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谁是公主?(第2/3页)

柳文冰勉强笑着应了。

她并不是多么有见识的女人,从小就被教育着靠婚姻上位,在她看来,父母辈怎么说怎么是,这事八成就定下了。

但江璨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裴家那边也说是还没完全松口,那什么联姻不联姻的,拖到现在,八字连一撇都没有。

却不能再多说什么,江家如果再连裴家都搭不上,当真就是等死的命了。

她们另一边坐着个今个才来的贵小姐,眼界颇高,听说是言家的一个什么旁支的表亲的女儿。

那位言小姐原本一点都不想搭理柳文冰,正和其他几个人说着谁家的限定礼服剪裁最漂亮,但忽地听到裴家两个字,眼神便亮了,“…你家要和裴氏联姻?”

柳文冰微笑,“是的。”

裴氏近来风头无两,但真真够得上联姻这个年龄又没有妻子的,只有新任家主裴与墨。

原本裴氏几个老人将消息放出去后,并不是没有和其他家联系,但由于彼时裴与墨容貌丑陋的传闻实在太甚,说得比地上的泥还要难看三分,稍微有些傲骨的人家,都不愿把孩子送入火坑。

只江家,当时江老爷子倒下,令全家人惊慌害怕,又知晓了江璨不是亲生孩子,干脆卖个人情送给裴家,也正好巩固一番两个家族间的关系。

如今却发觉泥里包裹着真金,裴与墨权势之外,用好看形容都过于局限。

知道裴家和江家定亲的人是少数,但裴与墨近日在言家筵席上的惊鸿一瞥,却被圈子里不少人议论。

众人再看向柳文冰的目光,就有些艳羡和嫉妒了。

言小姐有些酸:“你家江和倒是好运气。”

柳文冰受宠若惊:“什么?您知道我们阿和吗?”

言小姐:“知道,不是要和裴家那位定亲吗?”

她想起哪个筵席,江成天带着江和一家一家地介绍过,那少年扭扭捏捏,瞧着不像是个能扛得起事的,倒是攀了个好丈夫。

柳文冰反应过来,连忙撇清,“不是啊,定亲的是江璨。”

她的亲儿子,才不能和裴家联姻,得找个容貌家世都配得上的才成。

却见言小姐一顿,看她的眼神就像看捧着宝物不自知的傻子,“可惜了。”

柳文冰茫然:“怎么了吗?”

但言小姐却不再搭理她,继续和旁人聊起前边的话题。

倒是不远处的夫人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也没有亲眼见过,但听我丈夫的妹妹说的,她嫁了个好老公,那日去言家的筵席,见着了那位裴家主。”

那个夫人坐过来,神神秘秘,“她的原话是,那位裴家主生得特别俊,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柳文冰愣住:“怎么会?我明明听说…”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哎呀,传言那都是假的,反正呐,长得可俊,就是气势怪吓人的。”

下午茶也没吃出个什么滋味,柳文冰回家后想了好久,越想越迷茫。

晚上吃饭时提起这事,她让丈夫去问问,可丈夫却是个怕事的。

江成天将筷子直接摔在地上,“妇道人家你懂什么,男人间的事别管。”

跟江和试探着说两句,江和又尖叫着跑回房里,哭声传出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妈,你是不是找不到江璨,想骗我去联姻?你是不是不喜欢阿和了?”

柳文冰咬咬牙,只得自己去裴氏走一遭。

沈秘书听前台说来了位自称裴总长辈的女士时,吓了一跳。

裴夫人送回疗养院后,就迷迷瞪瞪地,连话都不会说了。

就这样的病况,看护和保镖还能让她跑了一次,再跑第二次吗?

他忙不迭地下楼,见到人却愣住,“您是?”

坐在待客厅里的妇人微微笑着,面上有着一种假意的温柔,并不像裴夫人那样地从骨子里透出的温顺,更像是用力地告诉别人,你看我多温柔多好。

柳文冰起身,胸前硕大的钻石项链比人都抢眼,“你可能不认得我,我是江成天的夫人,是你们裴总未来的丈母娘。”

沈秘书微笑:“…”

要不是他记性好,真的都要忘了联姻这一茬。

不过,裴家那几个老人连话都不怎么敢跟裴总说,拒见就一直等着递拜帖,这位夫人倒是胆子大,上来就要当妈。

沈秘书心里暗绯,但面上还是一副温和恭顺的神态,“您有什么事吗?”

柳文冰:“我要见你们裴总。”

沈秘书:“很抱歉,可是裴总暂时不在公司。”

也没撒谎,裴与墨确实不在公司,他昨晚就送医院去了,现在还不知道醒没醒。

听说只查出个小蛀齿,江璨就在门口哭一宿,哭得嗷嗷的。

…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

裴与墨当初调查江璨和江家的消息,沈秘书跟着了解了很多。

知道他们裴总那只小金丝雀还挺命苦的,爹妈不喜欢,唯一疼他的爷爷还住院了,全天靠着机器续命。

只是好运遇到了裴总,不然不知道要多可怜。

沈秘书眸色已然冰冷很多,柳文冰的语气还赫然已经把自己当做这里主人,“真的吗?那他什么时候在?”

沈秘书:“您留一个电话号码,等裴总联系您好吗?”

当然,裴总联不联系,就是一个问题了。

离开公司,沈秘书就直接朝着医院去。

长长的走廊上,护士推着推车站在门前。

沈秘书:“怎么了吗?”

他还没靠近,就就听到江璨气吞山河的一声吼,“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沈秘书:“…”

他和旁边涨红脸的护士小姐相视一笑,就,来的好像不太是时候。

江璨一连说了不知道多少个我爱你。

但仍觉不够。

裴与墨躺在病床上才醒过来,他脸色并没有因为输液而红润,手脚也依旧冰冷,瞧着比最容易碎的玻璃还要脆弱。

江璨看着心痛不已,伸手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裴与墨:“…”

江璨真的给了他很多奇怪的体验。

比如,裴与墨这辈子还是头一次一醒过来,就被谁这样抱住。

温暖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抱着他的人声如洪钟,还没有停下述说着爱。

又犯病?

裴与墨手脚发软,半天也没能将江璨推开,但视线触及那双眼睛,眉头先忍不住蹙起,“怎么了?”

江璨这样子看着实在可怜。

眼圈红红的,鼻尖和嘴唇也红红的,睫毛湿漉漉的,眼底还泛着微微的水光,像是哭了很久。

就顶着那张可怜兮兮的脸,江璨终于有了新词。

他带着哭腔,特别难过似的,“对、对不起,都怪我。”

裴与墨起初没听明白,但垂下眼眸,就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病服,忽地记起江璨把他抱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