去了灶房,边洗着菜,边琢磨着。

安五也不小了,谈婚论嫁是迟早的事。

可云哥儿和童景元怎么办啊?

一个安母看不上,一个世俗不允许。

难办啊!

他才这么想,童景元就来了。

刚进院时,童景元还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可等到了西跨院门口,他又突然止了步,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掂了掂手中的酒坛,笑了笑,缓缓进了西跨院。

安五正练剑,见他来了,顿时身子一僵,收了剑,好一会儿才道:“景元哥,你怎么来了?”

安五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童景元对他好,他知道。

莫说以前那些事,就说这回去涠洲府试,吃的住的,皆是景元哥安排的。

可景元哥再好,那些不耻之举,他仍是介意的。

若景元哥一心喜欢他,他兴许有可能大概会动心。

可一想到景元哥对他做那事,只是一时寻欢,只是苟且,他只觉十分不耻。

这跟去青楼寻欢的浪荡公子有何区别?

童景元提起酒坛,笑了笑:“我得去京城谈话本印刷发售之事,这一去,少则两个月,多则半年,要离开这么久,可不得跟你聚聚?只怕再回来时,你已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夜了……”

见他脸上带着爽朗的笑,眼中再无痴缠,安五稍稍放了心。

景元哥这是知道有人来他家提亲,便放手了?

他点了点头:“既然景元哥要出远门,那我就喝一点。”

可他不愿进屋喝,就怕喝醉了,景元哥又对他做那事。

安五去院门口喊了一声,让灶房送些下酒的菜来,两人在院子里的合欢树下坐着,美酒倒上,下酒菜摆上,对坐闲聊慢饮。

当然,大多皆是童景元在说,安五低头听。

童景元也不说其它的,只说季羽的话本。

因为他知道,小五既喜欢季羽这个嫂夫郎,也喜欢季羽的话本。

果然,安五对他说的东西皆不抗拒,还不时地附和评论几句。

“我嫂夫郎也是神了,和我们吃同样的饭喝同样的水,为何能写出这般好的话本?真是不可思议,叹为观止……”

有了共同的话题,便越聊越欢,喝起酒来也是越来越痛快,到夜色降临月亮升起,童景元先醉了,趴在石桌上没了动静。

安五想送他回去,可奈何自己也醉得不轻,只得将人抱去了东厢房。

可人才放下,他突然头一晕,倒在了床上。

安五才倒下,方才还醉得不省人事的童景元立马睁开眼,露出狡黠的笑。

轻轻抚摸着安五的胸腹:“小五,可想死哥了……”

鬼知道尝过那等美妙的滋味后,素了这几个月,他有多饥渴,有多欲火焚身。

童景元几下扒了身上的衣裳,捧着安五的脸,急切地亲吻着他高挺的鼻子,下巴上的青茬。

一脸的沉醉痴迷,喘着粗气道:“小五……”

今日定要将小五剥皮抽筋榨个干净。

童景元边亲边扒安五的衣裳,咬着他的喉结,舔着他线条分明的胸肌,手直接摸向他的裤裆。

可安五醉酒,哪有感觉?

摸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动静。

童景元向来是个没羞耻心的,尤其面对安五时,那更是不要脸得很,扒了安五的裤子张嘴便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