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第2/4页)

马车停下,孔佑、练子宁和张琳刚下车,两个五官相似,但一壮硕一文俊,所以显得长相并不相同的少年郎异口同声道:“佑之,你也太慢了。”

孔佑赶紧行礼,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壮硕的少年拉着往前跑:“你再不来我都要馋死了,你知道大哥烤的乳猪有多香吗!”

“唉……”孔佑跌跌撞撞往前跑。

该给他们介绍陌生人的孔佑被拉走,练子宁和张琳愣在当地。

朱橚拱手道:“四哥无礼,让二位见笑了。二位随我来。”

练子宁和张琳连忙与朱橚见礼。

路上,性子最活泼直爽的练子宁好奇道:“公子,可否告知我二人,庄园主人是谁?”

朱橚道:“还有几步路就到了。你们见到,立刻便知。”

见少年郎非要卖关子,练子宁和张琳只好按捺住好奇和忐忑。

等他们走进一个拱门,来到一个树木成荫、流水潺潺的大庭院时,他们呆住了。

朱标一边转动烧烤架,一边抬头:“来了?坐。”

孔佑拱手作揖,都快弯腰成直角了:“我老师就是太子殿下,瞒着二位兄长,十分抱歉。”

练子宁和张琳:“……”

练子宁和张琳:“?”

练子宁和张琳:“!”

经过短暂的失神,两人理智渐渐回笼。

练子宁声音颤抖:“太、太子殿下?!”

张琳嘴张张合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完全失去了声音。

“好了,你们俩那日可是直接把我抬上了擂台。怎么,现在看见我就害怕了?赶紧坐下,开饭了。再不开饭,我弟弟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朱标开玩笑道。

朱棣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哥你胡说,我没有!”

朱橚道:“大哥只说弟弟,又没说哪个弟弟。四哥你为什么要跳出来主动承认那个弟弟就是你?”

朱棣:“……”

朱棣厚着脸皮道:“我要猪腿!”

朱标道:“好,给你一整只猪都行,烤得很多。佑之,你也别鞠躬了,赶紧洗手,吃饭。”

孔佑连忙直起身:“是,老师!”

孔佑拉着两位挚友洗完手,坐到了水中亭子中的石桌旁。

伺候的人这时候才从树荫中走出来,把烤乳猪端走切好后,加上其他小菜一同端上来。

“我不爱喝酒,今日我们喝冰镇果汁。”朱标道,“尝尝我的手艺。”

在太子的“命令”下正准备吃肉的练子宁和张琳,拿筷子的手僵住。

我的手艺?这饭菜难道是太子殿下亲手做的?!

孔佑连忙小声为二人解惑:“老师十分擅长做菜。据说陈家酒楼里的菜都是老师琢磨出来,教给厨子的。”

朱棣吃得满嘴流油:“不是据说,就是这样。”

朱橚点头。

朱标介绍道:“这是我四弟朱棣,五弟朱橚。不用行礼了,吃一次饭行几次礼,你们不烦我都烦。我当太子没多久,还没习惯这么多礼数。”

练子宁和张琳再次僵住。什么叫当太子没多久?

孔佑再次解惑:“老师以前并不知道自己是太子,年前才知道。”

朱标知道自己是太子的时间比孔佑所知的时间早,不过这没必要解释。他就默认了。

张琳若有所思:“晚生似乎听闻过此事。原来不止满朝文武都被瞒在鼓中,太子殿下本人也不知情。”

朱棣抹了抹脸上的油:“我也不知道!”

朱橚点头:“我也是。”

“有擦嘴的纸!”朱标赶紧替朱棣擦嘴擦手,训斥了一番后,道,“先吃东西,吃饱了再聊。佑之,你多吃点,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这才几日?怎么能瘦得这么厉害?”

孔佑立刻红着脸频频点头听训,放开矜持大口吃肉。

练子宁和张琳木讷进食,食不知味。

听太子教训孔佑,他们相信,孔佑口中那个爱操心的、把他当晚辈照顾的老师,确实是太子了。

太子年纪比孔佑小,对吧?孔佑你难道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哦,他脸红了,他确实不好意思。

练子宁和张琳不知为何,感觉这烤肉有点发酸。

朱标没有丝毫架子。他虽然说吃完再聊,但在吃饭时就打开了话匣子,并时不时地批评弟弟的吃相。

这么富有烟火气的一幕,练子宁和张琳本又就是不惧怕权贵的人,心情逐渐放松。

待心情放松后,两人才发觉,这一桌的饭菜真的是特别美味。特别是烤乳猪,外皮酥脆焦香,内里肉嫩多汁,让不贪口腹之欲的他们都吃得停不下来。

“再来一只!”四皇子朱棣已经吃掉了两只烤乳猪,被他的太子大哥敲了脑袋,不准暴饮暴食,只能抱着果汁委屈地咕噜咕噜。

五皇子朱橚给了四哥一个嘲讽的眼神,然后眼睛死死盯着太子大哥的杯子,随时准备添杯,殷勤地仿佛小厮。

孔佑对练子宁和张琳眨了眨眼:如何?我的老师特别和善,我没有骗你们对不对?

练子宁和张琳感觉自己拳头硬了,很想和挚友进行一场非文斗的友好交流。

“呼,吃饱了就是舒服。”孔佑忍不住放松了,抱怨道,“老师,你为何突然把我叫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

朱标笑道:“你不是仍旧把他们顺利带来了?我还想问你,怎么心血来潮要来考科举。”

孔佑道:“是刘孟藻提议我去考科举,说老师的弟子们都对科举不感兴趣,若老师门下没有一个进士,恐怕脸上无光。”

朱标沉默了一会儿,道:“他逗你呢。”

孔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嗯,我知道。但……身为孔圣人后人,父亲在安南忙碌,我也想做出一点事,来洗清孔家身上的阴霾。”

朱标叹气:“你压力不用这么大。唉,辛苦了。”

练子宁声音提高:“等等,什么后人?”

张琳嘴张张合合,再次失去了声音。

朱标指着孔佑笑道:“若不是他父亲孔希友对衍圣公的位置固辞不就,他就是下任衍圣公了。”

孔佑苦笑:“老师,你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们孔家是绝不可能再有衍圣公的……青玉兄,青玉兄,你怎么了!”

张琳身体摇晃了一下,低声道:“我、我头有点晕。”

练子宁乐道:“青玉兄是山东人,对孔圣人后人的敬仰可比我深多了。”

朱标笑着摇头:“张青玉,你的先祖也不差,你晕什么?把你的身份拿出来,朝中半数官员都会直接推举你做官,你连科举都不用。”

练子宁傻了:“啊?青玉兄也有很厉害的出身?难道就我一个人是寒门?”

朱标道:“岐山侯练何后人,或许算不上寒门?”

练子宁赶紧道:“那都是唐太宗时候,几百年前的事了!我现在真的是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