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学无术

这两个字没什么特别,只是周时煦好久没叫他的名字了。

像现在这样,紧贴在耳边,嗓音性感低沉,字音从左耳流窜四肢百骸,通了电般一阵接一阵地发麻。

第一次见面那天,周时煦哄着劝着只为他喊出口一个名字。祁玉现在体会到了这种感受。

‘祁玉’这个名字怎么周时煦喊出来比别人好听呢?

光线暗,稍微远些就会模糊了祁玉的脸,所以男人离近了,贴上唇,缠绵间呼吸交错,只是接吻而已就让他亢奋不已。

“玉玉。”

周时煦抽空叫了他一声,极致温柔地望着他,声音是,眼神是,动作也是。

“我慢慢来,不舒服要说。”

祁玉嗯了声,手环着他的脖颈,将额头上的汗也分给他一半。

眼神没聚焦,却发自肺腑认真道:“……周时煦……我喜欢你。”

“喜欢我啊?”

祁玉太小了,十八九岁懂什么是喜欢,还是叛逆的时候,喜不喜欢都不能当真的去听。

“……喜欢。”祁玉闭着眼小声念叨。

周时煦却没了回应。见他不信,祁玉急了,缩手捧着他的脸强调:“我说我喜欢你。”

这是他没做任何遮掩,也不屑于遮掩地有感而发。彼此拥有的时候,他就是想告诉周时煦,他喜欢。

周时煦哄道:“好好好,听到了,两次都听到了。”

祁玉对他这个回答半点不满意,照着他的肩头咬了一口。

也没怎么样,周时煦这个臭男人虽然从没亲口提过喜欢,但到目前为止,他所有的举动都让祁玉感受到了被爱。

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从第一天起,周时煦就是先没绷住的那个。祁玉捏住他的脸,一字一顿:“老—流—氓。”

“我是。”周时煦面上挂着笑,捉住脸上的手亲了亲。忽然迎上去,力道故意重了许多。

祁玉一个没忍住哼出声,收紧了腿。除了周时煦没一个能扶的地方,摇摇欲坠之时,祁玉死命咬着唇看他。

若能马上张开口,不知道又要骂几个‘流氓’。

“玉玉,那块表已经修好了。”周时煦捏着他的腮帮子解救被咬得泛青的唇,“我很喜欢,谢谢。”

周时煦说‘谢谢’!

正在做的事都没这句谢谢杀伤力大,祁玉脸刷得涨红,别开脸:“你喜,喜欢就好,不用谢。”

“我喜欢的是你这份心意。”周时煦手往下移,捏着他的下巴凑上去蜻蜓点水一蹭。

说到这周时煦就忍不住遗憾,他好像低估了这孩子。祁玉哪里是对钱没概念,分明是从来不缺。那块表怎么是他印象中的祁玉能买到手的。

他该重新认识这个人,还要悄悄地。

祁玉:“我很期待你给我的,要花心思,你要....嗯...”

周时煦越来越快,祁玉一下没挨住,连忙扶着他的肩膀。仰着下巴,嘴巴微张,忘了自己是可以呼吸的,脖颈一直到脸颊憋得通红。

“哥,哥哥……”

“嗯。”周时煦抬手扶着他的腰,“玉玉累了?”

祁玉嗯了一声带点哭意,“膝盖疼了。”

“床硬,明天换更软的。”周时煦抱着人换了个姿势一起躺下了,没有动,静静地听祁玉的呼吸声。

过会儿伸手摸摸他的膝盖,周遭的皮肤光滑柔软,光是触碰着就心颤得厉害。

他的祁玉就和名字一样。

“明明是你…”祁玉戛然而止。

周时煦明知故问:“我什么?”

“……说了我自己动……”祁玉背对着他,后脑勺贴着他结实的胸膛,那股淡淡的,属于周时煦的香气扑鼻而来。

他扭头尽情的嗅着,最后咬了一口,“既然如此,现在到你动了。”睁眼发现周时煦正盯着他看,祁玉蹭了蹭他的鼻尖,“怎么了?”

“灯都打开,我看着你。”

祁玉将脑袋重新转回去,小声嘟囔,“直接说想看我哭得了,坏流氓!”

周时煦在他身后笑,轻而易举进来,缠绵道:“趁热打铁,明天继续去裴烨那练练,石青送你,我走得太早不吵你。”

“嗯……”

周时煦紧紧搂着他,贴着他单薄的后背,看他难得乖巧,忽然问:“玉玉,你是心甘情愿在我身边的吗?”

“是。”祁玉呼吸有点乱,按住他乱摸的手,“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真是个小崽子。”

祁玉胡乱答应一声彻底迷失了自己。周时煦给他绝对契合,每一次都送到顶峰,被牢牢抱住了才不至于坠下去。

周时煦不厌其烦问他喜不喜欢,祁玉这种时候最听话,说什么是什么,软得很。

周时煦放纵完带他洗澡换睡衣,祁玉原本困得不行,沾了水反而清醒。

等周时煦收拾完也躺下,他黏过去窝着,“煦哥刚刚故意不亲不咬,是怕被人看到吗?”

周时煦在床上向来粗鲁,今天跟变个人似的。即便张口也只是在他锁骨上用牙齿轻轻磨了磨,温柔得不像话。

“留印子怕黏人精害羞。”

祁玉当然害羞,自动略过这些换别的说:“学游泳露胳膊露腿,教练想摸我哪里都可以,你忍得了?”

言外之意不想继续学了。

“那你说说,裴烨摸你哪里了?”

祁玉脑子一转,抓着他的手,从胳膊摸到腰再到大腿,“他还打我呢。”

“真的?”

“假的!”祁玉挫败地叹了口气,“换个人就会了,我是说,煦哥自己教我吧。”他想到什么,诱惑道:“泳池里做比办公室刺激,你想不想试试?”

周时煦在他屁股上落下一巴掌,“小小年纪,不学无术。”

“哥哥……”

祁玉就是怕裴烨说漏嘴,师徒二人能不接触最好别接触。

但周时煦不知道他心里这些小九九,学游泳本就是一件枯燥的事,对不喜欢的人来说算得上折磨。

他就是执拗地想要祁玉学会,就像不学会就要溺亡一般。

祁玉拗不过,再没半句怨言,但默默扒光衣服又躺回周时煦怀里,挑战男人的定力。周时煦偏不上当,亲几口就算了。

祁玉安稳睡到大中午慢腾腾起来。石青来了一早,在大厅等着送人。下午是周时煦亲自接,不料小崽子半路在车上累睡着了。

接下来几天,上车就睡已是常态,直到第四天,祁玉还没出游泳馆就趴在周时煦背上睡着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好奇,到底是怎么个学法竟将人累到这种地步。

这天石青有别的事,送祁玉的重任落到詹措身上。祁玉照例背着他的斜挎包,乖乖巧巧上车去游泳馆。

“老大说今天会早点来接您,”他从后备箱翻了半天找到一个白袋子递到祁玉手里,里面只装了一小罐薄荷糖,牌子口味和先前过期扔掉的一样。